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b「在看到驿站的灯光时,身后的敌人距离她不过两个马身的距离。
她嘶吼:“敌袭!敌袭!!!”
驿站人影憧憧,士兵们翻身上马迎了过来。
曲如梦终于松了口气,拨转马头朝侧面疾驰。
异族见势不妙放缓速度,拉弓放箭万箭齐发。
曲如梦的目标是烽火台,驾着马心无旁骛向前冲去,在察觉到身后的响动时便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她紧紧咬牙,然而预料之中的剧痛没有发生。
曲如梦被一人扑倒在地,死死护在身下。当箭声止,她翻身上马继续冲烽火台而去。
华卓阳倒地,腹部和肩膀是两支没入体内的长箭。
他看着曲如梦的背影呢喃:“如梦.....”」
易尔翻了翻,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之前冤枉了花逐阳,如此这般稍作洗白,也算是替他做出一丁点澄清。
她看了一眼吊瓶发现还有一小半,便继续埋头写了下去。
「曲如梦点燃烽火台,又派人将折子快马加鞭送去京城,这才回到了大帐。
她掀帘而入,华卓阳躺在榻上,大夫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曲如梦还是走了过去。
她低声道:“今天.....谢谢。”
大夫拔掉箭头止血,华卓阳因为疼痛脸色煞白,闻言勾起一抹轻笑,“不必道谢,当我偿还自己的罪孽。”
曲如梦默了默,拉过矮凳掀袍而坐。
大夫处理完后又交代了诸多事宜,这才退了出去。
大帐中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华卓阳看着她淡漠的神色,深深叹了口气,红了眼。
“如梦,是我对不住你......当初的形势我若不与萧婉合作,你就是被牺牲的第一颗棋子。所以我入局保你平安,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险些害你丧命.....”
曲如梦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
眼泪顺着华卓阳瘦骨嶙峋的面庞淌下,“如梦.....今日一番,是否能将你的愤怒缓解一二?”
曲如梦淡声道:“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次人情。”
这就是不答应的意思了。
“如梦......当时你说爱我,究竟是真是假.....”
华卓阳情绪陡然激动,哽咽出声——」
易尔肚子咕咕叫,胃部因为饿太久有些钝痛。
凳子没有靠背,久坐下来腰酸背痛颈部抽筋,哪哪都不舒服。
她扫了一眼花逐阳英挺且恬静的睡颜,一时怒上心头。
「华卓阳情绪陡然激动,哽咽出声——不小心鼓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她勾唇,心满意足地按下了发送。
一番操作完毕,易尔切回微信,看到了裴楚骁的消息。
他说在中心医院停车场等她,结束后送她回家。
易尔回了个好。
约莫一点前后,祁白赶到了医院。
易尔起身,拿起自己的提包绕过帘子,“还没醒,还有两瓶要打。陈助理有事,让打完之后联系他他再过来。”
祁白颔首,“要走了吗?”
“嗯。”易尔指了指床头,“他的手机和皮夹都在那,走的时候别忘了。”
“好。”祁白应了声,随即蹙眉,“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易尔淡笑,“不用,三哥——裴楚骁在车库等我。”
祁白看了一眼吊瓶,“时间够,我送你下去再上来。晚上你一个人去停车场不安全。”
“没事。他还没醒你就别来回折腾了。我给三哥说一声,让他在电梯口等我。”
如此,祁白也没再坚持。
“和楚骁汇合以后给我发个短信。”
“嗯,那我先走了。”
和祁白打过招呼后,易尔径直去了车库。
她按照裴楚骁发来的停车位找去,在离电梯间不远的角落看到了他那辆吸睛的越野。
她抬步走去,余光却瞄见了一辆似曾相识的奔驰。
易尔驻足看去,恰好透过挡风玻璃和驾驶座的陈枫对上了视线。
陈枫:!!!
易尔似笑非笑,高高地挑起一边眉毛。
陈枫:我在哪我应该怎么办?
他急忙打开车门想下车着补,易尔已经收回视线上了车。
陈枫暗暗思忖,这事绝对不能让老板知道,否则怕是要被扣工资!
作息一向规律得不得了的裴楚骁此刻放倒椅背睡得正香,听到关门声这才悠悠转醒。
他抹了把脸,“走?”
易尔拉上安全带,“嗯,走吧。”
裴楚骁晃晃脑袋精神了些,发动车子向易尔家驶去。
“怎么样?”
易尔调了调椅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急性酒精中毒,没什么事。”
裴楚骁嗯了一声,“饿了吧?后座有牛奶和面包,吃一点。”
易尔确实饿了,倾身捞起食物狼吞虎咽了起来。
裴楚骁撇嘴,“花逐阳那个助理怎么回事,也太没眼色了。”
易尔腮帮子鼓鼓,闻言哼了两声,“为了把我留在医院,还找借口说给女朋友过生日.....我看是在车库给自己过生日吧!”
裴楚骁忍俊不禁。
吃饱喝足,易尔轻声问道:“三哥,花逐阳在逐创这么惨吗?怎么着也是集团总裁.....”
“嗯。”裴楚骁对此略有耳闻,“三年前花逐阳离开南城后,他爸没过多久在发布新的CEO任命后放了权。段宇上手明面上做得不错,私底下稀释股权架空花家的势力,和几个股东赚了个盆满钵满。”
易尔皱眉。自那三个月后,她切断了一切和花逐阳有关的消息,完全不了解内情。
“段宇和段综不同,属于既有能力又有手腕,自然野心勃勃,一年左右就跳去了师博集团。走之前,还把亲弟弟提上了CEO的位置。”
“逐创持续下坡,今年初有好几个二级公司垮了,集团总部也出了问题,花逐阳这才回来。”
易尔秀美蹙起,“这三年花家对逐创就完全不管不问吗?段综接手明显就有问题。”
“不知道。”裴楚骁打左转向拐进小区,“花逐阳这个时候回来,很多高层都对他抱以厚望,段综自然心生警惕,明里暗里使绊子想把他整走。”
易尔依然不解,“但段综和客户一起灌自己人这么多酒,这是连面子上的平和都不维持的意思,他怎么敢如此嚣张?”
——毕竟花逐阳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类型。
后半句她没说出口,疑惑随着夜色渐深。
裴楚骁将车停在单元口,勾起一抹笑,“内情只有当事人清楚,你怎么不问问花逐阳?今天喝醉,那可是大好机会啊!”
易尔瞪了他一眼,下车后重重地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中心医院。
“祁白?”
祁白正倚墙而立看着手机,听到声音后直起身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花逐阳抬手揉了揉眉心,表情依然不太舒展。
忽然,他动作一顿,猛地坐了起来四下张望。
祁白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故意说道:“陈枫有点事,一会来接你。”
花逐阳沉默,单手摁着太阳穴似在回忆。
过了好一会,他掀起眼皮看向祁白,“易尔呢?”
祁白挑眉,面露疑惑。
“易尔?你是不是喝多产生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