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注意到,顾卫东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狂热。
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顾卫东疯了。
顾卫东感觉到怀里媳妇的颤抖。
贴心的将被子拉起来,盖住沈绾的背:“别着凉了。”
乍一看,顾卫东这副温柔贴心的样子,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但沈绾可以认定,顾卫东现在就是不太正常。
沈绾不敢再轻易招惹顾卫东。
同时,沈绾还特别怀念,之前那个正经又贴心的顾卫东。
沈绾估摸着,是不是自己之前把顾卫东晾得太狠了。
顾卫东忍到极限,最后直接变态了?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
沈绾只希望,顾卫东赶快恢复正常。
想到这,沈绾也顾不得自己到底是冷,还是害怕了。
她乖巧得贴着顾卫东的胸膛,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用自己能发出的,最甜腻的声音道:“顾卫东,你对我真好。”
所以,你赶快恢复正常吧。
你这样,我真的有点害怕!
顾卫东感受到了怀里小媳妇的讨好,从喉头溢出一声轻笑。
他的大手抚过沈绾滑腻的肩头。
咬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道:“真是个乖孩子。”
下一秒,沈绾就又变
成了咸鱼。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顾卫东总算了放过了沈绾。
沈绾翻了个身,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直到她察觉到身旁的动静,才艰难的掀开千斤重的眼皮。
沈绾费力的睁开眼,看到顾卫东正在穿衣服。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比自己刚才闭眼的时候,并没有亮多少。
沈绾长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顾卫东,你又要干什么?”
顾卫东见媳妇被自己吵醒。
低头安抚似的亲了她一口:“乖,你继续睡。”
“我得走了,我今早在省城还有事要处理,再不走来不及了。”
沈绾还没睡醒,反应有些迟缓。
她眨了眨眼,过了好几秒,突然瞪大眼睛。
沈绾猛地坐起来,压着嗓子怒骂:“顾卫东,你混蛋!”
沈绾现在气得要死。
也不怕顾卫东又突然发狂,把自己当咸鱼翻了。
合着他真是到宁省来出差。
顺便开两个小时的车,到乡下来睡自己!
吃饱喝足,天还没亮完呢,就又要走了。
顾卫东将自家媳妇怨恨的眼神尽收眼底。
他也知道,自己昨晚折腾的有些太过分了。
顾卫东心虚的拍了拍媳妇:“等你回鹏城,我捆着手
随你收拾出气。”
顾卫东一提起捆手。
沈绾就不自觉想起昨晚自己被束缚住,只能呜咽着求饶的画面。
脸不争气的红了。
沈绾眼睁睁的看着,顾卫东昨晚悄悄的来,今早又悄悄的走。
她冲着被合上的屋门狠狠的啐了一口。
赌气似的重新倒下床。
将被子一拉,将头蒙住,翻了个身,闭眼继续睡觉。
算了!
就当她昨天晚上,被疯狗给咬了!
沈绾一晚上,被顾卫东折腾的够呛。
外婆叫她起床叫了好几遍,沈绾才有气无力的应声:“就来。”
沈绾家的早饭,是沈外婆早上出门溜达的时候,去邻居家买回来的。
一点稀饭咸菜和咸鸭蛋。
邻居压根都没好意思收钱。
毕竟现在分产到户,又可以随便养鸡养鸭,日子比以前好过了许多。
不过沈外婆不愿意占人便宜,硬是给了五毛。
沈绾坐在饭桌前,不自觉的捏了捏自己发酸的双腿。
有些心虚的埋头吃饭,不敢看外婆的眼睛。
沈绾清了清喉咙,看似随意的问道:“外婆,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沈外婆有些莫名其妙。
沈绾松了一口气。
没听到就好。
沈绾
抬头冲外婆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怕您太久没回来,不适应。”
沈外婆“嗨”了一声:“我在这乡下待了一辈子,这才出去几个月,有什么不适应的?”
“我才不像鹏城有些人,裤腿上的泥都还没洗干净呢,就一口一个乡下差。”
沈外婆话音刚落,突然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绾。
沈绾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沈绾被外婆看得不自在:“外婆,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沈外婆:“不行,我待会得去找你周婶子拿点药。”
沈绾:“什么药?好端端的,拿药干什么?”
沈外婆指着外孙女的嘴唇:“你这孩子心可真大!”
“你这嘴唇都肿成这样了,你都没感觉吗?”
“我合计着,肯定是你屋子太久没住人,有虫子。昨晚趁你睡觉的时候,把你给咬了。”
沈绾今早被外婆叫醒的时候,脑袋里都是浆糊。
洗脸都是胡乱抹了一下,更别提照镜子了。
沈绾听到外婆这话,赶忙伸手摸了下嘴唇,脸色瞬间涨红。
天杀的顾卫东,昨晚把自己当肉啃了啊1
沈外婆见外孙女脸一下子就红了,伸手过来摸她的额头。
嘴里还念叨着:“脸咋红成这样,
别是发烧了吧。”
沈绾尴尬的躲开外婆的手,不自在道:“外婆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热,你也不用去周婶子家拿药。”
“昨晚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叮了下我的嘴唇,不过那东西已经被我赶走了。”
沈绾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
沈外婆还是有些不放心:“被虫子咬这事,可大可小。”
“不去你周婶子家拿药的话,那待会外婆去给你掰点芦荟回来擦擦,消肿。”
外婆越是关心自己,沈绾就越觉得没脸。
她将碗里最后一口粥,一口气喝干。
然后站起身道:“不用了,我知道芦荟在哪,我自己去掰。”
说完,沈绾就跟逃似的出了家门。
她一边朝长芦荟的地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的骂顾卫东。
臭男人!
他倒是爽完了,穿上裤子就走。
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害自己老脸都快丢完了!
沈绾嘀咕着嘀咕着,突然感觉不对。
她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冷声道:“谁躲在那,出来!”
沈绾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开始低头在地上找趁手的木棍了。
直到张桂花佝偻着身影,从树后出来。
她爬满皱纹的脸上,努力的挤出笑容:“沈绾,是我啊,纪江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