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神色一凛,朝着山坡飞奔了过去。
“真是不让人省心!”楚晨忍不住骂了一句,也跑了过去。
有不少南城人看见了那一幕,吓哭了好几个小孩子,就连大人都呆若木鸡。
白梨借此机会警告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血淋淋的事实就在眼前,没有人敢顶嘴。
江岁欢率先来到山坡流了出来。
江岁欢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脖子上。
“他怎么样?”楚晨跑了过来。
江岁欢收回手,慢慢摇了摇头,“没救了。”
楚晨不知说什么好,无奈道:“都要回去了,又弄出这种事情来,这几个人真是不听劝。”
江岁欢想到这个人摔下山坡之前,脸上露出的惊恐表情。
她心中明白,一定是那几棵桃树有问题,转身朝着山坡上跑去。
“小九儿,等等我!”楚晨追了上去。
二人来到山坡上时,看见砸树的几人跌坐在地上,哭喊着
说道:“快把我们救下去吧,我们再也不敢惹事了。”
他们一个个腿都软了,不停地打着颤,有一个人甚至湿了裤子。
楚晨很是好奇,“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了,怎么吓成这副样子?”
一个人指着身后的桃树说道:“它它它,成精了!”
楚晨和江岁欢对视一眼,疑惑地朝着桃树走了过去。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江岁欢上次就闻到过,而现在,这味道似乎浓烈了许多。
二人走到几棵桃树旁边,这才明白那几人为何如此害怕。
只见几棵桃树的树干被石头砸得凹陷下去,流出了血一样鲜红的汁液,乍一看,就像是几行血泪。
“怪不得他们说桃树成精了。”楚晨皱着眉头走上前,弯腰对着桃树研究了起来,“这树有问题。”
“我看得出来。”江岁欢绕着几棵树走了一圈,每一棵树被砸的地方,流的汁液都是鲜红色的。
楚晨用手抹了一点汁液,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血腥
味,就是普通的树液。”
江岁欢蹲下来,发现离树根越近的地方,那股奇怪的味道就越浓。
她对那几个人喊道:“你们几个过来,把树根给挖出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没一个人愿意过来的。
江岁欢眼眸微眯,冷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刚才伤害了这些桃树,已经中了诅咒了。”
“什,什么诅咒?”他们紧张地问道。
“自然是能够让你们痛苦不已的诅咒。”江岁欢哼了一声,“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什么东西都敢碰。”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里可是南疆,遍布着巫术和蛊虫的地方,毁掉这里的树,简直就是作死。
他们既害怕又后悔,瑟瑟发抖地问道:“怎么样才能解除诅咒?”
“首先就是得听话,先把这几棵桃树的树根给挖出来吧。”江岁欢说道。
他们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没有铲子,怎么挖啊?”
“用手!”楚晨瞪了他们一眼,“让你们手欠
,现在动手的机会到了,尽情的挖吧!”
他们不敢反驳,讪讪地蹲下来,开始挖树根旁边的土。
山坡下,白梨和元九守着其他南城人,安静地等待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挖土的其中一人突然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他一边尖叫,一边往旁边跑去,眼见着就要摔下山坡,步上一个人的后尘。
楚晨离得近,飞身上前拽住了他,可他却不领情,疯狂地拍打楚晨的手,“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楚晨骂了一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他倒在地上,总算清醒了一些,指着自己挖的坑说道:“那桃树的树根,是活的!”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停下了手,不敢再继续挖了。
江岁欢手心里攥着一把匕首,小心地走了过去。
当她看到桃树
坑底是桃树的树根,像是无数条细长的章鱼须交缠在一起,深红的树根表
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粘液,十分恶心。
更令人感到恶心的是,这些树根还在不停扭动,分泌出更多的粘液。
江岁欢面目扭曲,差点忍不住吐出来。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那人说树根是活的了。
楚晨走过来,问道:“小九儿,你看到了什么?脸色怎么这么差?”
江岁欢没有说话。
楚晨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哕!”
楚晨擦了擦嘴角,“这坑里是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了!”
江岁欢说道:“树根。”
那股奇怪的味道止不住地涌进鼻腔里,江岁欢终于闻出来了,这是腐烂的木头,和发臭的鱼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看来这味道,就是从树根里传出来了。
楚晨捂着嘴巴,“这树根像是活的,怪不得桃树受伤后会流出鲜血。”
看着扭动的树根,江岁欢捡起一旁的石块,试探着往桃树上砸了一下。
树根扭动得更厉害了,如同疯狂挣扎的章鱼须。
楚晨惊呆了,“天啊,这树根还真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