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上下人人自危,闻刺客二字色变,几位皇子和南陵锦凡、西陵云泽,也是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府外十二时辰皆有重兵把守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保护他们,而知情者却明白,此举之意,监视大于保护,皇上这是不相信他们,又或者怕他们借机生事。
皇城一片腥风血雨,而向来高调的睿王殿下,也龟缩在府内,轻易不愿意外出,那些纵马游街,醉卧美人膝的世家公子、权贵大少,也一一闭门苦读,茶楼、酒楼冷清至极。
“为了一个凤轻瑶,杀了两个朝廷大官,还把我们这些人拘在府里,皇叔还真是大手比。”东陵子舟,舟王殿下在府内,对幕僚大吐苦水,而同样的话,清王几人也没少说。
他们本以为,从封地回到皇城,便可以大肆活动,拉拢朝廷官员,却不想……
因为一个凤轻瑶,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在父皇面前表露半分野心,不敢与朝中大臣和世家走近,现在又因为凤轻瑶遇刺,被变相地关在府里,几乎没有自由,对一个皇子来说,这绝对是耻辱。
纵观各国,就没有哪个皇子,活得像他们这样憋屈,凤轻瑶不过一个孤女,却有左右朝局的本事。
“殿下慎言,下令保护几位殿下的人是皇上,搜城捉查刺客的是翟世子,与九皇叔无关。”年近四十的幕僚大人,一身书生袍干净清爽,颇有几分儒家的风度。
东陵子舟嗤笑道:“是,这一系列事情都与九皇叔无关,我那个皇叔还病着呢,病得出不了门,不得不说,九皇叔这一病还真是时候,要不是知道凤轻瑶差点死了,本王都要怀疑,刺杀的这出戏是九皇叔自导自演的,刘叔,你看看因为凤轻瑶受伤,多少人倒霉了。
先不说名声扫地的南陵苏家,就说镇国公府吧,不知怎么就查出,镇国公府在城外圈养了一大批死士,还让翟东黎给撞上了,你说这翟东黎的运气也太好了吧,随便出个城就能撞上镇国公府的死士,镇国公这次可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翟世子和凤轻瑶是好友,与九皇叔的关系也不错。”东陵子舟的首席幕僚苦笑着说:“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与凤轻瑶的关系一向不好,凤府被烧,虽然没有证据,可大家都知道,和镇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本王当然知道翟东黎和凤轻瑶私交甚笃,要是换作别人,死了两个大臣,久久捉拿不到凶手,早就被革职了,也只有翟东黎能因祸得福,不仅没有被革职,还因此往上提了一层,这次办案,又清出一批前朝余孽,深得父皇的欢心。”
这人和人真是没法比,他没做错事,却被人监视着,翟东黎做错了事,却能带兵在皇城嚣张地奔走,东陵子舟真想问问皇上,到底谁才是他儿子。
幕僚当然知道东陵子舟这是心里烦躁,在皇城呆了几个月,却一事无成,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封地都不一定能守得住,东陵子舟虽有争位之心,但这个时候更想回封地,可是因为种种事情,皇上迟迟没有同意。
最是难猜帝王心,幕僚也不敢多说,只能劝说东陵子舟冷静一些,顺便出了个小主意:“殿下若是实在心急,不如明天去探望一下凤轻瑶。”
和凤轻瑶打好关系,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这话,幕僚自然没有说出来,可双方都明白,现在九皇叔就听凤轻瑶的话。
“探望凤轻瑶?本王纡尊降贵地去探望凤轻瑶?她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是本王的皇婶了,哼……皇叔要是真把她当回事,就不会任流言肆意,甚至主动放出流言抹黑她的清白,皇叔要是真在意她,直接把她娶回去就好了,九王妃的位置不是空着嘛。”东陵子舟对凤轻瑶怨气极大,平时见面,碍于九皇叔的面子不敢表现,私下哪里还肯装样子。
幕僚就知道会是这样,当下又替东陵子舟分析起来,九皇叔不是不在乎凤轻瑶,反倒是因为在乎,才故意放出这样的言语,让世人以为九皇叔把凤轻瑶当玩物,这样九皇叔的敌人,就不会想到拿凤轻瑶来威胁九皇叔。
东陵子舟半信半疑,在幕僚的劝说下,最后还是咬牙同意,明天去看望凤轻瑶,而好巧不巧,这几天,几位皇子都被关得憋屈,又迟迟找不到对策,一个两个都把主意打到了凤轻瑶头上。
他们很清楚,捉拿刺客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表面上是翟东黎闹起来的,可真正的幕后推手却是九皇叔,只要九皇叔松口,他们才能重获自由,而要九皇叔松口,就得凤轻瑶去说。
其他几个皇子听说舟王要去探望凤轻瑶,也不甘示弱,选择同一天出行,于是,在凤轻瑶重病的第十天,二皇子咏王、三皇子恒王、四皇子齐王、五皇舟王、六皇子清王和七皇子睿王,不约而同地前往西区小院探病。
自从凤轻瑶受伤后,探病的人就没有断过,前几天因为凤轻瑶还没有脱离危险,有些人只送了一些药材过来,自从凤轻瑶醒来后,上门探病的人就络绎不绝。
太子和九皇叔身份不一般,当然不会亲自前来,再加上男女有别,也不好亲自上门探病,他们府中也没有女主人,便只派了管家前来。
倒是血衣卫总指挥使的夫人、宁国公夫人、世子夫人、晋阳侯夫人,这些府上的女主人亲自前来,就是谢家那怀有身孕的二夫人也走了一趟,不过都没有见到凤轻瑶。
凤轻瑶养病期间,能进入她病房的人只有苏嘉铭、翟东黎,还有小正太苏嘉杭。
别人,孙思阳可以拦,可这么一群皇子殿下的来了,孙思阳哪里还拦得住,可男女有别,这些皇子也不能进凤轻瑶的闺房,孙思阳按礼将一干人等引入大殿,道:“请众位殿下稍等片刻,容我师父更衣前来。”
凤轻瑶听到几位皇子亲临的消息,冷笑了一声,她自然明白这些皇子的打算,不过,这几位皇子太高估她了。
凤轻瑶没有拿桥,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东陵子睿坐在末尾,早就盼着凤轻瑶出现,凤轻瑶自从受伤后,就没有见过外人,外界一直在传,凤轻瑶破了相。
听到院外的脚步声响起,东陵子睿立马引颈望去,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