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劈天沟

一条蛟龙,一名神仙,仅仅逃了一天就被逮到了,天啊,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桀骜的眼神,歪着脖子斜视四十五度望天,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所有的胖子中除了程胖子,还见过有人会装的如此自然。

巫师迈着古老的舞蹈,奇怪的祭祀,晃动着铃铛来挑起气氛,周围的乡民跟着一起同时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扫视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白伍,他到底去哪了?

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他们真要是想烧死程胖子?光靠我一个脑袋漏风的人能怎么办?何况,程胖子也确实是太气人了,漫山遍野那么大的地方他不尿,非得在人家喝水的圣泉里尿尿,换做谁也忍不了啊,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

快走了几步,加入到了人群之中,正好撞见了白天的男子,他见我很热情的主动打招呼,又说:“听说你救了蕙必阿达,你是朋友。”他用拳头顶了我一下。

他比绝大多数南方人长得魁梧一些,五官清晰,双目黑白分明,通过语言上的交流感觉到对方的确很豪爽,得知了对方名叫阿烈。耳畔鼓声有点吵,特意看了戴着眼牛头男子,他没有阿巴那种带有着让人畏惧的毁灭力,感觉他更像是民间跳大神的。

“烈大哥,这人在哪抓到的?不是还有一个呢么,那个呢?”

他很开心的说:“祖先保佑,这两个混蛋意外跑进了无字崖,那个中年人掉进了劈天沟,我们正好看到了该死的胖子在崖边,上去就给逮住了。”

“无字崖,劈天沟?那是什么?”

“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了,那劈天沟可是连鸟飞不过去,任何生物想要过去只能走桥梁而过,中年人胆大包天,居然想着跃过去,结果掉进了沟里。”

阿烈语气问兴奋,却又带着几分报仇的畅快感,可殊不知我的心却被悬了起来,二哥掉沟里了?那我的肉身不是粉身碎骨了么?妈的,难不成这辈子我要当一个脑袋漏风的傻小子?绝对不行,要是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

强行平复了自身的情绪,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淡定点,毕竟,那个劈天沟是怎么回事,还是不太清楚。于是,我就多问了几句。阿烈倒也很坦诚,将劈天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他说,古时候他们的祖先曾与黄龙恶人争夺最适合居住的土地,彼此厮杀多年,不过,黄龙恶人有太多的人帮助,他们合力用诡计将他们祖先杀害,余下族人撤离时,逃到了一座大山。黄龙恶人率领人马追过去,山的另外一边还是延绵不绝的十万大山,那黄龙恶人用一把邪恶之剑狠狠将大山劈开,以剑在悬崖的位置刻下了一段文字,以此警示他们族人,并且告知以此为界,任何人绝不可以跃过,除非等到有一天悬崖上的字迹消失,他们的族人才可以走出大山。沧海桑田,当所有人已经适应了山里的生活以后,那段刻在悬崖上的字迹也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成了名副其实的无字崖。留下的,只有劈天沟那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妙啊,照这么看那沟可了不得了,赶忙问了劈天沟在哪?他给我指了指西北边:“最高的山峰就是劈天沟,翻两个山头就能看得见,不过,你还是不要去,万一掉进去很麻烦的。”

我倒是不想去,可不去也不行啊。“对了大哥,这黑漆漆胖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杀人。。可是犯法的。”我低声说。

“他冒犯了神泉,古时候的确应该被活活烧死,不过,像兄弟你说的那样,咱们不能随意处置他人性命。”

心想不死就好,打不了打一顿,程胖子皮糙肉厚的。我说:“真不该轻饶了他,随处大小便,要我看,阉了他都不为过!”

“你说对了!我们就是要阉了他!”

“啊?”

不。。会吧?我就是随便说说,真阉了,可能比杀了他还难受。打一顿就打一顿,阉了可就太过分了!再看牛头汉子的舞蹈,有人端来了火盆,精致的小刀放置火中,牛头一边晃动着铃铛一边说起祭祀的语言。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此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巫师。

急的我是直挠头,总不能见死不救?讲道理?首先程胖子就不讲道理,人家跟他讲什么道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脑海里产生了许多想法,在鼓声戛然而止时。算了,拼一下,能救就救,真要是救不下来也不怨我。

为此,我在阿烈诧异的眼神中跑向了篝火,正巧那巫师已经在火盆里取出了烧红的小刀,当他走向程胖子时,我则指着他大喊:“好啊,苍天有眼,让我抓到了你个负心的胖子!你骗得刘大婶好惨啊。”

我贸然的出现,令空气都仿佛带着一丝丝的尴尬,尤其程胖子,桀骜的眼神中显得非常诧异,他上下打量我,说:“我认识你么?你个后脑勺漏风的傻子是谁啊?”

“傻子?我是正义的使者,刘婶丈夫都去世二十年了,好不容易相信你,和你同居,可你却背叛了他!我出来这么久,就是为了找你的,天杀的混蛋,真应该阉了你。”

负心人在任何地区都是被唾弃的对象,尤其程胖子这种本来就欠揍的。这回,连拎着刀的巫师,都已经一脸懵逼。接着,他对我说:“小兄弟,你让一让,我正准备代替祖先惩罚他,也是想阉了他。”

程胖子一听要阉了他,嗷嗷大叫,拼命的挣扎:“放开我!你们这群卑微的人类,未开化的蛮夷,本太岁乃是上品天官,护佑一方太岁平安,王八蛋,你们竟然想阉了我!苍天啊,虎落平阳被犬欺!”

怕他说多了再把人家给激怒怎么办?跑过去,我像打沙袋一样,‘咣咣’往他脸上砸拳头,愣是让他那句‘龙游浅水遭虾戏’没说出来。

“给我,我来阉了他!”我愤怒的说。

巫师不给,说这是他们的规矩。我长叹了口气,脱下鞋,两只袜子一起给程胖子的嘴塞住,在他瞪着眼睛‘呜呜’挣扎时,我对周围近百人又一次撒了个谎。

沉淀了半晌的情绪,让愤怒与伤感交杂,面对着周围一双双眼是睛,我凛然不惧,声泪俱下的说道:“唉,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刘婶今年都快五十岁了,因年轻时候随夫家做过药材生意,家底还算殷实,奈何丈夫早逝,女儿离家,刘婶为人和蔼,十里八乡有名的善人,只是后来遇见了这么个负心的胖子,他骗了刘婶的感情,答应要娶刘婶当老婆,可谁知道竟然骗光了刘婶的钱财与另外村里的女孩儿逃了,刘婶是我亲婶子,瞧他以泪洗面的样子,实在心有不忍,可谁知道,刘婶如今身患重疾,必将不久于人世,还恳请各位行个方便,让我把他带回去处理,要杀要剐,也希望能她老人家得以瞑目。”

为了加深一下众人的印象,我在篝火中拽出来一节燃烧者的木棍,对着程胖子开始猛揍了好几下,现在真的是不打不行了,没有苦肉计,人家不放人怎么办?

果然,打了第四下的时候,那个牛头巫师竟然准了!至于阿烈,他奇怪的问我,不是不认识张大宝么?我特别无奈的说:“他用的是化名,还有,你瞧啊,他现在变得黑的样子,恐怕是之前入过白美人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