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辗转难眠,起身不断翻找着自己的空间背包。
“嗯?!我的眼罩呢!!那可是卡芙卡专门给自己订做的三防眼罩啊。”
他直接起身,在房间中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任何踪迹。
林尘唤出月华剑,拿着它在各种细微黑暗的地方寻找。
月华剑发出点点脆鸣声,仿佛在斥责林尘不应该把它当做电灯来使用。
林尘突然停在原地,把月华剑收回,仔细回忆着刚才银狼和符玄的一举一动。
穿过记忆的彼端,他总算在那么一瞬间想起符玄直接捡走了自己的眼罩。
林尘着好衣袍,推开房门,走十多步就来到符玄的屋外。
他刚想敲门,却见符玄的门早已打开。
“进来吧,林尘,本座早已算好这个时间你会来找本座。”
林尘步入符玄的房间,环顾四周,家具都好像也挺简约的。
“符玄,银狼呢?”
“哦,她去整理她刚买的新房子去了,这是钥匙,让本座转交给你。”
符玄直接把钥匙扔给林尘。
“符玄。。我的那个眼罩。。你能不能还给我。”
符玄手拿着那眼罩,仔细地打量着。
“你平时都用这眼罩,然后在工作上站着睡觉,对吧?”
“啊。。”
林尘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符玄无奈一笑自嘲道。
“居然能逃过本座的法眼占卜,有时候本座也不得不佩服你们两个啊。
一个摸鱼宗的掌门,一个摸鱼宗的宗主,摸鱼偷懒的本领早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符玄走上前把眼罩递给林尘。
“明天下午,本座不会坐在你们身后办公,而是和你们坐在同一张桌子,在你和青雀的对面,看着你们。”
林尘一愣,这种情况下想再摸鱼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自己在下个月末星天演武上博的头筹,符玄就答应自己带薪休假。自己最多熬一个月出头。
而青雀她可能就会受到牵连,以后摸鱼的难度将大大提升。
“太卜大人,我。。别,真的别这样啊!!我一个人如此便好,青雀是无辜的。”
符玄挥了挥手。
“本座意已绝,你无需多言。况且摸鱼宗宗主和掌门人岂有无辜之理。”
林尘转过身刚想准备离去之时,符玄却严声问道。
“林尘,你要搬出去吗?”
林尘一愣。
“我为什么要搬出去?”
“咳咳,看来是本座多虑了,你先出去吧。本座要休息。”
符玄脸上显出一丝痛苦,但转瞬即逝,这细微的一点也被林尘所察觉,他轻声问道。
“符玄。。你真的没事吗?”
“本座怎么会有事!!本座那么年轻,更不会堕入魔阴身哩。”
符玄捂着额头,脸上出现一丝苦痛。
林尘走上前,低着头看向符玄的法眼。
“你的法眼。。难道又要发作了吗?我现在就去帮你把白露来吧。”
符玄紧闭着双眼,微微摇了摇头,她比谁都清楚这法眼的代价,白露来了也无济于事。
符玄死死抓住林尘的手。
“就这样让本座忍受一会儿,好吗?!”
林尘点了点头,只见符玄冷汗直流,强忍着法眼给她带来的痛苦,而抓住林尘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在那么一瞬间,林尘额头上也突然感觉到一阵苦痛,但转瞬即逝。
“符玄。。我,我该怎么做,才能缓解你的苦痛?”
符玄摇了摇头,强行挤出一丝微笑。
“林卿能这样让本座抓住你的手,于本座而言就足矣。”
……
半个时辰后,符玄缓缓闭上双眼,脸上的苦痛之色也荡然无存,发出徐徐细微的鼾声。
林尘小心翼翼地将符玄扶起到~,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走出符玄的房间,见镜流正和白露在一起聊天。
白露脸上还有糖果残渣,她高举着零食邀请林尘。
“林尘,要来吃点东西吗?”
“下次吧。”
“哦。镜流,你又抢我琼食鸟串!!给我留点啊。”
回到自己房间中,林尘拿起眼罩,上面还留存着淡淡的桂花香。
刚躺下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出符玄刚才的模样。
她真的很痛苦,但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更没有说一句话,符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坚强。
说句实话,符玄作为自己的房东和上司,在自己身前没有一点架子,而且还给自己涨工资,绝不给自己加班。
比上辈子的导师,房东还有实习老板好几千万倍。
法眼的痛苦,到底该怎么抹除呢?艾利欧老大她会知道吗。
师尊的魔阴身和云上五骁的过往,符玄的过往还有那枚对她而言,既能带去占卜,也能带去苦痛的法眼。
这个仙舟,自己熟悉一点的人,好像就青雀和李素裳稍微普通,没有什么过往之类的东西。
可恶,自己真的不喜欢刀子啊!!
……
同一时刻,流云渡内,彦卿操纵着数把飞剑,游刃有余地斩灭着丰饶余孽。
“不错啊,彦卿,剑法也越来越精湛。”
彦卿回眸而望,只见景元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自己身后。
“将军,下个月星天演武的优胜者,就能传承师祖的剑首之名,对吧?!”
景元眯着眼睛,浅浅一笑。
“那是自然,罗浮因为你师祖这几百年来杳无信讯,剑首的传承也一直中落。
其他仙舟的剑首们争夺仙舟剑魁之时,我们罗浮也只能默认弃权。”
“我。。我想拼尽全力战胜师叔。”
景元短暂地沉默了片刻,依然微笑着。
“彦卿,胜负身名都不重要。”
“那什么最重要,忠义吗?将军。”
“忠义固然重要,但剑道是人与剑沟通的过程,剑与剑攻罚的瞬息。”
彦卿挠了挠头,还是似懂非懂,似明非明。
“将军,我也想和你一样成为云上五骁之一。”
景元一顿,脸上都笑容逐渐消失,他走到一旁满脸凝重地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景元又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
“唉,彦卿,等什么时候你有我这把武器那么高的时候,再考虑这些吧。”
彦卿一愣,但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将军,而且他也听说过一些云上五骁分崩离析的传闻。
将军他还是不想自己受伤,经历和他一样的苦痛和无奈吗?
“我明白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