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千瑶第三次敲门时,敷着面膜的童晚书才把门打了开来。
“晚书,你在忙什么呢?怎么这么慢啊?”
任千瑶一边问时,人已经闯进了客房里;
并开始四下的打量且搜寻起来。
似乎在找什么人。
“我刚刚洗澡来着,没听到你敲门。”
童晚书是心虚的。
见任千瑶如此在客房里搜寻,她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
一听童晚书说刚刚在洗澡,她随即便走进了浴室里。
并没有发现她要寻找的人。
“任小姐,您找什么呢?”
童晚书平声静气的问。
“厉邢刚刚说找你来着,他怎么不在啊?”
很明显,任千瑶是在套童晚书的话。
“厉邢难道不在厉医生的理疗室里吗?”童晚书反问。
任千瑶静静的盯看着童晚书,似乎在审视她究竟有没有说谎。
于是,她换了个问话方式。
“对了晚书,我真的很好奇:你跟厉邢是夫妻,你怎么没跟他睡一个房间啊?”
“……”童晚书这才意识到:任千瑶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找厉邢的。
还没等童晚书想好如何作答她的问话,任千瑶又接着问了一句让童晚书尴尬不已的话。
“厉邢那方面……是不是特厉害?”
“……”
童晚书刚要脱口问‘哪方面’,可随之便领会了任千瑶的意思。
虽然她还没经历男女之爱,但也不至于一窍不通。
“我在厉邢心目中,充其量也就是个保姆……没资格跟他睡一个房间。”
童晚书似乎意识到:作为厉医生心上人的任大小姐,怎么对厉邢好像更感兴趣。
因为跟她打探的,几乎都是有关厉邢的消息。
“你,没跟厉邢睡过?”
任千瑶微哼一声,“你们结婚都有大半个月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是他心中的良人。而且厉邢也不是那种能将就的人。”
童晚书淡淡一声。
总觉得这位任大小姐对厉邢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厉医生。
“你,你真没跟厉邢同过房?”
任千瑶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
“任小姐,你好像很在乎这个?”
童晚书认真了起来,似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任千瑶明明是厉医生的心上人,怎么口口声声追问的,却都是有关厉邢的消息?
甚至于问到她和厉邢之间的秘密事。
任千瑶没有作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然后才跟童晚书说道,“对了,我要出去买点儿东西,我一个人害怕,要不你陪我去吧。”
“还是让温伯陪你去吧。”
这么晚了,童晚书是不太想出门的。
而且……
而且她还有自己想等的人。
一想到刚刚跟男人情难自控的蹭亲,童晚书就不自在了起来。
尤其是她的可爱上,现在还留有男人的口液。
她还没来得及擦拭,任千瑶就过来敲门了。
“我是去买女生用品的,温伯陪着不方便。”
任千瑶执意要童晚书陪着她去。
“我这里刚好有。”
童晚书转身去卫生间里拿她用的护舒宝。
“我用卫生绵条的。”
“……”
童晚书还真没用过卫生绵条。
总觉得用那种东西塞在身体里,主观上实在接受不了。
“那我陪你去买吧。”
童晚书最终还是答应了。
毕竟买卫生绵条这种东西,实在不方便让温伯陪着去。
童晚书换好衣物,便跟任千瑶下楼了。
“二太太,任小姐,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啊?”
温伯恭谦的问道。
“去买女生用品。”
任千瑶拉上童晚书的手,直接走出了厉家别墅。
厉家别墅的外院里,停放着一辆玫红色玛莎拉蒂,着实的招风惹火。
“上车吧,我带你去兜风。”
任千瑶把童晚书塞进了副驾驶,随后便一脚地板油呼啸离开。
可任千瑶却没有载着她去最近的便利店,而是上去了高架,一路朝城西呼啸而去。
“任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买啊?”
童晚书不理解任千瑶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童晚书,你在嫁给厉邢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
任千瑶微笑着问。
“没谈过。也不想谈。”
童晚书不知道任千瑶究竟想问什么。
“那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吧?”
