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书如此嚣张的怒怼,着实把任千瑶气得不行。
“厉邢,你看童晚书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真的太气人了!”
任千瑶随即又撒娇起来:“我可不想让我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厉邢,你快想想办法啊!”
“办法总会有的。”
厉邢温柔着声音说道:“你到生养这不还有九个月嘛,时间很充裕!”
无疑,这是厉邢的缓兵之计。
一切先稳住任千瑶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啊?你还要我等九个月?挺着个大肚子穿婚纱多难看呢!”
任千瑶的刁蛮劲上来,一个劲儿的摇晃着厉邢的胳膊:“我要你现在就跟童晚书离婚!”
“拜托了任大小姐,你能不能低调点儿?”
厉邢晓之以理,“我们做出这样的事,已经很不光彩了,她童晚书要是死活不肯离婚,我也没办法的。”
“你没办法,我有办法!”
任千瑶怒哼一声,“是她童晚书出轨在先,她还有脸不肯离婚?!”
“行了任大小姐,你能不能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养胎?你孕酮偏低,你知道吗?”
厉邢冷凝一声,“还是说,你根本不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不想生下我们的孩子……是她童晚书太气人了!”
任千瑶哼着怒气,“知道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还帮着童晚书气我?”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厉邢吁息,故意赌气的说道:“你要实在不想生,我也不逼你……”
“谁说我不想生了?是她童晚书先惹我的。”
任千瑶撒娇似的偎依过来,“你就知道凶我!”
“既然你愿意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那就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修心养胎。”
厉邢微微敛眉,“至于童晚书,你犯得着跟一个保姆置气么?”
“是犯不着!但童晚书实在是太气人了!”
任千瑶埋怨的哼气,“还不是你把她惯成这样的?!”
“任千瑶,你能不能别老耍大小姐脾气?是我们不占理,你还不容许童晚书一个正妻发发脾气?你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厉邢好耐心的劝说着动怒耍小性子的任千瑶。
“厉邢,你又凶我?”
任千瑶怒中带泣,“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好好好,我不凶你了。我上楼洗个澡,这总可以吧?”
厉邢不等任千瑶作答,便起身上楼去了。
“厉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想去安慰童晚书!”
任千瑶急吼吼的追了上楼。
担心任千瑶磕着碰着,把肚子里的孩子作没了;
厉邢只好放慢脚步,等着任千瑶追上自己。
似乎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就找个代一孕的了;也能免去这么多的麻烦。
只不过那样就刺激不到厉温宁了!
亲眼目睹弟弟厉邢和未婚妻任千瑶如此的打情骂俏,厉温宁表面依旧平静;
可实际却如同万箭穿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一旁的温伯说道:
“老温,替我约好律师。别让厉邢他们知道。”
“大少爷,您约律师做什么?”温伯忧心的问。
“别问了。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行了。”
厉温宁当然不会告诉温伯:约律师是为了修改遗嘱。
厉邢有了孩子,也就等同于他有了侄儿;
厉温宁必须给未出生的侄儿留点家产。
至于童晚书,他会留给她一生可用的荣华富贵。
最放心不下厉温宁的,是童晚书。
只要厉邢不在,她就会留在厉温宁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虽然厉温宁表现得很平淡无波,但童晚书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和痛楚。
所以,她一直守在厉温宁的身边,生怕他一时想不开,会做出轻生的事来。
“晚书,你不用这么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厉温宁一边抱起橘猫肥仔,一边跟童晚书玩笑似的说道。
“我怕我自己会做傻事!厉医生,你得守好我!”
童晚书知道厉温宁很敏感,所以她便换了种方式。
厉温宁:“……”
*
夜已深。
【乖乖听恩人的话】:在哪儿呢?
看到信息的童晚书一惊,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伏地魔】:在理疗室里守着厉医生呢。你……你……在哪儿?
【乖乖听恩人的话】:你猜我在哪儿?
【伏地魔】:猜不到!也没心情猜!
