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又将跳动的心脏摆在了桌子前观察了它整整一天一宿,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上午九点了,我出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疲惫感,这也太奇怪了,这两天我是日夜不休,折腾的要死,可现在怎么会一点反应没有?甚至我连困都不困。
当习惯性拿起香烟吧嗒吧嗒嘴,
口中一股子清香气味儿灌入喉咙,忽然反应过来,这味道好像是昨天夜里阿莲给我的那碗清汤。
笑了笑,心里是极其感动,自己长这么大,小时候父母忙着生计,后来他们过世后,爷爷为了生存四处奔波,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己照顾自己,人生中好像第一次有人会像她一样照顾我。
没多久,阿莲端着一碗面条进了门卫室,她随手把面放在了桌子旁,转身就要走。我立刻喊住了她,阿莲转过身,我诚恳道:“谢谢!”而她却依然面无表情,为此我无奈道:“阿莲、莲姐,你能不能给我笑一个?”
谁知她又一次蔑视了我的要求,倨傲的转过身,仅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上午吃过饭,陆陆续续,修缘与二蛋都下了楼,二蛋还说昨天整晚他都在做梦,梦见自己飞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被拉了回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困在一个垃圾桶里,直到今天早上梦醒了,他还说自己能闻到一股子臭味儿呢。
二蛋表情严肃的问我:“张师傅,您给我解解梦呗?还有,后来我咋昏倒了,都发生啥事儿了?”
“解梦?你要是勤洗衣服,可能就不会掉进垃圾桶了。”摆明了他是被囚禁在衣服里,只是衣服确实太脏了,如今天很热,二蛋又喜欢出汗,可自打他来了草堂,我就没见过他往水房走过一步。所以,我现在非常理解王晓红会拒绝他!
“你昏倒的事儿等有时间让修缘给你讲,现在我有新的发现。”我又把金鸡村万宗真身的事情告知给了他们两个,让我出奇的意外是二蛋竟然十分了解。
我把心脏拿给他看了看,二蛋说:“我师傅告诉我,赶尸行业里,制服僵尸用枣、制服飞僵用桃,制服夜叉看本事,见到魃肯定就是跑,还有一个是由鬼而成人的活尸,它也很难搞,你说是死人吧,人家有血有肉,你说是活人吧,可他们却不喘气,现在想想,倒是有点像电影里面演的吸血鬼,要想杀死他们用火都不好使。”
“为什么?”杨修缘问。
二蛋又做了一个比喻,他说你拿一把火去烧一块儿冰,不管怎么烧,冰也燃烧不了,充其量冰化成水,可天冷的时候依然还是冰。
没想到他比喻起来会这么有文化,当即询问他怎么办?二蛋沉思了一会儿后说:“我师傅以前给我说过,夜里对付这种尸体最好办法就是用炸药给他炸碎了,剩下的就是把它放在阳光下晒,一晒,它就化了,但此活尸实力绝非常人可比,想找到它的难度也很大。”
听了二蛋的话,我现在更加肯定恭亲王就差最后一步成为万宗真身,为了一绝后患,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尸体所在,不过像我们这样的想进去除非有组织帮忙,于是乎我打电话给了猪大肠。
把事情前前后后的都交代了一遍,他说他刚刚接到消息,村里狂犬病全好了,只是处在隔离观察期,他又问我:“你确定里面是闹鬼么?”
“你信么?”我问。
他说:“我没亲眼见到,自然不信。”
我说:“那算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你想亲眼见一见,我建议你来草堂找我,一会儿我带你看看。”
挂了电话后,我们哪也没去,就在家候着他们。阿莲也给他们也下了面条,俩人吃饭期间一个劲儿的感谢‘师娘’,最后更让我无语的是阿莲竟然给他们俩一人煮了个鸡蛋,要知道,我早上都没鸡蛋!
等候猪大肠来之前,郑老板率先登门,一见面他就把狂犬病结束的事情告诉我,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他亲切的主动与我握手,说:“小师傅,要不是你,我的损失无法估量,一点表示,不成敬意。”
另外一只手递给我了一个小皮箱,二蛋、修缘俩人紧紧的凑在我旁边,当着他们的面我打开了皮箱,好几摞的百元大钞。
吴二蛋与杨修缘同时惊呼:
“雾草,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师傅就从来没给过我钱!”
我这人有个特点,从不虚伪,如果认为这钱我该拿,那我就会拿,以我估计,至少应在15万左右,不过今天我是属于以术法帮助他人解决困难,按照茅山规矩,是不能留隔夜财的,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接过了钱以后,正巧阿莲路过,她与我非亲非故,我把钱全部给她,不属于坏规矩。当即我说:“拿着吧,就当伙食费了。”
阿莲与我性格有点像,她也很自然的收下,由此也更加引发了草堂的误会,二蛋说:“看不出来,张师傅还是个怕老婆的人。”
修缘说:“师叔是一个极有君子风度的人,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他与师娘同房,依我看俩人没结婚呢。”
之后他俩又齐刷刷的对我说:“昨天我们那么累,给点奖金吧。”
我早就被他俩说的是上眼皮直跳,指了指阿莲:“愿意要,找她啊!”
结果这俩人还真就围着阿莲磨磨唧唧的,左一个师娘右一个师娘的叫着,俨然二人唯她马首是瞻,二蛋甚至还表示如果‘两口子’打架,他一定会帮着她揍我!最后,那一项抠门的阿莲竟然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百块钱!
留下二人凌乱之时,阿莲拿着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过了不到十分钟,猪大肠也来了,他今天穿着便装,可一身凌厉的气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位在职军人,郑林很识趣的主动要走。
我说:“你先等一会儿,咱们一起走。”
当着他们俩的面儿,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恭亲王真正的墓葬还需要挖的更深,郑老板立刻表示会出钩机帮忙,猪大肠一会儿以看手表的,显然也是在赶时间,我们几个事不宜迟,出了门就驱车前往金鸡村。
我坐在猪大肠的帕萨特,他们俩则抢着去了奔驰,等赶到了工地后,正有一些个医护人员在进行杀菌清理,至于村民早就已经被拉到医护中心进行更一步的调查,整个金鸡村的死亡事情,自然而然的归功于了瘟疫。
郑林的办事效率很高,我们到了以后没多久司机师傅就来了,当天我们围在大坑的上方,由钩机开始挖坑,一个多小时过后,挖出了个有十米左右深度,当土壤渐渐的变为了黑色,泥土中弥漫出淡淡的腥臭味儿。
突然钩机师傅说:“这么硬?”
听到后我顺着小道跑下去,坑用手一摸,地面上果然是一块儿厚厚大理石板,沿着石板周围清理,渐渐的,一尊正常大小的石棺浮现而出。
棺材上有雷云、仙鹤、麒麟等祥瑞图案,大家陆陆续续的下大坑,郑林说:“真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棺材,一会儿让司机师傅把棺材挖出来。”
我说:“不用麻烦了,棺材你挖是挖不开的。”
不管是郑林还是司机师傅均表示不信,但我也懒得与他们解释,只是让人群稍稍靠后一些,等他们都让开了棺材的位置,我将跳动的心脏取出,放在了棺材板上,与此同时,那石板传来‘咔’的一声,向左边挪动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