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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司礼忙牵了她手道:“既然是战王妃的教导,玲儿听在耳中也要记在心里。。”

玉贵姬这才安心地笑了,默默地松一口气。她方才一直以为自己在梦中才敢肆无忌惮地对戚司礼动手动脚。

忆起方才,她好像搞得戚司礼那个了…

需不需要帮他擦擦?

胡鸾飞一直不知道自己在那小两口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变了。

接回明朗,心情大好,含笑道:“今日天气甚好,回府之后我做顿好吃的给你们庆祝庆祝。”

戚司辽颇有些累,道:“瞧着太后那边有马脚露出,本王与皇兄当即抓住此项把柄,不日在文武百官面前提及,也少些拿孝道压制我们。”

胡鸾飞掩不住满面笑容:“你们终于能吐这一口恶气,真是畅快。”说完微显忿色,“只得住玉庆与南岐勾结的事,没能真正刺激到太后,真是可惜。”

戚司辽抓着明朗肉嘟嘟的手把玩:“原也不指望能刺激到太后。她在宫中多年,势力已是盘根错节,皇上在朝臣面前免不得要收敛锋芒。而且,皇上是太后抚养长大,知根知底,正是如此,太后才有机会拿捏皇上,皇上必有顾忌。”

“你突然对戚司礼改观了呢,以前防你俩互相猜忌,各自防着对方跟防什么似的。”

“他毕竟是本王的哥哥,再怎样也不会对本王下死手,倘若他当初真能狠下心肠,本王哪还有机会和你有了明朗这么可爱的孩子呢。”

“可是总会对你放不下戒备。”

“嗯。这是当然。本王劳苦功高,战功赫赫,作为君王难免有所忌惮。而今本王交了兵权,又多日与他畅聊喝酒,想着日后咱王府能相安无事即可。毕竟兄弟反目牵连无数腥风血雨也不是积福之举。”

“如今太后是一颗毒瘤,这些时日修身养性又多方与朝廷重臣联络,未能及时去她,恐怕日后更难对付,将是心腹大患啊。”胡鸾飞眼中大有忧色。

“如今她失了王嬷嬷和张嬷嬷这两个心腹,元气大伤,又怀了身孕,权势再大也不能堵住朝臣的悠悠之口,我们只等着她自投罗网那刻。”

“那我接下来可以对她母族的产业下手了?”

“嗯,你若能撼动或者伤其五分,我们便能高枕无忧。”

胡鸾飞双眉紧锁,终究不甘心:“一想到她打算利用玉贵姬来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我就觉得可怕与恶心。”

戚司辽无奈的摇摇头,“她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若再拖延,恐怕难以圆回她给天下妇女立的贞节牌坊,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胡鸾飞沉思良久方道:“她为何要留下这骨肉呢?”

“本王说过,皇上已经不受太后娘娘掌控,有朝一日,必定会夺了她的权,她怕呀。”

好吧,女强人的世界她不懂。

王府已到。

前方马车下来人。

王府的侍卫见着戚司礼,携带全府上下跪迎。

玉贵姬第一次来战王府,免不了东张西望,在见到王府简朴得不如别的官员家时,不由得顿住脚步。

她回眸望了眼外边,连街头商铺都比它奢华有内涵。

战王府老旧得像风烛残年的枯槁老人,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它落败且贫穷的气息。

戚司辽和胡鸾飞将他俩迎了进去,吩咐奴仆上茶。

茶,是胡鸾飞空间出产的,味道极香,又富有灵气。

二人只是稍稍轻抿一口,便觉浑身气爽。

“哇,果真好茶,这茶叶还有吗?”玉贵姬贪嘴,一口气喝光。

上茶的奴仆笑道:“回禀夫人,我们王妃在后花园里种了好几株这样的茶,长势可好了。”

“我要去看。”玉贵姬的目光往胡鸾飞身上扫去,“鸾飞姐姐能陪我去吗?”

胡鸾飞请示戚司辽,戚司辽点头,临走时,还偷摸顺走戚司辽身上的银两。

这一幕,被戚司礼纳入眼底,但他只顾着喝茶,假装不知,只道:“饭点的时候,记得回来。”

玉贵姬笑着应声:“只是在王府里,爷不必担忧。”

“嗯。”希望如此。

可胡鸾飞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待玉贵姬绕过花园,眨眼就到了王府后门。

“我只带你到附近,你好好整理思绪,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清楚来。”胡鸾飞拉着玉贵姬上了桥头,往西湖的方向跑去。

玉贵姬止了步伐抬眸,清秀的脸泛上一丝苦笑,见到眼前人,真有恍如隔世之感。她口中喃喃说道:“湖堤杨柳,风雨忧愁,半年前一别,这人都消瘦了。”

胡鸾飞明眸看时,桥上来人撑着伞,白净面皮,忧郁面孔,天青色一身袍服衬得他极为干瘦,就仿佛一阵风来能把他吹到天边去。

半晌,胡鸾飞才晓得自己该退下。

“玲儿,真的是你。半年前玉府的人说你进宫做了妃嫔,我不信,一直在等你。”陈三郎打量着玉玲,“你还和以前一样。”

玉玲退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何况半年,说起这里头的周折,真是一言难尽。不怕陈公子你知道,如今我真的入了宫成为了皇上的妃子。”

“你撒谎。”陈三郎心里不住犯狐疑,“你姐姐说你身体不好,只是回老家静养,我还写了信给你,你次次都有回复!”

“不,我没有。”玉玲才得知陈三郎写过很多信给她,但她只收到过一封信,也没有回过信给他…她便知道有些事情是姐姐自作主张替她做了。

“你看看,这些信都是你回的。”陈三郎掏出信件递交给玉玲。

玉玲看了一眼信的内容,面上扯出个难看的笑容,“陈公子,以前也少不了与你互通书信。可这些书信你看不出是人伪造的吗?”

字迹不是她的。

他不识得,也就证明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

陈三郎不禁一怔:“你姐姐说…”

“别什么都是我姐姐说,我要听你说。”

陈三郎支支吾吾,燥惯了的玉玲饶是见不得男人有此等无言的表现。

“罢了,我来见你,也不是要追问你什么。我既入宫做了妃嫔,终身已是皇家人。以后你莫要再给我写信,免得遭人抓了把柄,连累父母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