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拂去司念眼角的泪滴,余凯终于在她的体温中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尽管是那些平常会让他心痛的泪水,但此刻却让他的心灵得到了些许安慰。
否则,那种冰冷的触感,真的让他感到心惊胆战,仿佛她随时都可能消失无踪,让他无法把握。
余凯向来坚定,一旦确定目标,就会采取强硬的手段。但面对如此脆弱的司念,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幸好,他温柔的安慰还是起了作用,否则他真会觉得自己无用至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助地看着她痛苦,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掀开被褥,余凯毫不犹豫地躺在司念身旁,不顾医院的规定,也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他就是要陪伴他的女人,守护她。
他伸出长臂,轻轻地将司念揽入怀中,一手托着她的头,另一手环绕她的腰,让她舒适地依偎在他怀里。
他继续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一次又一次地安慰她,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给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时间仿佛在这间病房里凝固,然后悄无声息地流逝,不愿打扰这对刚刚经历磨难的年轻夫妻。
他们经历了太多,现在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病房内的宁静并不代表外面也一样。
相反,病房外的走廊尽头相当热闹,因为司彻正握紧拳头,与司岳激烈争论。
为什么?
因为司彻想要立即执行除妖计划,但司岳坚决不同意。
余凯昏迷前曾交代,李倩倩要由他亲自处理。
虽然他已经和司彻商讨了行动方案,但在执行上,还是应该由余凯来,毕竟他心中积压着怒火,如果不适当发泄,他担心会留下后遗症。
但司彻性急,他本就无法忍受,再加上得知妹妹安然无恙,他更是急不可耐,跃跃欲试。
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渴望行动了。
"哥!"
司彻皱着眉头,怒视着司岳,真想砸烂这张令人讨厌的面孔!
就因为比自己大几岁,从小就像个老头子一样管着他!
现在他是去为妹妹报仇!
报仇!
连父亲都发话了,他怎么还阻拦?
"叫爹都没用,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司岳冷冷地说,连看都不看司彻一眼,这小子从小就贪玩,如果自己不管,他早就闯下大祸了!
这次虽然不是去闯祸,但还是不行,无论如何也要等余凯发泄完怒火再说!
"那让我先玩一会儿,就一会儿,行不行?"
司彻的脸上满是讨好,一向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的他此刻却像个孩子。
没办法,虽然他一向桀骜不驯,他哥很多时候也会由着他闹,但一旦他哥开口管他,他就不敢真的任性,否则后果真的很严重!
"你不是已经先过了瘾吗?"
之前不是已经让他在段正涛家玩过一次了吗?
他怎么还闹!
"我没动手。"
司彻摸摸鼻子,有些不情愿地说,今晚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哪里过了瘾!
"算了,不和你这个暴君说了,我去问问妹夫的意见。"
司彻挑眉,双手插兜,走路带风,样子有些痞气。
他当然知道应该让妹夫先出手,但他不是忍不住了吗,先让他去开个头,有什么不可以?
"妹…"
他轻轻推开门,刚喊出声,看到病房内的情景就立刻闭上了嘴。
多么和谐、多么温馨的一幕。
算了,还是不打扰妹夫了,今天最累的就是他,让他和妹妹好好休息吧。
轻抿唇瓣,动作极为小心地关上了门,司彻没有多言,默默地坐回到了司岳的旁边。
暴君!
哼!
司彻瞪了司岳一眼,转过身,长腿向前伸展,双臂环抱胸前,他毫不客气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眼中的暴君身上,倚靠着他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司岳任由司彻依靠,他继续低头,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快速地敲打着,今晚要在这里守夜,只能让手下将公事送到这里处理。
现在已经是深夜,司彻不再闹腾,病房外也变得彻底安静。
而病房内,两人也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余凯被生物钟准时唤醒。
眼皮微微颤动,余凯突然睁开了眼睛。
垂下眼帘,看到司念正柔软地依偎在自己怀里,余凯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还在。
他伸手轻抚司念的脸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她的脸色终于不再是冰冷的,也不像昨天那样苍白,可以看出她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
只是,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余凯深深地看了司念一眼,收回手臂,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然而,他的双脚刚一触地,似乎就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吟?
“念念?”
余凯转过头,紧紧地注视着司念,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但是,司念没有任何反应,观察了一会儿,余凯感到有些失望,他刚才可能听错了。
昨晚医生就说过,她的身体太虚弱,不会那么快醒来。
虽然理智上明白,但面对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他真的很想看到她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真的很怀念她抱着自己撒娇的样子,这样毫无生气的她,真的让他感到心痛。..
“唔……”
“念念?”
余凯再次俯身,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司念真的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
“……嗯……”
司念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她那如蝉翼般轻盈的睫毛轻轻颤动,尽管动作微小,但余凯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余凯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司念的眼皮沉重,她努力睁开双眼,因为刚醒来,视线还有些模糊,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人靠得非常近。
“阿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疑问,但司念清晰地感受到了余凯的气息。
她与他相处已久,早已将他的气息铭记于心,即使视线模糊,她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