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也许是疼晕过去了。
我流着泪醒来,颤抖着摸上颈侧不断涌出的血液,本就有些脱臼的手腕现在表面更是痕迹斑斑。
——不会被咬到大动脉了吧?
堵住还在流血的伤口,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安之鱼的卧室。
他刚洗完澡,浴袍甚至是松松垮垮的,头发濡湿。
比女人还要柔美的脸庞罕见的浮着红晕,也许是热气蒸腾。
总之…总之突然大脑空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即被他强硬的扭转着肩膀往外一推关上了门。
?
这家伙有纹身?
“咳嗯,又怎么了?”
等他穿上衣服光鲜亮丽时,我早就一边上药一边坐在实验室里看投影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扭曲了整张脸。
“为什么无论是回放,还是目前进行的剧情都没有?”我哆嗦着嘴唇,逐帧刷着正在进行的梦境数据。
“我刚刚又进去了,但是…但是为什么这里没有那些?”我指着屏幕,上面是伊路米的个人线。——红灯区的角落里,少年伊路米正躲藏在阴暗的角落,观察着坐在包厢主座的大块头。
眼泪在对上安之鱼清冷的视线时,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很害怕,安之鱼…我太怕了。”我哽咽着,身体的淤青至少是没见血迹的,轻轻拉开肩膀上的短袖就能看到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肩胛。
梦境的伤,带到了现实。
新旧伤痕斑驳,几乎快覆盖了身体的每一处,但是飞坦确实手下留情了。
因为我疼痛技能满点。
——“不然你用钥匙吧?”
“让我陷入自己的梦境,这样就不会再回到实验里了…呜…”抽咽着,伸手抓住实验家的衣摆。
他的神色晦暗不清,还未吹干的长发逐渐浸湿他的白色衬衫,水滴的痕迹蜿蜒着暧昧。
“听话一点,别乱动。”他声音凉凉,给我上药的食指突然用力下按。
“…唔!”闷哼敢怒不敢言,脏话咽了下去。
……
解决办法,咖啡续命。
“很六,真的。我看自己是离死不远了,可怜我一生碌碌无为…满腔遗憾,愧对人生……”(擦嘴巴)悲怆的抬手仰头,一杯咖啡饮进嘴里。
故意卖惨给某人看,但是有的人真的冷酷啊。
不为所动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戴耳机。
凌晨三点,我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对面坐着的安之鱼还在敲着键盘,电脑上的图层对比数据显示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说的诚恳,实验没有结束,如果真的用钥匙入梦,谁来承受改变已有之事的因果?
为什么不能呢?
有人活着,那就用另一个人的生命替换。
人生轨迹会有多大的变化呢?——这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现在关注的是怎么才能搞到‘钥匙’。
受更重的伤么?奄奄一息出现在安之鱼面前,他会心软么?
眸光盯着还在复活中的游戏界面、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游戏柄,回过神才发现手指泛白。
“伊南娜,去睡吧。”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东方美人,腰间纤细、手臂却从衬衫里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他的长发滑顺,没有像平日那般束着高马尾。
柔和婉丽,让人有些迷失在美色里。
眨了眨眼睛,明明刚刚没有丝毫困意。
现在却有些晕眩。
——是在对我下暗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