任千瑶的笑意更浓了。
“……”童晚书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才初次见面就聊这些,似乎太过开放了。
“不好意思,涉及你的隐私了。”
任千瑶淡淡一笑,“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吧:我还是。”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童晚书一直坚守着想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留给自己心爱的人。
“哈哈……童晚书,你还真有个性!”
任千瑶笑着朝童晚书伸过手来,“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玛莎拉蒂停在了城西的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
“晚书,真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晚还陪我来买卫生绵。”
任千瑶歉意万分的说道。
“没关系的。我还要感谢你唤醒了厉医生呢。”童晚书温声。
下车刚走两步,突然有个戴着黑头套的男人朝走在前面的任千瑶袭击过去……
“任小姐,小心!”
还没等童晚书喊出口,她身后也突然冒出了个黑头套,直接用占有麻醉剂之类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分钟后,明明先于童晚书倒下去的任千瑶,却缓缓的站起身来。
然后朝昏倒在地上的童晚书踹了一脚。
“带走!去验身!她要敢骗本小姐,我一定让她被千男骑,万男睡!”
这一刻,任千瑶美艳的脸庞阴狠的扭曲着,如同蛇蝎一般。
半个小时后,一个女医生从检查室里走了出来,然后在任千瑶耳边嘀咕了几句。
“呵……呵呵!童晚书竟然还真是雏?!她跟厉邢结婚都快一个月了……厉邢竟然真的没碰她?哈哈哈……哈哈哈!”
任千瑶笑得花枝乱颤,“看来,她在厉邢的心目中,也就只是个保姆!仅此而已!”
“大小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打电话给厉邢,让他拿一千万来赎我……和这个保姆。”
任千瑶幽哼一声。
一个保姆而已,已经对她够不成任何的威胁了。
*
等童晚书醒来时,发现自己跟任千瑶一起,被两个蒙面劫匪捆绑在一处废弃的烂尾楼里。
“晚书,我好害怕……”
任千瑶低低的浅泣着。
“别怕。他们应该只是求财,不会伤害我们的。”
其实童晚书也很害怕,但她还是装着胆子故作镇定的安慰起了任千瑶。
“再哭就把你们卖去缅北。”
为首的蒙面劫匪不耐烦的呵斥一声。
“老大,钱已到海外账户。”
半个小时后,厉邢找来了这处废弃的烂尾楼。
“厉邢……厉邢……我在这儿。”
当捆绑的绳索被解开,任千瑶便飞扑进了厉邢的怀里,哭成了个泪人儿。
“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厉邢温声安慰,然后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任千瑶朝烂尾楼外走去。
童晚书:“……”
这个恶魔的双眼是拿来出气的吗?
他没看到自己这个大活人还被捆绑着吗?
怎么就跟别的女人如此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啊?
好歹自己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啊!
好在刚刚厉邢给任千瑶松绑时,绳索已经松动了不少;童晚书用尽力气,总算是自行挣脱开了绳索的束缚。
等童晚书踉踉跄跄跑出了烂尾楼时,发现厉邢已经发动了车,正准备离开。
要不是这里一片荒凉不方便叫车,童晚书是真不想坐厉邢这个恶魔男人的车。
第一次,这个恶魔男人为了他哥,松手将她丢下了悬崖;
第二次,这个恶魔男人眼里只有别的女人,将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丢在了这烂尾楼里。
童晚书已经对厉邢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但还是冲上前去,拦下了即将离开的保时捷。
等童晚书上车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后排的空间很小,童晚书只能半蜷缩着双脚。
“今晚的事别告诉我哥,免得他担心你。”
厉邢朝任千瑶温和的叮嘱一声。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温情的一面……
只可惜从来不是对她童晚书。
“知道了。我不会跟温宁说的。”
任千瑶听话的点了点头,“厉邢,我刚刚真的好害怕。”
她伸过手来,抓住了厉邢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再有这样的危险发生。”
厉邢轻轻的拍了拍任千瑶的手背,以示安慰。
“……”
这一刻的童晚书深刻的感觉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回到厉家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
一个黑影飘进了厉家别墅的三楼书房。
“二爷,这是我跟踪任大小姐时拍下的视频。”
黑影将手机递送到厉邢的面前。
原来是秦明。
早在任千瑶带着童晚书出门后,厉邢便让秦明跟踪过去。
这是在地下商场里的一段视频。
在监控的死角里,两个蒙面人一个先袭击了任千瑶,一个后袭击了童晚书。
可在一分钟之后,先昏迷的任千瑶却醒了过来。
“后来她把太太带去哪里了?”厉邢冷声问。
“任大小姐把二太太带去了一家妇科医院。检查了……”
秦明欲言又止。
“检查了什么?”
