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好似在组织语言,片刻后道:“信仰毒说厉害也厉害,说不厉害也不厉害,只是这一点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季伯符问道:“怎么说?”
“大罗既道,道既大罗,大罗以下的生灵看待大罗就好似在看一片无垠的大道,因此他们并不能看清楚大罗的全貌,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在大罗的视角当中,大罗的凭证则是大道,你虽为鸿蒙道君但是若是有人篡了你的道,他就也是鸿蒙道君了,承伱的道,担你的因。”
“那对于你自身而言呢?”
“在你的眼中,你是鸿蒙道君还是他是鸿蒙道君呢?”
女娲没等季伯符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信仰之力当中蕴含无尽生灵的念头,这些念头自是不可能冲击大罗的心神,这种位格的压制天然就让大罗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全盘的接收信仰之力,再将信仰之力推延到了一种极高的地步之后,也就是大罗境地后,这些生灵念头自然就可以撼动大罗的心神了。”
“虽依旧是蚍蜉撼树,但二者之间的本质却相同,这个时候就会出现蚁多咬死象的情况。”
“生灵还是凡俗生灵,念头还是这个生灵的念头,但是由于大罗自身将这些信仰之力推到了大罗境界所以过滤之后的念头就会蕴含大罗伟力。”
“大罗遭受到万灵念头冲击的时间久了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拥有变化。”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变化,到时候你到底是你自己还是被生灵念头冲击之后被改变的你自己呢?”
女娲解释完了之后重新问道:“你确定你是你自己,还是万灵心中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灵?”
季伯符犹豫片刻后道:“应该会变成万灵心中的神灵,非我了!”
“孺子可教也!”
女娲赞赏一句后继续说道:“于我而言我是我,可身中信仰毒之后我非我,而是万灵心中的我,于我而言与死何异?”
“人人都求纯,而信仰之力则是杂,二者天然冲突。”
“接引和准提就是在这条路上走的太远了,以至于最后泥潭深陷无法自拔,这也是洪荒当中很少见到玩信仰之力玩的非常好的大罗,因为接引和准提便是前车之鉴。”
“事实告诉我们,有些捷径不能走。”
季伯符听完之后感觉嘴巴有些干,连喝了三杯茶才缓过来,“娘娘,那洪荒大能用信仰之力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
女娲道:“信仰之力的用法都大同小异,要么凝聚一尊分身代替自己去做某件事,要么凝聚成一件灵宝用,要么就是收集起来以信仰之力来完成生灵心中所求从而扩散自己的大道影响力。”
“反正没有任何一尊大罗会将信仰之力汇入自身用来提升自己的道行,因为目前来说这是一条绝路。”
“目前来说?”季伯符有些疑惑,不知道女娲为什么会这么说。
女娲斜了季伯符一眼道:“没有人走通啊,接引和准提就是倒了在半路上,也许未来有惊才艳艳之辈走通了呢?”
“当然,阴谋论一点的话,那可能就是这一条路已经有人走通了,只不过信仰道主隐藏的很深不想要有人踏上这条路,所以暗中对信仰之力研究很深的人施以辣手。”
季伯符一拍大腿道:“可是这也不对啊,我的马甲并没有研究什么信仰之力,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完善自己的金刚大道,提高自己的修为,断然不会去研究信仰之力。”
女娲嘴角上扬:“已经晚了,西方教之所以会解散就是因为整个西方教已经无法调转船头,从上至下都中毒至深,身为西方教集团的佛门,你觉得能避免掉?”
“若是西方教未散之时你的马甲卸下西方教世尊的位置,那你的马甲现在没事。”
“可惜现在西方教已经散了,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现在西方教的领导人就是你的马甲,他已经跑不掉了。”
“完犊子了,那我不是死定了嘛。”季伯符刚才那一丝心存侥幸彻底没了,趴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而后猛然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女娲。
女娲脸颊微微一红,嗔怒道:“你盯着本宫做什么?”
季伯符走到女娲身前一个公主抱将其抱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往宫殿当中走。
女娲懵了,檀口微张:“你你要做什么?”
季伯符沉声道:“趁现在我本尊还没有中毒,咱俩先去生个孩子,这样一来我的后代血脉当中肯定会有我的道则碎片。”
“大道不灭而我不死,到时候娘娘你直接将中毒的我弄死,然后再咱们孩子体内属于我的道则碎片提取出来。”
“届时我会再次伟大!!”
女娲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她以前从未想到过的办法,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腰带已经被解开了。
“哎?这?不是.你手速怎么这么快?”
季伯符按住白皙的双手,满脸肃穆:“娘娘,事关未来的我,事关我的未来,来吧!!”
“唔~~~”
东海海眼。
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袍当中的神秘人悄然而至。
老迈的祖龙睁开双眸,一口大戟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一双浑浊的眼睛当中满是怒火:“本尊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竟然敢擅闯海眼,留下来吧!!”
“陛下且慢,陛下且慢!”
神秘人连忙跳开焦急的大喊,一把掀开兜帽:“陛下,我是白泽啊,白泽!”
“白泽?”祖龙侧头看着白泽,一刻钟后忽的收起手中大戟,笑呵呵道:“原来是白泽啊,你说说你来就来还偷偷摸摸的来,要不是本尊还没到老眼昏的地步你今天就要留在这儿了。”
白泽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敢肯定,刚才祖龙心中一定是在分析要不要杀死自己,因此被祖龙凝视的这一刻钟他整个人动都不敢动,生怕眨个眼都被祖龙认为自己在挑衅然后一戟给自己捅个透心凉。
祖龙佝偻着身躯,笑呵呵的拂须道:“白泽你来找本尊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