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很干净,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夏宁夕是搞研究的,或许霍南萧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更不会花心思进来看。
但是,当他真正接触到实验室内的一切时才发现,夏宁夕是真的有本事。
她能制造各种毒,也能调出各种解药,哪怕是从人体取下来的残肢断臂,她也能利用科学手段将残肢养活,这种本事,寻常的女孩子可不会有。
夏宁夕一直忙着观察即将要接受移植手术的断臂,看得入了神,也没在意身后的霍南萧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更没有发现霍南萧眼中的惊艳和赞赏。
霍南萧说:“你盯着这种东西看,不会害怕?”
“我是个医生,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夏宁夕反问。
霍南萧说:“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不是学医,怎么忽然就想着要学医了?”
“初初身体不好,我需要有专业的知识保护好她。”
夏宁夕低着头继续工作,全程都没有看霍南萧一眼,她很忙碌,哪怕生着病也不敢有半点耽搁,正如当初在国外的她一样,几乎是在耗尽自己的生命在学习,所以她拿到了最好的成绩,还被导师破格录取成为关门弟子。
在工作上,夏宁夕比任何人都要认真,别人可以休息,但她不行,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所有准备,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病人能够活下来。
她吃着药,但一直闷在隔离服内,她明显感觉到身体不适。
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了检测,夏宁夕出了实验室。
脱下无菌服之后,夏宁夕累得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
“头这么烫,生病了怎么还出来?”唐恩探了夏宁夕额头的温度,很吃惊。
夏宁夕说:“不放心。”
“有我在还能出事吗?”唐恩反问。
夏宁夕说:“我亲自来看看总归是好一点。”
“再拼命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唐恩很生气地训斥。
夏宁夕笑了笑:“我吃过药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你身体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吗?下次不能够再这样了,你忘了你以前倒在实验室里差点丢了一条命吗?”唐恩骂骂咧咧,对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的夏宁夕恨得咬牙切齿。
夏宁夕笑笑不说话。
她脸色不太好,霍南萧就提前带夏宁夕走,也不让她继续泡在实验室里,她起初是不配合的,被唐恩给轰到门口,她只能老老实实上了霍南萧的车。
系好安全带的她靠在椅背上,脸颊红红的。
霍南萧说:“你以前经常带病工作?”
“差不多,我们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不一样,在国外,外科医生很少,优秀的医生更加少,遇到突发情况,别说是带病工作了,就是爬也得爬去医院。”夏宁夕淡淡开口,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霍南萧冷峻的脸阴沉了几分。
他出生优越,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富二代,霍家举足轻重的继承人,众星捧月,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一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生来就与旁人不同。
他确实没有想到,夏宁夕在国外的那段时间会这么苦。
“做完这台手术就辞职吧,我每个月会给你五十万零花钱,若是不够可以继续加,上不封顶。”霍南萧开口。
夏宁夕微微一怔,咬着唇瓣,低声询问:“你给得了一时、给得了一世吗?”
“可以。”霍南萧的声音非常坚定。
夏宁夕:“夏晚晚应该会生气。”
“我的钱,还轮不到她来管。”霍南萧回答。
夏宁夕倒是有些惊讶;“你不怕她生气吗?”
“她不是这种人,她知道你的难处,更不会因为一点钱生气。”霍南萧开口,几十万其实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认为夏晚晚是一个知书达理心胸开阔的人,绝对不会为了这么一点钱而生气。
夏宁夕说:“夏晚晚找过我,两次,她很在意我们两人的关系,如果真的跟你说的那样,她可以心胸宽阔到什么都不在乎,她也不会偷偷找我了,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另一半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最后一句话,非常坚定。
霍南萧沉默了。
夏宁夕也懒得理会他,靠近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风景,说:“我想吃点甜品。”
“好。”霍南萧启动车子,在附近找了一家商场停下。
楼上有奶茶和甜品,还是夏宁夕最喜欢吃的那一家,霍南萧点了一杯热果汁给她,再加了一点小蛋糕。
夏宁夕发着烧,但胃口却挺好,大概是饿久了吧,吃得有点多,但很快夏宁夕就发现自己不消化了,就没有继续再吃,改为喝果汁。
至于霍南萧,专门去选了十几样小蛋糕,让店员包装好,准备等三个宝贝孩子放学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当然了,光是小蛋糕还不够,还得给小家伙们买一些可以存放的小零食,还必须要漂亮的,不够漂亮初初都不吃。
霍南萧很认真的挑选着孩子们喜欢吃的东西,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夏晚晚的电话,沉思了片刻,霍南萧还是接通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夏晚晚高兴的声音:“南萧,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霍南萧说:“我在忙,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失踪了,一直很担心你,你没事吧?”夏晚晚着急询问。
霍南萧说:“我没事。”
“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有多担心你,我一直都睡不着,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你没事就太好了。”
霍南萧说:“我最近比较忙,你在家里好好养病,不要想那么多。”
“你能来见见我吗?那日火宅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感觉到身体不适,咳嗽也越来越严重了,今早还咳出了血,我可能快要撑不住了。”夏晚晚的声音非常虚弱,她小心翼翼地恳求着。
霍南萧没有回答。
夏晚晚感受到他的冷漠,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