第59章 不是,他有病吧?

裴楚骁拉着梦圆径直回了家。

梦圆嫌弃道:“你就那么放心?万一这男的是不法分子意图不轨怎么办!”

“别杞人忧天了。”裴楚骁拍了她脑袋一把,“何遇算是知根知底,不会有问题。为以防万一,我不是让他送小尔来我家吗?”

梦圆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还算你有良心。”

裴楚骁带着人进门,“三哥办事,你就放心吧!”

到了家,裴楚骁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思忖良久,然后打开微信,字斟句酌地发了一条朋友圈,然后设置为仅祁白可见。

约莫十一点左右,X酒吧。

祁白盯着裴楚骁这条动态琢磨了整整十五分钟之后,他拨通了花逐阳的电话。

工作狂秒接,“有事?”

“有事。”祁白一边截图发给花逐阳,一边道,“易尔在你之前还有个相好?”

加班加到筋疲力竭的花逐阳心里一堵,“.....有事说事没事就挂了。”

“别急,看看微信。”

花逐阳不明就里,打开微信一看,脸色霎时从苍白到黑青。

照片是裴楚骁梦圆和易尔的合影,倒很正常,但文字就很玩味。

「某人在搓澡馆偶遇前前任之后,一脸不爽,估计是因为没发挥好吧!

不过显然前前任不介意,还特意开车送她回家,这就是美女的生活吗?」

花逐阳:.......

祁白听着对面粗重的呼吸,就知道花逐阳肯定知情,于是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约莫十二点,星城别墅。

花逐阳盯着祁白发来的截图,咬牙切齿了整整一个小时之后,他拨通了霍连的电话。

被花逐阳使唤忙了整整两天极度缺觉的霍连花了半分钟才摸到手机。

他有气无力,“喂?”

“老霍。”

霍连翻了个身,“嗯,有事?”

花逐阳阴测测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我——”

“嘟——嘟——嘟——”

霍连莫名其妙,一把扔掉手机,心里暗骂花逐阳大半夜犯病。

他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想要回到轻柔的梦乡。

五分钟后,霍连垂死病中惊坐起,眼镜瞪得像铜铃。

“不是,花逐阳他有病吧???”

-

易尔下车后径直往裴楚骁家里走。

她走得很慢,始终垂着头,有些失魂落魄,一直到裴楚骁家门口这才竭力表现得正常了些。

“回来了?”裴楚骁听到门口的动静,就着躺在沙发上姿势扭过头来,“和前前任聊得怎么样?相谈甚欢?”

易尔心里有事,语气平平道:“嗯,谈得非常好。我觉得我当时眼瞎,错过了这么一位好男人,还遇到了花逐阳这一劫。”

裴楚骁乐了,“哎哟,何遇有点水平啊?能让你这个煮不熟咬不烂的倔强脑袋转过弯来。”

易尔瞥了他一眼,没吭气,径直回到房间将自己摔在了大床上。

见她神色不对,裴楚骁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跟了过来。

他叩了叩门,“小尔?能进来吗?”

易尔不答。

裴楚骁握拳猛砸了两下,“别装哑!”

五秒后,房间里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进”。

裴楚骁推门而入,“怎么了这是?”

易尔翻了个身抱住枕头背对门口,深深地叹了口气。

“莫非——你幡然醒悟错过真爱,结果人家已经结婚了?”

易尔反手将枕头扔向裴楚骁,“滚蛋!”

裴楚骁急忙接住,放回床头,调整了一个义愤填膺、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语气,“何遇他非礼你???”

易尔躺不住了。

她慢慢爬起来,一脸无语地看向耍宝的某人。

裴楚骁坐在她旁边,淡声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跟三哥说的?”

易尔低垂着头,长发散落在两颊,让人看不清神情。

许久之后,她问:“当年花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从何遇到花家,看似话题跳跃,但其实裴楚骁一点都不惊讶。

能让易尔情绪波动到这种程度,不是花逐阳才奇怪。

裴楚骁嘘了口气,“三年前我就查过,但.....”

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

当时易尔发疯一般找花逐阳,在星城别墅门口蹲了至少三个月左右。

裴楚骁劝不动,又觉得这事有古怪,便着手去查。但花家的消息如铁桶,根本打探不出来。

一直到花家放出花逐阳离开南城的消息,再到花择木任命段宇为CEO后也离开南城,这件事才算尘埃落定。

易尔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你之前让我主动问花逐阳,我问了.....”

裴楚骁没说话,耐心地听她倾诉。

“他说他们家出了点事,他身上也出了点事。我追问他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他又说.....我没必要知道。”

裴楚骁拧眉,一个字一个字地思考。

易尔鼻子出气,“没必要.....我一直想不通,到底什么事能让他直接跟我断联,我甚至觉得这些都是他搪塞我的借口。”

但是,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半晌,裴楚骁轻声道:“你想知道,三哥就继续帮你查。无论什么事情,总有见天日的那一天。”

易尔看向裴楚骁,眼神中满是茫然,“我不知道,三哥.....我应该追查下去,还是接受三年前就定下的结局.....”

何遇将车停在金辉公寓正门口后,缓缓地讲述了他在海城时亲眼目睹的场景。

两年半过去,那个场景依然刻在了他的脑海里,直到今天偶遇易尔。

何遇的声音不低沉,依然保持着当年清秀悦耳的少年音,这让易尔这个听众愈发恍惚。

“我去海城出差,顺便去最有名的白沙滩逛了逛。夏天,挺热的,可惜我没带泳裤,晚上还要赶飞机时间不允许,只能在沙滩上坐一坐。”

“我侧前面有一个人,大热天一身长袖衬衣西裤,而且特别特别瘦,比皮包骨没差多少。最奇怪的是,他旁边还跟了一个保镖——一个时时刻刻盯着他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