【乖乖听恩人的话】:我在客房等你。会让你心情好起来的。
童晚书莫名一阵惊吓。
【伏地魔】:你怎么又来了?厉邢已经……已经知道你了。你赶紧走吧!要是让他抓到你又来厉家,他真会追着你砍的!
【乖乖听恩人的话】:放心,他又打不过我!我不追着他砍,已经算他命大了!
男人的这番话,让童晚书无地自容。
他还要追着厉邢砍?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啊?
【伏地魔】: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是我们做错了事,你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喻邢,你也太嚣张了吧!
【乖乖听恩人的话】:行,那我听你的,就暂时不砍厉邢那家伙了!等我哥睡了,你就回客房来,我会一直等着你!
一直等她?
童晚书咬了咬牙,怒回一句:
【伏地魔】:我今晚不回客房!你快走吧!
她实在不想跟喻邢继续不清不楚下去。
【乖乖听恩人的话】:你舍得让我孤枕难眠?
【伏地魔】:?_?你要再不走,我就让厉邢去抓你!
【乖乖听恩人的话】:那我就等着他来抓。
【伏地魔】:喻先生,你作死能不能别带上我?
【乖乖听恩人的话】:那你就乖点儿,赶紧回客房陪我!要不然,厉邢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去找他摊牌!
【伏地魔】:?_?
童晚书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她想起身回客房赶走喻邢时,任千瑶怒声怒气的闯进了理疗室。
“童晚书,厉邢呢?”
看到在理疗室里陪着厉温宁的,不是厉邢而是童晚书时,任千瑶没好气的问道。
“没帮你看着!他自己长腿了!”
童晚书气息上扬,“搞不好他又出泡妞了,也说不定!”
“童晚书,你是不是嫉妒我怀了厉邢的孩子?”
任千瑶傲娇的哼声问。
“你放一百个心。只有那些被厉邢泡过的白马会所的公主们,才会妒嫉你!”
童晚书淡淡的笑了笑,“能怀厉邢孩子的女人,肯定不止你一个。你得小心点儿。或许已经有女人先怀了也说不定!”
童晚书是在故意气任千瑶。
“童晚书,你……你就是妒嫉!”
任千瑶狠声说道:“谁敢怀厉邢的孩子,我就灭谁!”
“那你可能要很忙了!毕竟厉邢可是白马会所的常客。听说一个晚上的消费,最低都要七位数的。”
童晚书实在受不了任千瑶当着厉温宁的面儿,如此肆无忌惮的说她怀了厉邢的孩子。
这分明就是在厉温宁心口上撒盐啊!
“童晚书,你既然知道厉邢老往白马会所跑,你还不阻止他?”
任千瑶明显被童晚书的话给气到了。
“阻止他干什么?那得多累啊!”
童晚书微哼,“只要我不肯跟厉邢离婚,那你们生下的孩子想认祖归宗,就都得让我来养!我才是他们的嫡母!”
“童晚书,你……你这个黑心的绿茶!你心眼儿也忒坏了吧?”
任千瑶气得呼吸急促。
“任千瑶,你一个偷孕的小三儿,还好意思说我这个法定的妻子是绿茶?”
童晚书鄙夷的挑衅,“我就不离婚!我就要让你当小三!让你的孩子当私生子!”
“童晚书!你……你……”
任千瑶气到捂住了肚子。
“千瑶……千瑶!深呼吸!”
厉温宁连忙上前,托抱住了身形被气到摇晃的任千瑶。
“别碰我!”
任千瑶恼火的推开了厉温宁,“你有艾兹病的。可别传染给我和厉邢的孩子!”
任千瑶的这番话,着实将厉温宁一下子打进了地狱。
原来任千瑶一直都是厌恶他的。
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厉温宁立刻松开了手,机械的后退上好几步。
“抱歉……我忘了我有病。”
厉温宁的眼眸中已经是泪意一片。
“任千瑶!你给我出去!现在就出去!立刻!马上!”
