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房间。
提着打扫工具的长裙女子,极为不安的推开房门。
吱嘎
声音刺耳,像野猫午夜的嘶叫,令人更加不安。
抬头往前一望,满是昏暗,难以视物,就像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她自投罗网后,再一口吞下。
只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按照那诡异女仆长所说,只要完成任务,就能活着离开,至于打扫而已,她常在家里做,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心中自顾自,给自己安慰几句,勉强提起一些胆气,缓步踏入房间之内。
砰
刚一走入,她还未站定,身后房门便已经彻底关上。
突然的动静,将她给吓得一颤,双腿发软,满脸啊的惶恐与不安。
来大面岭参加野外战斗的四个人中,两位男人不用多说,就那短发女子也是胆大果断之人,否则不会直接抛下同伴,紧跟着林帆而去。
只有她,是四人中胆子是最小的,若非想要来试试魁梧男子那鞭长莫及是什么感觉,她连大面岭都不敢踏足。
紧紧握着扫帚的支杆,她不断的张望,呼吸粗重。
周围昏暗,只能勉强看清一点东西。
没等她看完房间的全部布局,在其一侧,黑暗之中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打扫我的房间,不要破坏我的拼图。”
“有有人”
长裙女子循声望去,随着瞳孔渐渐适应周围环境,在昏暗月色的映照下,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现,就静坐在一旁的桌边。
眼前那身影不过少年模样,穿着t恤短裤,浑身却有数不尽的勒痕,像是被粗麻绳捆绑过,青紫一片。
最为显眼且夸张,哪怕在昏暗环境中都难以忽视的,便是其脖颈上的那一道,勒痕已经彻底陷进去,连它的喉咙都为之绞碎,再看它的双眼,眼珠子死死瞪大,几近掉出眼眶。
她说错了,那果然不是人!
长裙女子一颤,急忙低下头,一眼不敢多看。
再看下去,只怕她连站都站不稳,莫说打扫完成任务了。
诡异二少爷提醒一句后,便不再言语。
只是,那几近掉出眼眶的眼球,无神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长裙女子。
莫名的注视感,更让她不敢妄动。
足足在原地驻足了数分钟,她心中强烈的恐惧,才总算散去了几缕。
但只要继续跟这诡异独处一室,她心中的恐惧便永不会消散。
可她想活命,就不能继续愣着了。
否则等魁梧男子完成任务,先跑了不带她怎么办所以,得快点打扫完房间,与魁梧男子汇合才行。
长裙女子深呼吸几次,随即咬牙紧握扫帚,身子颤抖着,鼓足勇气开始打扫。
她在家里干过家务活,所以忙活起来,并不算困难。
特别是,房间布局简单,一床一桌而已,地上也没有半点多余的物件。
至于对方所说的禁忌。
长裙女子打扫完一处角落,在墙面上看到,有一张挂画,全由一块块的拼图组成,画中有数不尽的男女,集体接受绞刑,极为邪异。
路过拼图挂画所谓的区域,她更加小心,生怕触碰分毫。
很快,将房间扫完,这边没有拖地用的工具,她拿起抹布沾水准备擦拭干净地板,整个过程因为恐惧、因为小心,动作慢了许多,可这般谨慎,反倒让整个过程没有出现半点问题。
“快了快了只要在擦一擦地板就能离开了。”
长裙女子暗暗松口气,不断给自己加油打劲。
随即拿着抹布回到起点位置,蹲下正准备开始。
这才发现,她入门的时候,脚底所踩着的
地毯上的画面同样邪异,为一位男子含笑吊在横梁。
刚刚入房后,环境太过昏暗,哪怕她拿着扫帚走过扫过,都没有发现此处还有地毯。
是她疏忽了,万幸是发现了,否则地毯都得丢在这里,光是想想都一阵惊惧后怕。
收拢心神后,她伸手捻起地毯的一角,准备擦拭地毯
只是,一只手刚提到一定高度,另一只手握着抹布还没伸过去。
哒哒哒
被她所提起的地毯,在她手中,片片散开,掉落一地。
长裙女子面色先是一顿,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破碎的地毯,一时间,连脑子都转不过来。
拼图
不是房内的挂画么?
这地毯,怎么也是拼图?
可没等她回神,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莫名浮了起来。
还没感到半点不适,伸手一摸脖颈,是一条粗厚的麻绳,将她吊了起来。
猛地缩紧,像是荡秋千一般,荡来荡去。
从一开始的挣扎,不多时渐渐没有了动作生息。
残夜庄园,大铁门与别墅之间,那一片空荡荡的院子。
林帆不断走动,找寻记忆中的位置。
他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埋着不知道多少身躯部位。
若是把埋于此处的手臂尽数挖出,至少得百余只,一旦判断失误,提交的手臂出错,那代价就是他将失去一只手臂。
所以,必须谨慎行事。
打量一阵之后,林帆来到庄园铁门前三米位置,又用脚步再次核算丈量,确定无误后,方才蹲下。
印象中,埋下的位置不深,手刨都能挖出来。
相比重生之前,林帆靠着自己的双手,一捧土一捧土的刨着地,哪怕手掌鲜血直流都不敢停下,而这一次能够明确位置,已然减少了非常多的无用功。
不过
这世的他,比起前世胆子大了可不止一点半点。
望了望四周,发现铁门侧边的围栏,那铁架早被腐朽得全是铁锈。
于是走去,直接掰断了一根铁管,充当铁铲,给目标点松土。
二楼的会客房中,窗户玻璃透着月光。
诡异女仆长陪在诡异太太身侧,为其倒上了一杯浓烈新鲜的血液。
随后,似乎察觉到一些动静,抬头望向窗外瞄了一眼,扭动脖颈,声音愕然,“太太他拆我们家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