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思：“啊。”
“噗嗤”
“嘿嘿嘿……”她瞧着他笑，“真好啊。”
凌浩明：“……怎么好？”
陈思思眨着温柔的眼眸同他笑盈盈，“感觉你和我很近……”
“额……”她挠挠脸蛋，“就是……说，我可以努力变得像你一样优秀。”
“会，有机会！”
不知是谁太激动，说起话来还晃动着小脑袋，手掌贴着手掌，手指自然而来滑落，手指贴着手指，关节碰着关节。
指尖蹭着指尖。
镇定的人先一步，手指弯曲，握成拳头，把那掌心动来动去的手，捉住、握紧。
在陈思思转头去看两人相握手指时，凌浩明轻轻低头，在她耳边问到，“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跑回来？”
“不是说让你乖点在外面车里等着？”
陈思思被问住，整个人泛出一层热气，她低下头，小下巴差点埋进肩膀里。
“我……”
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听到那些胡言乱语，一不高兴、一冲动，跑上来这种事情吧……
但……
“因为是我的错，那时候我没有听你直接离开。”
“而且，你是我朋友，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
凌浩明：“你这么讲义气？”
陈思思拍拍胸膛，骄傲扬起小脑袋，“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做错的事，我该负责的。”
他们俩人独属的舞蹈结束，周围亮度开始慢慢上调，新的合奏曲响起，在场的人们开始相互与身边人互动，相伴着走进舞池。
瞧见人群靠近，陈思思下意识回握凌浩明的手掌，带着他往边上走，给其他人让出一些空间。
“那我呢？”
突然听到自己牵着的人说了一句话，陈思思下意识回头看他。
看见凌浩明不自在扭头，耳根染上淡色粉。
陈思思：“你刚刚有说话吗？”
凌浩明：“……没有。”
他微微皱眉，像是回忆一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仗义？”
陈思思：“！”
她立刻松手，双手捧住自己脸蛋两侧，呆呆看着凌浩明，“我……”
“我，我，我……”
会不会，会不会……要暴露自己了？
凌浩明瞧着自己被抛下的手，微微皱眉，眼底生出一分懊悔。
垂眼对上陈思思闪动的眸子，有一层薄纱落在上面，仿若只要他轻轻探手，手指轻轻拂过，这层薄纱便会消失不见。
“你现在这样很好……”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听在陈思思耳朵里却觉得心惊胆战，连带着脚步都缓慢停住，同他拉开一段距离。
结巴着声音，问：“我……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知道原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样……
至少可以安稳活在这个世界。
陈思思没有意识到她说出的每个字音带着跳动、颤抖，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是不能说出来的话。
凌浩明微微垂下眼皮，眸子微动，“……”
他的脚步略微停顿，语气轻慢，“这个问题怕是不能来问我。”
陈思思：“……啊？”
凌浩明从边上服务生托盘里接来一杯果汁，递到陈思思手心，瞧着她眼里的惊慌失措与不安，他放缓语气。
“思思……”
陈思思：“……”
她抿紧小嘴，手指紧紧掐住玻璃杯，双眼拼命盯着凌浩明，生怕错过他一点细微的表情，一个字音。
背脊绷紧。
凌浩明手握住她颤抖的手，给她一股定力，又喊她，“思思。”
陈思思缓了缓神，“……嗯。”
长睫毛慢慢落下，翩跹若蝶。
凌浩明就着她的手，慢慢喝那果汁。
手被他抓起，手指托着酒杯上升一定高度，看起来好像是……自己喂他喝。
陈思思耳畔翻腾热气，她眨巴眼，眼睁睁看着凌浩明滚动喉结，把那杯果汁喝个干净。
意犹未尽，舔过润色嘴唇，眸子温温润润瞅着她笑。
带着酒杯连着她的手背一起贴在自己脸上，又喊她名字，“思思。”
掌心是玻璃杯的凉，手背是他脸上细腻皮肤的热，让她心脏骤停，视野里仿若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眼前冲着自己笑的男人。
凌浩明笑起来的确是很好看，应该是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他整个人贵气又傲慢，自带着疏离，与旁人不爱亲近。
此刻，却是同她笑，仿若是对她的偏爱，她的独属。
陈思思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只能继续抓着这冰冰凉的玻璃杯，嘴唇动两下，知道此刻应该说一点什么。
可她脑袋里一片空白，望着玻璃杯里面杯壁上残存的汁液，终于硬生生逼出一句话。
“你！怎么喝我的果汁。”
说罢，她无力垂下头，羞赧与无助攒在心头。
怎么会……
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奇怪。
耳畔没有笑，握住她手背的手，抽走玻璃杯，给换上一杯新的。
陈思思抬头，支支吾吾，想说，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
却面颊烧焦般疼，只能捧着果汁慢慢喝一口。
接着她听见凌浩明说话。
“我们两家之前关系挺好，但说起来，我与你相见掐着手指不过就三次。”
“一次活动场，一次我公司楼下，今天。”
“曾经你的事情闹得满城飞扬……今天一见才知道你这么仗义。”
“果然，流言蜚语害死人。”
陈思思听到这话，一下子皱起眉头，望向他。
总觉得凌浩明在说假话，说的话满是漏洞，她可是很清楚记得自己大姐上次有和她说到过——这次，谁也帮不了你，哪怕是让凌浩明替你求情也不行！
可当看见他平淡的样子，应该是在说真话。
或许，他就是这样会照顾自己熟悉的人，所以……就像那群人说的那样，他会替她求情。
哪怕是原身那样疯狂追求他，他也会为原身求情。
陈思思这么想着，不禁感慨，凌浩明可真是好脾气。
可怎么想，都觉得凌浩明在说谎，看不出来，那就……
手腕上突然多出一只手，凌浩明垂眼看着搭住自己脉搏满脸认真的女孩，“……”
陈思思：“……”
“你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