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
暮雨尘埃蒙蒙,山色沉沉水雾。
这是一个雨天,空气格外湿润。
路上全是泥泞,还有那四溅的马蹄。
西山脚下,无数大帐立起。
南图大旗在风雨中飘荡,就好比一艘大船,正在经历一场风浪一般。
西山腰上,撑着一把大伞。
伞下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人。
近距离一看,原来这是南图之主,南易。
他的身边有几个侍女,虽然这些人生得很是好看,但跟他怀里的月儿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月儿躺在怀中,不免担忧起来。
“主人,那些人会来吗?”
闻言,本来轻抚月儿香发的南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着远方那暗沉的天空,他的心中有口气,迟迟吐不出来。
“父亲走的太早了,早的我还没回过神来,南图就已经危在旦夕!”
“我想要补救,可是太难了…”
这段时间操心罗云汉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憔悴,现如今面对会盟一事,累上加累。
“主人,还是不要想这么多吧,你看看你的脸,气色多难看,月儿心疼…”
月儿声音很好听,南易已经离不开她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南易身后走上来一人。
此人身披铠甲,身形壮硕,是一位实打实的武将。
“我主,会盟成员快要到了,请我主先做准备!”
“准备准备,准备什么呀?你没看见主人累成这个样子了?这些事你们做就好了,这样一些简单的事都要来劳烦主人,真不知道养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废物!”
听到将军的声音,月儿愤怒的直接跳起,对着将军就是一顿输出。
对此,将军握紧沙包大的拳头,青筋暴起。
但是他不敢动,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南图之主最心爱之物。
碰不得!
强忍怒气,将军解释起来。
“会盟是大事,关乎着我南图何去何从的大事,不可马虎,更何况这些联盟成员本来都是利益所驱,如果不治衡他们,恐怕难以团结有生力量对抗罗云汉这个逆贼!”
听到对方还敢还嘴,月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要干什么?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一些事情你们自己做就好了,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何必要劳烦主人?”
此言一出,将军整个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南易。
但是对方显然很苦恼,根本不想搭理他。
一时间,将军恍惚了。
实在是难以想象,一国之地,分崩离析,叛贼逍遥在外,甚至随时随地都会进攻南图。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们的南图之主却还躺在这温柔乡中。
虽然也做了一些反应,可是好像只是应付,只是在做一些事,好让自己不心亏一样。
“我主,世事沉浮,若要千秋万代,不可颓心丧志!”
“大胆,田异,你敢说主人玩物丧志?你这是欺君之罪!”
月儿现在看起来早已没有那番甜美,整个人说话十分尖酸。
“我主…”
田异不想他所效忠的南图成为一个过去,于是他决定冒死尽言。
“你…”
月儿咬牙切齿,接着就要继续发作。
但是这个时候南易动了。
他伸手拉住月儿,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月儿:“主人,奴家心疼你…”
月儿还要说什么,却被南易伸手打断。
紧接着,田异看着南易终于从那个椅子上站了起来。
南易脸上的苍白之色,瞬间隐晦而去。
田异一愣。
南易:“田将军忠心为国,这个我知道,将军所言,我会谨记于心,定不会负将军,不会辜负所有追随于我的人!”
闻言,田异脸上顿时一喜,他以为他的话起到了作用。
“我主,罗云汉虽然初入地仙初境,但是我们手中也不是没有可以对付他的力量,只要我主百废待兴,团结我等,无论是任何强敌,绝对可以一扫乾坤,诛杀叛贼!”
对于这种热血之语,南易却没有过多言语,也没有表现得深受感染。
“好了,去准备准备,我要好好会一会这些家伙们,看看要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他们专心与我一同拒敌!”
“是…我主请…”
于是,田异在前面开路,南易踩着泥泞,冒着细雨,回到山下,准备起来。
与此同时。
西山外百米之外。
五路大军随风而来。
五面军旗迎风飘荡。
他们这次来会盟,所带兵马不多,但是也并不少。
各自约有五千人。
之所以带这么多人,自然是不相信南图之主。
古往今来,每次会盟,每种联盟,都要有一位实力绝强的霸主。
然而,这些霸主们为了联盟成员可以遵从调遣,往往会在会盟之时用一些非常手段。
或是威逼利诱,或是要求留下人质,作为筹码。
所以,他们必须要带够足够保命的人马。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个特殊的存在。
除五路人马之外,一面秦字大旗踏着风雨而来,至天边划过,犹如一道惊鸿。
大秦只有三千蒙家军,但三千蒙家军并不是寻常军队可以比拟的。
三千奇兵如影随形,军容强盛,威震四方。
“那是谁的兵马?”
五路人马中,不禁有人被蒙家军强大的军容吸引目光。
“不清楚,但是看他们打的旗帜,好像是炎城新主,大秦的人!”
“大秦?就是那个,一夜之间打败张飞收服冯魁,甚至还修复炎城护阵法的大秦?”
“是的,我想除了他们,没有人会打着大秦的旗帜!”
闻言,很多人都感慨起来。
“没想到,这大秦这才建立不久,仅仅是这三千骑兵,就让人为之胆寒,看来这位大秦君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军容再强,也不过仅仅三千骑兵,我听说,他几乎都是倾巢而出了,就这点实力,这次恐怕没什么说话的份…”
看着嬴政只有三千人,也有人露出满脸的不屑。
他们自认为自己,兵强马壮,根本不是大秦这种新建势力所能比拟的。
然而,殊不知,这次西山会盟,他们都是待宰的羔羊,唯有嬴政,是带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