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瑶命暗卫潜入顺宁侯府与血衣卫,去偷顺宁侯府和血衣卫的笔墨纸砚,然后让暗卫分别在上面写出顺宁侯府的阴私和血衣卫的阴暗.
至于这些阴暗的东西怎么写,凤轻瑶倒是没费心思,反正怎么能引起混乱就怎么写。
顺宁侯府不是说她徒弟奸污顺宁侯府小姐嘛,那她就用血衣卫的纸,写顺宁侯府的小姐与下人私通,顺宁侯府的少爷与姨娘私通,顺宁侯府的夫人养面首,与京中权贵私通,顺宁侯府乱得很,全府上下没有一个干净的人。
顺宁侯府的小姐与下人私通,事情败露后,栽脏给前去顺宁侯府医病的孙小神医,孙小神医被人污陷入狱,顺宁侯府买通血衣卫,意图屈打成招,逼孙小神医认罪。
孙小神医不肯认这莫须有的罪名,血衣卫就威胁恐吓,用各种手段迫害孙小神医,家人求见血衣卫却拿不出人,孙小神医自从进入血衣卫大牢后,就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至于血衣卫的阴暗,这个完全不需要凤轻瑶说,暗卫就能写出成千上百条,血衣卫这个阴暗的特务部门,这几年做的坏事,那可是罄竹难书。
血衣卫身负监察百官的职责,却与官员勾结,互相包庇,草菅人命,不顾律法,滥用私刑,以满足那些牢头的虐杀心理。
区区两张纸,每张纸上不过百余字,可那上面表露出来的事情,却能让见者变脸,闻者落泪,暗卫将文字润色过后,递给了凤轻瑶。
按凤轻瑶的话,写的很白话、很直接,这上面的字念出来,就是普通百姓也能听明白,凤轻瑶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是要制造舆论风向,不是印教科书,当然是怎么利于传播怎么写。
“按上面的内容,分别抄写一千份,天亮前我要看到。”凤轻瑶再三叮嘱,这散播顺宁侯府和血衣卫罪装的纸条,只能由暗卫写,绝不能让府上的其他人知晓。
她不能让血衣卫查出字迹,至于纸张的来源,她也不用担心,查来查去,只能查到血衣卫和顺宁侯府。
暗卫也知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让人知道,散播这些谣言的人是凤轻瑶,皇上第一个不会放过凤轻瑶,只是:“姑娘,这办法有效吗?”暗卫不打折扣地执行凤轻瑶的命令,同时又担心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他们不怕多做事,就怕没效果,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凤轻瑶
,要知道凤轻瑶这种发小传单的手段,他们从来没见过,也实在不敢保证其效果。
“有没有效果试一试就知道了,所谓民意不可为,这件事我们有错有先,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利用民意,让民意为我们所用。”国情有差异,凤轻瑶也不能肯定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但做了总比不做好。
“民意?皇上会在意这种东西吗?”暗卫吸了吸鼻子,对此表示不认同。
民意这种东西,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当民意达到一个高度时,皇上就是不想重视也不行,一如当初雪灾的事情,那神秘赈灾人被东陵百姓铭记在心,连皇上都对神秘赈灾人颇为忌惮,你说民意有没有用?”雪灾,还有五座山爆炸的事情,九皇叔无一不是利用民意,逼皇上退步,她现在为何不能用?
暗卫略一思索,点头就继续去做抄写的工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明白了,凤轻瑶也不再多问,交待清楚后就匆匆朝手术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启动智能医疗包。
凤轻瑶推开手术室的门,发现左岸居然在帮孙思阳清理伤口,那动作、那态度,专业、认真,堪比大夫。
凤轻瑶在门口愣了一下,鼻子酸酸的,朝左岸重重鞠了个躬:“左岸谢谢你,思阳醒了,我让他向你道谢,他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没有左岸,一切也不会这么顺利,左岸是孙思阳的救命恩人,这话凤轻瑶并不是随便说说,她是真心的。
“假惺惺,我只是拿钱办事,什么救不救的,我左岸从来不会救人,你既然来了,人就交给你了。”左岸傲气地将手中的布条一丢,傲慢地离去,这刻意做出来的姿态,显露了他此时的真性情。
被凤轻瑶撞到他在给孙思阳清理伤口,他不好意思,他可是一直表现出,对孙思阳很讨厌的样子,怎么可以帮他清理伤口?
虽然有点儿小担心那个小绵羊一样的少年,可左岸还是坚决地离去,他走到门口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转身道:“对了,你不用为他担心,他没有受到侵犯,受的只是刑罚。”
说完这话,左岸才真正的离去,这话别人也许不明白,但凤轻瑶明白,在牢里,对犯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理上的。
犯人被关在同一间的犯人侵犯是常有的事情,别说古代,就是现代这事也不少见。
凤轻瑶之前就担心思阳会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现在听到左岸这么说,凤轻瑶心头的最后一块大石也落下了。
她真不想思阳这么干净的孩子,见到这些阴暗的事情,相比受辱,她宁可思阳受刑,身体上的痛可以锻炼一个人的心志,可心理上的伤害,却会毁了一个人。
思阳没有受辱实在是太好了,凤轻瑶无比庆幸,同时希望思阳经此事后,还能保持他原来的品性,而在此之上,他的心志能更成熟一些。
“谢谢。”看着左岸那高傲而又孤寂的背影,凤轻瑶突然笑了起来,思阳出事能遇到左岸出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哼……”左岸听到后没有回头,而是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凤轻瑶听到。
“真是一个别扭的孩子,你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很不讨喜吗?”可偏偏凤轻瑶喜欢左岸这种性格。
左岸这种性格很好、很真实,他对一个人好时就是真的好,而他对一个的好坏只凭自己喜欢,从来没想过要对方回报。
一脸欣慰地目送左岸离去,看着留在手术室内的佟珏,凤轻瑶皱了皱眉:“佟珏,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去照顾左公子。”
凤轻瑶瞬间恢复了一个大夫该有的冷静和严谨,冷冰冰地向佟珏下令。
“是。”佟珏被凤轻瑶的冷脸吓住,委屈地应了一句,悄悄地看了凤轻瑶一眼,见凤轻瑶没有看她,佟珏落寞地退了下去。
她知道,小姐对她们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