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奋的连连道谢,又给他倒了两杯酒,神仙的酒量确实很厉害,这茅台都被他连喝了两瓶了,可还丝毫未见他有微醺的样子,酒过三巡,我们聊了诛杀蜈蚣精的事儿,又聊了金花婆婆,按照韩湘子的意思,他的三道金书像是三道奏折,一道奏阴,一道奏凡,一道奏仙,天下恶事,他都会以金书直接告诉玉帝,那时候必会有人去管。所以,金花婆婆这件事儿之后肯定是命不长了。
随后又问了他夏玲珑的事儿,还将装有她的大袋子打开。
不过韩湘子与铁拐李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因为他说并不认识夏玲珑,原因他成仙的年月比较晚,而八仙里面属铁拐李与张果老的资历最老,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
又向服务员要了两瓶茅台,我问韩湘子:“道友这次下界所为何事?前些日子我曾见过铁拐李前辈,如今八仙出现凡间,难道世间有大事发生?”
“不瞒道友,你如今成为真龙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仙界,大大小小的神仙都在关注你着你的一举一动,我八仙这次下界,也是受到太乙真人点拨,重入凡尘,寻一场大机缘。”韩湘子豪放的说。
重塑龙身,济世功德,门前一跃,化身为仙。这是祖师爷给予我人生的轨迹,我实在没想到现在居然会获取了整个天庭的关注。
韩湘子又说:“现在神仙下界难上加难,自唐朝以后,玉帝设下南天门玲珑宝镜限制神仙下凡,大家只能通过‘天眼通’来观看凡间的大事小情,如今世上除了三清祖师香火还在,福禄寿三星、还有财神爷经久不衰以外,其他的各路神仙基本也断了香火传承,此事我问过家师,纯阳祖师曾言,一切源于末法时代来临,这是一个量劫的开始,也象征着某种新生,而道友你便是大千世界当中的应劫之人。”
泰山石前的八生八世,我见到了元始天尊与地藏王菩萨之间的争论,所以我推测华夏为神佛根本,如果华夏有劫难也是神佛劫难,所以才会有真龙气离鼎而出。
“原来如此,那我还真的是任重道远了。”我苦笑了一下,心里还是有很大的压力的。
看了看身后的夏玲珑,她曾说帮我铸龙骨,那这一切又与祖师爷所说功德塑龙身有何区别?夏玲珑若是能以一人之力替我逆天改命,那她夏玲珑又是何人?
抬头看向面前的韩湘子,隐隐约约我觉得他们下界多半与我脱不开干系。突然,韩湘子的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对视的瞬间,脑海一痛,耳畔紧随着传来韩湘子的话:“现在我替祖师对你梦里授道,这是祖师纯阳剑法,你且看好,但如今你尚且为凡,肉身不足以承受纯阳之火,非生死攸关,切莫贪恋祖师威能,而纯阳六十四式重变化,只要你能领悟,可保性命无忧。”
当我觉得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时,梦境里浮现出了韩湘子舞动纯阳剑的英姿,他一边为我演示着剑法,还一边口述给我讲解,这些变化包括‘浑元一气’‘纯阳初动’‘仙人指路’‘魁星执笔’‘泰山压顶’‘凤凰点头’等等六十四中变化从未停歇,一气呵成,三尺青锋上的纯阳气犹如烈日照耀了我的全身,温暖的感觉充盈四肢百骸。
想我当初与大师兄因为误会,导致退出茅山后,‘神打’也随之离开身体,从那以后再无三茅真君护佑,如今却又莫名的接受了纯阳祖师的纯阳剑法,可纯阳祖师乃是全真教供奉的祖师爷。
想起腰间的茅山密宗的天师令,我这样的算不算是叛教啊?
当六十四重剑法演示后,韩湘子与我相坐而望,他又传我《吕祖心经》:天生万物,惟人最灵。非人能灵,实心是灵。心为主宰,一身之君。役使百骸,区处群情。物无其物,形无其形。禀受于天,良知良能…。[省略数百字]
“此法我已经全部传授于道友,剩下的你可自行领悟,而纯阳剑法为祖师所创,纯阳无阴,过往不算,可从今日开始,道友必须要时刻警示自己,不可沾那男女欢愉,否则纯阳必破。”韩湘子说。
我点头应允,不知为何,韩湘子所传授我的东西,好似与阴阳秘法中有许许多多的共同点。盘膝而坐,静静感悟着韩湘子的梦里传我的道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在梦中消化了所有的道法,那纯阳剑之所以会一尺为凡,是因为阳火太盛,已经超脱了凡人所能承受的范畴,而纯阳剑法一旦施展,必然会让纯阳剑变为三尺青锋,可同样也是一把双刃剑。
等我睁开眼,眼前的韩湘子已经不再,大胆趴在地上呼呼的大睡,四周凌乱的酒瓶告诉我刚刚确实没少喝。我看了眼时间,现在却只过了不足一个时辰。
面前的餐桌,有着一行用筷子沾酒水所写的字‘谢道友招待,他日有缘必会相见。’
再次握起纯阳剑时,感受上面充盈的热量很让我心惊,而且我发现自从韩湘子走后,我与纯阳剑好似多了某种联系。
我踢了踢大胆,不管是否我被神仙们所关注,但路还是要自己走的,这次韩湘子莫名其妙的出现,透露给了我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他们神仙不会明着帮我,但却会暗地里帮助我,这与韩湘子梦里授道是一个道理。
大胆揉了揉脑袋:“玛德,这什么酒,怎么劲儿这么大,没喝多少居然会觉得头疼的受不了。”
“你没事了?”我疑惑的问。
大胆反问:“你想我有什么事儿?”
