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27 掉马了

等待的这十分钟,格外漫长。

顾随安走来走去,就想要找点事情做。

可做什么都做不好。

碰到了水杯,碰到了大腿。

她忙去找纸巾擦,发现纸巾没有了。

纸巾跟她买的姨妈巾一起放在霍遇睡的那间房子里,她去开了柜子。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柜子里的东西都出来了,掉在了地上。

她懊恼不已,一样样拿起来放回去。

这时,她又看到了那个盒子。

檀木雕刻,中间镶嵌着白玉,是栀子花的形状。

她的手指,在白玉上轻轻摩挲,那玉质柔滑,出手微微的凉。

她的手,有些抖。

打开了盒子,她近距离的看着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阮氏穗安,泛黄的纸张,千年流传下来的精华穿过了岁月的甬道,带着古沉的香气摆在了她面前。

同时,那个她不愿意相信的真相,更是带着嘲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霍遇就是霍遇,她的丈夫霍遇就是那位霍氏的总裁霍遇,一个有未婚妻的富豪。

她大概呆愣了1分钟,就把东西收拾好,却忘记了把纸巾带出去。

桌上的水已经流到了地板上,滴滴答答。

她看着发呆。

这时候,门那边传开声音,霍遇走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花和蜡烛,不由笑出声。

“我们俩个真是心有灵犀,我去买了一瓶酒,我们喝点儿。”

顾随安看着他手里的酒,忽然想起那次吃海鲜自助他让韩路送来的酒,两瓶酒20万,他说韩路欠他的人情。

她还就信了。

霍遇放下酒,看到她呆呆的,还以为她紧张。

桌上的水滴落在他鞋面上,他伸手想要去拿纸巾,发现没有了。

霍遇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就问她:“哪里有纸巾?”

顾随安动了动唇,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在你房间的柜子里。”

霍遇这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去房间里找纸巾。

没一会儿,他拿着纸巾出来,打开后抽出一张,擦干净了桌上的水。

然后,又蹲下擦地板上的。

顾随安还是站着发呆,一个字都没说。

霍遇擦干净地板,把纸团了团扔到垃圾桶里,才走到她面前。

“你都知道了?”

顾随安抬起长睫,淡淡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好美,不过平日里是冷漠的,就像浩瀚的夜空,虽然有星星,但不是你的,可望不可即。

唯独真心笑的时候,就像揉进了宝石粉,亮晶晶的,像暖日艳阳。

她这些日子一直对霍遇笑,可今天,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漠。

“为什么要骗我?”

没有声嘶力竭的质问也没有痛哭,她的声音轻笑的就跟当初说跟她结婚一样。

可霍遇却莫名的感觉害怕。

他抿了抿薄唇,把那个盒子放在她面前,“给你拍的,想当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礼物?

她忽然想起了爷爷的砚台,奶奶的手串。

这些,也是价值不菲吧,她却当成了义乌小商品。

自已真的很土鳖,哄骗起来格外的简单。

她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那只手上,所以还真是有个未婚妻。

既然他不肯解释,顾随安也就不问了,左右她也没什么损失,当初结婚的时候也说好了,相互不干涉对方的隐私和自由。

“我们明天去离婚。”

说完这句话,她耗费了所有的力气,转身就要回房间。

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他抓住,然后身体转了半个圈儿,把霍遇圈在怀里。

他低头,灼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就因为我是霍氏的霍遇就离婚?顾随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没说太有钱的你不要呀。”

顾随安语气淡淡的,“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说自已是个医药代表。”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又想起医院的院长和刘副院长他们。

原来如此,霍总出面,他们又怎么敢得罪呢。

她抿抿唇,“霍总,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非常感谢你。”

霍遇要疯了!

他不要她的感谢,他要她笑,他要她喜欢他。

握着她手臂的手越发紧了,是生怕她跑了的力量,他声音粗哑,“你是我妻子,我当然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你,不值当你谢……”

“安安,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喜欢你,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可当时你要找人结婚,但不会和霍氏总裁结婚,我这才用了个假身份。”

顾随安有些惊讶,“你喜欢我很久了?可我们并不认识。”

他笑容苦涩,“你的高中,是不是在涿州的沧浪高中?”

顾随安点头,他又说:“那你忘记了曾经从沧浪河中救上一个人吗?”

顾随安嘴巴微张,“你就是那个落水的同学?”

顾随安每天上下学都要骑车从古沧浪桥上经过,那天就看到了被人推下水的霍遇。

霍遇是因为家族权力争斗被人绑到这里,喂了药推下去,他以为自已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少女抱住了他,把他往岸上拖。

少女家里是中医世家,救上他之后就给他做急救,人工呼吸。

这些,他明明该不知道的,可又什么都知道。

而且,当少女抱住他往岸上拖的时候,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穿着旧军阀军装的少年,救了一个小女孩,然后他们成亲又分开。纷纷扰扰,快的看不清楚,但他却记住了抱住那个女孩的感受。

等张开眼睛看到女孩的时候,他震惊了,她跟他梦里的那个少女,一模一样。

后来霍遇的人找来,少女就回家了,霍遇本该离开这里,却跑到了沧浪高中。

他想要天天看到少女。

他确实看到了,也知道她叫顾随安,是跳级学霸,保送了亰市的医学院。

但顾随安每天都在看书,眼里看不到别的,又过了段时间她忽然休学了,他一打听是她小姑姑死了。

他赶去墓地的时候顾家人都在哭,原来那个小姑姑是被一个有钱人欺骗了,顾爷爷让顾随安不准找有钱人。

听他说完这些,顾随安也挺动容的,却没有改变决定。

“你就因为我救你就想跟我结婚?那你还不如给我别的报酬。结婚是俩个人生活一辈子的事,不是说又恩情就可以了。”

“我不止恩情,我喜欢你。”

“喜欢十几年前的小女孩?霍遇,爱情真的这么简单吗?”她不是反问,是真的不懂。

跟陈晏州谈恋爱的时候,他可是追了她好几年,也口口声声说爱,可后来呢,闹的很难看。

霍遇给她难住了。

但片刻之后,他看着她的眼神异常坚定,“别人我不知道,我但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霍遇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那是执念,不是爱情。”

“你又怎么知道执念不是爱情的一种?而且这些日子,我对你不够好吗?”

灵魂拷问。

顾随安又想到了他戴着围裙给自已做饭的样子,是呀,他一个大总裁,要不是真的想,吃饱了来自已这里当保姆吗?

就算体验生活,也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她能感觉的出来,他对自已的好,是实打实的。

可就算这样,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顾随安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枳想跟我在一起,那你的未婚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