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焦虑就忍不住想要咬食指。
安之鱼没有再回复我的信息，一边的提示面板上杀死路西迪的任务还在倒计时。
以及混乱的刚回想起来的所有的记忆，让我精神恍惚的坐在餐桌旁边，望着窗外的娱乐设施不知今夕何夕。
“伊南娜？伊南娜！”少女的声音像是穿破了空间，在入耳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幻境都碎掉了。
被少女的声音唤醒了心神，我转头才发现她的手臂横跨桌子喂我蛋糕。
……
日子得过且过，我从未去深思其中的因果。
对我来说，也许活着才是痛苦的，所以离开了家人独自在大城市漂泊。
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起那个人跳楼时的表情。
极致的痛苦和解脱的轻松。
我可以拉住她的，但是我迟疑了。
害死她的是我么？
我蜷缩在阴暗的柜子里，几乎半年的噩梦里都是那张带着解脱和悲悯的脸。
如果我当时坚定一点就好了…但是，无论是拯救他人还是拉着他继续活在这痛苦的世界，所设想的结果都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知道她的。
我和她说过话的。
正因为如此，在她死后我才逐渐去感知，她生活的处境。
想来，她会在死之前给我发信息，也是因为在她生命里没有感受过其他人的善意。
哽咽的咬住手背哭泣着，麻痹自己的情感，颓废自己的生活。
这是因果。
然后某一天，我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做噩梦了，惊恐的不适。
再也没有做过梦。
和安之鱼的认识不是巧合，是我蓄谋已久。
朋友的生日宴，他是我那位经久不联系但是依旧没被他放弃的好友。
在寒暄过后，他提到了他的学长以及这位学长在做的实验。
我垂下双眸，轻声的请求着好友帮我在安之鱼面前混个名熟。
并直言不讳：三年里没有做过一次梦，有点困扰。
安之鱼，我呢喃着这个奇怪的名字，这或许是他的代号。
有意思的是，他居然以他的梦境实验作为模板，写了一部热血主角的小说。
差评。
失眠。
然后理所当然的，他抛出了我期待已久的鱼饵。
他的实验真的可以实施么？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么？
我不想去想那些摆在眼前的后果，因为，他的实验太让我心动了。
将梦境转为现实。
回到已经发生的过去，改变它，转折所有的故事线。
只要我梦到当时的场景，我就可以，我就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
我又躲进了柜子里，双手捂住脸眼泪依旧顺着掌心滑了下来，黏湿冰凉。
这是我的执念。
而现在，在经历了两个梦境的我，开始迷茫。
梦境是我操纵的么？是由我主导还是安之鱼以剧本的形式操纵着我们的结局呢？
他的实验什么时候结束，以及…我可以请求他，让我有机会梦到她跳楼的场景么？
我是实验体，那他们呢？库洛洛他们，是不是也是我幻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人呢？
库洛洛先生，我若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轻声叹息。
请原谅我吧，但是也许，下个梦境里我们会再相逢。
如果我真的杀了你，你不复存在。
那么我会在救回她以后，一命换一命的，库洛洛先生。
请你好好的，请你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