“得了,你当我啥也没说。”我发现他好像记不得韩湘子了。
大胆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说自己明明记得吃了不少,可为什么还会感觉这么饿,整张桌子我点了十二个菜,最后居然连菜汤都没剩下。
酒足饭饱后,让大胆扛着夏玲珑,我们去了大堂,发现这里吃饭的人有很多,其中今天搭乘便车的那伙人居然也在,先是礼貌的点头打了声招呼,随后拿着银行卡就是一刷,年轻的服务员递给我菜单:“你好先生,一共消费了19800,我们这里不打折,正常开发票。”
这句话可引起了饭店里的人观望了,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毕竟我与大胆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万,还是两个人,听起来就觉得很败家。
“看不出来啊,劫道的竟然都这么有钱。”那个司机说。
戴眼镜的青年有些愤青的说:“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大山里的孩子有多少人一顿饱饭都没有,这么浪费,一看就是社会的蛀虫。”
“人家有钱,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呗,你有啥不满的,祖国需要发展,不也得需要这些人拉动经济么。”他们一起的红衣女孩儿说,而后又对我点点头表示友好,但是我发现那三个女孩儿都在四处寻摸什么。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再找韩湘子,没办法,帅哥到哪都是被关注的焦点。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我发现那个中年教授的眼神始终盯着我不放,我和他对视一眼,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突然一位面容姣好的高挑女孩儿站起身拦在我们近前。
“你好,请问您是叫张大宝么?”女孩儿忽然问。
我一下子有些愣住了,要知道认识我的鬼,要比认识我的人要多很多,怎么她能叫出我的名字?
“你是?”我不断搜索着脑海里的回忆。
突然大胆站在我旁边,那目光恨不得剥光了眼前的女孩儿,他低声说:“是不是以前惹的风流债!”
“滚蛋。”我推了他一下。
女孩儿继续说:“你还记得在周家庄么?当初的十二童子棺,就是我与何教授与马教授一起去的。”
我指了指那干瘦的中年人:“我想起来了,他是与何胖子一起的教授。”
脑海里想到在朝鲜时经过,于是我连忙追问起了何胖子的近况。
女孩告诉,他们现在已经读研究生了,何教授现在已经不在学校了,至于干什么她也不清楚。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那位红衣女孩儿忽然走到我身边,看他穿着红色短袖,超短裤,大白腿,不可否认这三个女孩儿各个都姿色上佳:“你们一起去吃饭的那个帅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大胆故意摸了摸自己的头型,难得不骂人,转了性的说:“这里除了我就是他,你不找他,那肯定就是我喽,你好,我叫赵大胆。”
女孩儿压根儿就没理他,直接对我伸出手:“我叫张菲菲,很高兴认识你。”
“张大宝。”我也伸出手与她握了握。而当大胆准备伸手时,女孩儿就像是看不见他似的,邀请我们去坐一坐。那个当初在周家庄见过的女孩儿叫刘若晗,红衣女孩儿叫张菲菲,比较内向的矮个子女孩儿叫董佳琪,除了司机以外,另外三名男子,一个叫宋德龙,一个叫马小强,也就是那个马教授的侄子。
大家萍水相逢,加上我想了解了解老何现在怎么样了,所以就坐下待会儿。司机也觉得特有缘分,加上北京人比较能侃,聊得倒也挺开心,不过大胆的目光早就被那两名美女全部吸引了,而且看他拘谨的样子,显然就在那儿‘装人’呢。
对于我的职业,刘若晗倒是没有提起,那个马教授可能还在为当初周家庄我揍他们的事儿心有芥蒂,所以不怎么与我交谈。但当我们准备就此别过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锣的声音,嘈嘈杂杂的锣鼓,显得十分热闹,连同服务员在内许多人都出了门。
我也不例外,一出饭店,就见到至少七八名黄袍僧人,被众人簇拥着走向了江水的方向,这时我也听见老百姓从旁说:“岷江那儿出现了好多毒蛇,大家快去看和尚降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