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他在关键时刻,一定会把她推出去当牺牲品,反正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凤屿笙……
晏枝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他。
他会怎么做?袖手旁观,还是拉自己一把呢?
这样的大事,他会帮自己吗?
晏枝意的脑子乱哄哄的,纵然再理智,她面对这样的乱子,也难以自持。
太监带着她和凤燕辞来到了皇帝面前。
这里是寿康宫的一个偏殿,气氛压抑而沉重,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惶恐,皇帝更是黑着一张脸。
凤燕辞和晏枝意给皇帝行了礼。
皇帝抬起眼,看着晏枝意,眼神里有一抹令晏枝意恐惧的怒意。
“父皇,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凤燕辞惶恐不安地问。
皇帝打量着晏枝意,下巴微微抬了一下,就有人呈上了一枚荷包,上面清晰地绣着一个“晏”字。
晏枝意急忙检查了一下腰间,发现荷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想着,完蛋了,果然有人要栽赃嫁祸给她。
“燕王妃,你能解释一下吗?荷包是从婉妃的尸体
晏枝意的心里咯噔一下。
凤燕辞更是震惊无比,看着晏枝意。
“你……”凤燕辞也不敢相信。
晏枝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颤抖,她没有杀过人,没必要害怕。
“回禀父皇,荷包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所以我也没办法解释怎么会出现在婉妃娘娘那里!”晏枝意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难免还是带着颤意。
她只是个普通人,面对凶杀的指控,怎么可能会不慌?
更何况这是古代,皇权至上,又没有科学严谨的侦破技术,她不知道栽赃的人做过什么,有没有造成“证据确凿”的假象?
晏枝意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努力想理清楚,该怎么证明自己无罪。
凤燕辞也急忙道:“父皇,这件事不可能是枝意做的,她如果要杀人,也不会傻到把荷包遗落在现场吧?”
晏枝意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凤燕辞竟然这时候开口帮她说话。
皇帝冷笑,道:“荷包是藏在尸体之下的,婉妃就是怕被凶手发现,才在临死前压住了荷包,她杀了人之后仓皇而逃,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荷包掉落了吧?”
晏枝意无奈地道:“父皇,我和婉妃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杀了她呢?杀人要讲究动机的!”
“动机?你当然有动机!”太后忽然从门外走进来,怒气冲冲地道。
晏枝意看到太后来了,知道又多了一根搅屎棍。
“晏枝意,你分明就是冲着哀家来的,你恨婉妃当初帮着哀家和慈安作对,你是替你的皇祖母来报仇的!”贤安太后怒目而视,此时看着晏枝意,就好像看着她命中注定的敌人。
贤安太后这一辈子都太憋屈了,先帝还在世时,她斗不过慈安,慈安明明一生无所出,都能够稳坐后位,还能将先帝的心牢牢笼络住。
她就算儿女双全,也只能屈居贵妃之位。
后来先帝死了,她的儿子继承了皇位,可她还是斗不过慈安,她身为皇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母后皇太后”的位置,还把持着大权,让她和她的儿子不得不低头。
慈安不喜欢她,所以她被迫躲进庵堂天天吃斋念佛,不能公然享受太后的待遇,比当贵妃的时候还要惨。
这是慈安死后,她第一次隆重举办寿宴,群臣来贺,扬眉吐气,风光无限。
可是晏枝意竟然在这一天来捣乱,不仅破坏了她想让上官筝嫁给凤燕辞的计划,还杀了婉妃来报复她。
晏枝意愣住了,这样都说得通?
“枝意从未没有这么想过,后宫之事,陛下、太后和已故的安宁太后之间的恩恩怨怨,枝意从没有插手过,安宁太后也从来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过枝意!”
晏枝意此时才明白,原主为什么对这些争斗毫无概念,因为安宁太后不想让她涉足其中,她早就为晏枝意考虑过了,她希望晏枝意单纯一点,这样才能平安一生。
这种保护,才是对她最深沉的关爱。
“哼!你这是狡辩,当初你还在宫里就和婉妃不睦,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婉妃是哀家看中的人?”贤安太后冷冷地问。
晏枝意道:“我知道婉妃娘娘深得太后您的喜爱,我和她之间的矛盾并非因为这件事,只是当初枝意从婉妃手下救了个小丫头,婉妃娘娘心中不快,才会和枝意有了心结,可枝意从未不敬婉妃娘娘!”
“这话谁信?”贤安太后冷哼一声,“皇帝,这丫头嘴巴硬,就不要跟她客气了,大刑之下,不怕她不老实!”
晏枝意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古人动不动就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大刑之下,枝意可能因为熬不过重刑认罪,可枝意绝没有说谎,我再傻也不敢在禁宫杀人,难道我不怕死吗?更何况……我是如何瞒过这么多侍卫宫女的眼睛来这里杀人,还杀了这么多人?”
晏枝意不想受刑,只能自己来剖析案情,想要洗脱罪名。
“太后,皇上,枝意和婉妃娘娘那点儿矛盾,难道足够让我冒险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杀人吗?今天寿康宫的守卫多了何止一倍?我孤身一个人,又不会武功,又没有人帮忙,怎么能够掩人耳目杀人成功呢?”
晏枝意希望皇帝不至于糊涂到相信这一点。
“你可以做到,她们是被毒死的,你可是曾经一瞬间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毒倒了的!”
此时,原本晕倒了的上官筝也出现了。
太后连忙问:“哦?筝儿,有这样的事儿?你仔细说说!”
上官筝看着晏枝意,道:“此前燕王妃半夜从王府失踪,王爷到处派人去找她,后来王府的侍卫在城外的破庙里发现了燕王妃,她衣衫不整,明显是被人玷污过,她怕丑事败露,就当场用毒杀了那十几个侍卫,然后偷偷跑进我家躲起来,诬陷是我派人绑走了她!”
上官筝气愤地看着晏枝意,道:“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吗?你可以一瞬间毒倒十几个男人,又怎么不能毒死婉妃娘娘和她身边这些手无寸铁的宫女太监?”
太后阴沉着脸,看着晏枝意,问:“你还有何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