厉邢紧声追问。
“好像是检查了太太是不是……是不是雏。在得知太太还是少女之身后,就选择放过了太太,然后策划了下一步的绑架勒索,以掩饰她劫走太太的真正目的。”
秦明如实作答了厉二爷的问话。
“……”男人菲薄的唇微颤了一下。
英俊的面容上的肌肉纹理,闪过戾气的跳动。
“任千瑶没对太太做别的?”厉邢冷问。
“没有。就只是单纯的检查了一下太太的身体……对了,她还笑着说:太太在您心目中,只是个保姆而已。”
秦明是个跟踪高手。
隐秘而鬼魅,几乎从未失手过。
他跟厉二爷一样的不理解:任大小姐带走二太太,竟然只为检查二太太是不是少女?
如果任大小姐真对太太童晚书做别的,秦明肯定会出手的。
“这事不许说出去。”
厉邢冷凝一声,“别让任何人知道。”
“二爷,您指哪件事?是任小姐劫走太太的事?还是二太太依旧是少女之身的事?”
秦明追声多问了一下。
厉邢冷冽的眸光瞬间冰封住了秦明后面的话。
倒不是秦明故意这么问;
而是秦明觉得:任小姐劫走太太童晚书的目的,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换句话说,如果检查出太太不是少女之身,任大小姐又会对太太做些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的事?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任千瑶劫走太太的事,就当不知情。一切都等我哥顺利去做完免疫力治疗再追究。”
厉邢面容肃然且清冷。
“可把任小姐留在厉家,对太太来说太危险了……”
秦明欲言又止。
因为秦明已经调查到:两年前,厉大少抢救的那个艾兹病患者,听说曾在任家旗下的医院先做过治疗,后来才转到阜外医院的。
“一切都要以治疗我哥的病为中心。其它的,都得先放着。”厉邢冷凝。
*
童晚书洗好澡躺回客房的床上时,已经凌晨四点了。
直到现在她依旧后怕着。
没想到陪任千瑶去买个卫生棉,竟然会被人绑架。
自己可千万不能出事。
因为她还有弟弟需要照顾。
还好有惊无险。
一想到厉邢去烂尾楼救人的画面时,童晚书难免会心寒。
厉邢已经彻彻底底的无视了她的存在。
果不其然,她在厉邢的心目中,或许连个保姆都不如吧。
童晚书悲凉的叹了口气,正准备关灯睡觉时,一只劲实的手臂突然横了过来,直接将她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厉邢……你别这样!”
童晚书刚要挣扎,耳际却传来了一声金属质感的耳语:
“别动!是我!”
童晚书本能的转过身来,就迎上了一双异色的眼眸。
竟然是……是喻邢。
他还真的来了!
“喻先生,您怎么……怎么又来了?”
童晚书停止了挣扎,弱弱的喃问一声。
“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那些绑匪没伤着你吧?”
男人撩起童晚书的睡衣,开始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外伤。
“没……没有。”
童晚书后怕的浅声低喃。
女人的锁骨下方,被绳索勒出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
男人埋过头来,用温意的唇在童晚书的勒痕上一点一点的濡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