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一介木匠,鬼迷了心窍,想要利用黑猫谋取富贵,但黑猫修炼尚短,无法控制体内的阴气,所以当她被鲁达胁迫去勾引富商当晚,阴气过剩夺走凡人精气,害了对方的性命。事情过后,鲁达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算计的路子让黑猫破坏,于是用烧红的烙铁去烫它,并威胁它,如果办不好就要了它的命。
黑猫心生怨念,于是在第二次去勾引官员的时候,将事情全盘托出,言语之中又把鲁达比作黑社会,最后官员一怒之下派人抓了鲁达。黑猫也在争斗中趁机逃跑,它第一时间回到了鲁家沟,因为杀过人,身上有怨气会引来雷劫,黑猫就想着刨开墓地,钻进去躲雷,然而正好那天发生了低级地震,棺材内的鲁昭运由于地震所致,口中穷奇骨坠落。
噬日穴的煞气瞬间弥漫,同一时间那鲁达也赶回来追杀黑猫,双方交手前,黑猫自知性命不久,于是自残致死,又在临死前将鲁达给诅咒了,并且猫有九灵,其中一灵入了鲁达的体,这才有了后来事情的发生。
听着老头讲述的事情,我断定鲁家大难十有八九就在穷奇骨上,那是一村的怨婴所化,煞气极其重,起初可以靠的天地灵穴压制,同样也会是个双刃剑。
自古以来,福人居福地,倘若执意改命,必遭天变,地震就是一个很好的解释。
老头又问:“敢问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我说:“今日本官前来是想求各位帮个忙,鲁家族人将我囚禁在此,逼迫我阳身为他们扶正风水,但善恶有报,本官不想插手鲁家的事非因果,所以需你们听从我的指挥,前去鲁家阳宅闹上一闹。”
老者听我说完,目露难色,他叹了口气说:“大人,不是我等不想,只是鲁班雕像辟鬼,对我们阴魂而言,它就像看见太阳一样灼热,别说靠近,哪怕看上一眼都觉得十分的难受。”
想动此地风水,首先便是要挪走鲁班雕塑,在心里我早就已经有了打算。我自信道:“放心吧,雕塑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你随时听我号令便可。”
上百位阴魂纷纷跪下,听说自己可以报仇了,鬼哭之声回荡在整个夜空里,看得出阴魂对鲁家沟的怨愤早就已经深入骨髓,试想这些阴魂因鲁家而抛尸荒野,被迫只能飘荡在凡间,又眼睁睁看着鲁家一点点的繁衍至今,长期压抑的心绪诞生出的怨念,导致游魂野鬼的大仇若不报,将会无法投胎。
骑着白马溜达一圈,并没有鲁昭运的魂魄,他由于天地灵穴的作用,灵魂恐怕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了,如今留在坟中的无非也就是一缕精气。
我对鲁家的人说:“你等后代将我囚禁在封闭木屋,强迫我为他们破解此地风水,我本为道门中人,不会去做那绝门绝户的事情,现在派出一人去托梦给族中长者,让他们放了我,或许我会尽力为你鲁家保留血脉,倘若不遵,那将一切皆由天定。”
虽说天意,但注定要由我去操刀,鲁家许许多多的子孙这辈子或许没有作恶,可却受到了祖上的牵连,那是因为自鲁昭运往后三代,鲁家本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穷奇骨的掉落,只是让一切恢复正轨而已,所以,如今灾祸临头,祸事频发,我虽有办法能够保他血脉,但总归还是要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我倒是不担心鲁家的人会出卖我,光凭我骑着大马,身穿阴差服饰,腰佩鬼头钢刀的造型,他们能不怕?总归他还是要回阴曹地府的。
最后待我回到阳身后,躺床上眯了一小会儿,脑子里也在始终琢磨该如何坑了赖彦泽的弟子,回想那人应该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社会经验必然也是十分的丰富,想要具体实施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直到太阳的升起,木门被人拉开,叫大龙的青年随手丢给我一饭盒的白米饭,说:“快点吃饭,一会儿吃完了族长还要见你,麻利一点。”
望着白米饭上的菜汤,再看看大龙嘴角的油渍,摆明了肉都是让他给偷吃了,此人心胸狭隘,小肚鸡肠,并且唯利是图,算得上是我生平所见之中,排的上号的小人。没再与他多语,我干咽下了米饭,在大龙lsquo;一片赞扬rsquo;的眼神中,又被拽出了木屋。
一路上微风轻抚,干净清爽的蓝天万里无云,已经被关了两天,距离与松井建安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在我心底,非常不愿意与他失约,回想他萧索的背影,令我仿佛回到了他与爷爷相遇的那个战乱年代。
不可否认他的的确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哪怕爷爷已经去世了,却还要去坟前祭拜,长呼了口气,必须要尽快解决鲁家沟的事情,如果鲁家的族长听劝,我想办法留他们一族,如果执迷不悟,也只能是自取灭亡了。
被领着回到了宅子,拦在我面前的障碍是鲁班的雕塑,有它在,匠门才没有完全灭亡。
还是热热闹闹的一屋子人,不过在鲁班雕塑下躺着四五个青年,这些人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眼睛连眨都不眨,乍一看我以为他们是假人呢。
病患的家属有许多人皆跪拜鲁班雕塑,人们也是该上香的上香,该磕头的磕头,更多的还是哭着哀求祖师爷显灵的,很短时间内,让院子内显得极其的热闹。
有人议论说,“祖师爷自从救过一个人后,就再也没显灵过,是不是不管我们了?”
另外人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鲁家沟的人都要死绝了,前几天阿德试过逃离村子,结果刚刚翻出了山沟,人没走几步就没了,同行当中有人走的慢,垫后瞧见了这一幕,若不是撤回的快,都得死。”
“是诅咒!”我大声的喊的一嗓,令热热闹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人群的目光看向我,此时三名老者还没出现,趁着机会,我继续喊:“这是鲁班的诅咒!鲁班有奇书,观者必犯五弊三缺,今日你匠门劫祸,就是受到了诅咒!”
“放屁,死的人又没学过鲁班书,和诅咒什么关系!”有人反驳。
我继续说:“你们敢保证你们的先祖没有学过么?”
这一句话出口,没有人再过多反驳,人群安静了下来。突然,大院后的正房走出来四人,正是之前我所见过的匠门族中长辈,四人走向我,面色阴沉,其中高个子老者怒道:“张大宝,你别想着跟我们耍什么花样,我们问过景师傅,拆房重建不会解决鲁家沟的现状,还有这条商业街建造的也没什么不妥!”
眼神没有丝毫的逼退,任由锁链将我捆绑,矛头直指向风水先生,我怒道:“如果你说我说的不对,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解决?”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藏青色的连体儒生长衫,八字胡,脸颊消瘦,口小、鼻尖,眉骨很高,眼睛又细又长,眯着的时候仿若有寒光闪现,他脚踏黑色布鞋,单手握着罗庚,表情平淡的与我对视。
想赖彦泽当初死在了云南,虽说是因为玄虚道长而死,但怕就怕在此人颠倒事非,将责任赖到我头上。
他主动与我打招呼:“你好,我叫景奇方,风水大师赖彦泽的三弟子。”
我没搭话,摆明对方是敌非友,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同样我敢保证景奇方绝对不敢乱说话,我们都知道这天地灵穴的反噬极其厉害,除非双方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否则没有任何一位风水师傅甘愿帮助他人去背下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