童晚书实在忍无可忍,也不管任千瑶是不是有孕,直接把她给推搡了出去。
看着厉温宁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毯上,童晚书难受极了。
“厉医生,你怎么坐地上啊?快起来。”
童晚书上前来想搀扶起厉温宁;
可厉温宁却只是摇头,“晚书,原来千瑶一直讨厌我……讨厌得脏病的我!”
“是她配不上你高贵的人品!”
童晚书安慰着厉温宁,“你可是医学才俊,心外科最年轻有为的专家。”
可童晚书越是这么安慰,厉温宁就越是哀伤。
他失声哽咽起来。
童晚书安慰了厉温宁很久,直到他艰难的入睡。
她不敢离开,她害怕没人看着厉温宁会做傻事。
刚刚任千瑶的那番话,着实伤狠了厉温宁做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厉温宁本就已经够脆弱了;
又被任千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他的承受能力,俨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其实任千瑶刚刚的那些恶毒的话,窗外的厉邢听到了。
可他却没有现身阻止。
或许他也想让厉温宁看清楚任千瑶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童晚书刚在陪护床上躺下,温伯就走了进来。
温伯是被厉邢安排过来的。
“二太太,您回客房休息去吧。下半夜我来守着大少爷。”
“不用……我守着就行。”
“这是二少爷的安排。”
温伯叹了口气,“白天您守着,晚上我和二少爷轮换着来。”
童晚书点了点头。
她也担心自己万一睡着,没能看守好厉温宁。
“温伯,那辛苦你了。”
童晚书一边起身,一边压低声音叮嘱,“温伯,你千万要看好厉医生。”
“放心吧二太太,我会看好大少爷的。”
温伯认真点头,“你快去休息吧。二少爷还等着您呢。”
童晚书:“……”
温伯的这番话,着实把童晚书吓得不轻。
喻邢在客房里等着自己;
厉邢也在等着自己……
他们俩是不是已经遇上了?
“温……温伯,厉二少他……他在哪里等我啊?”
童晚书忐忑不安的小声问道。
“在客房里呢。太太您回屋时小点儿声,别让任小姐听到。”
温伯的这些话,听得童晚书一阵背脊发寒。
喻邢在客房里等她?
厉邢竟然也在客房里等她?
这……这两个男人该不会已经遇上了吧?
还是,还是喻邢已经找到厉邢摊牌了?
童晚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理疗室的;
她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每朝客房走一步,童晚书就哆嗦得厉害。
她不敢想象:自己打开客房门时,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幅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画面。
又或者他们俩已经打起来了?
可童晚书并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动静!
童晚书像个电线杆子一样傻傻的站在客房门口,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她内心七上八下的,真担心里面是怎么样的一副景象。
关键是,童晚书真的不敢同时面对那两个男人!
童晚书在客房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她不敢开门,也不敢敲门。
好像里面等着她的,是两头洪水猛兽。
深呼吸再深呼吸,童晚书咬着牙,最终还是推开了客房的门。
以为两个男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又或者两个男人正怒目相对……
可客房里却静悄悄的。
“喻……”
童晚书本能的想开口喊‘喻邢’,可考虑到厉邢有可能也在,她又连忙闭紧了嘴巴。
下意识的,童晚书打开了窗户,并朝窗外四处张望着。
并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找谁呢?”
身后,传来男人温意的询问。
童晚书着实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便看到一身睡衣的喻邢正站在她的身后。
那双异色的眼瞳正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喻邢,你吓死我了。”
童晚书捂住自己的心口,她着实被吓得不轻。
男人顺势将童晚书勾进了怀中。
“你在害怕什么?”
男人调侃式的问道。
“你说呢?”
童晚书没好气的嘟哝一声。
“对了,你看到厉邢了吗?他来过客房没有?”
童晚书正的害怕厉邢突然会冒出来。
“厉邢出门去了。今晚只有我!”
或许是为了女人安心;
又或者是为了今晚能有一个美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