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在多方瞩目下顺利生下了四皇子,早就无法保持中立的敬亭侯府一改往日低调,频频参与京都各府的宴请交际。
唐冰萱在陈晓月入东宫后极为不喜敬亭侯府,能不打交道就绕开,昔日的姐妹情随着时间逐渐淡漠。
“低调了几十年,如今因为外孙高调起来,不过是沽名钓誉。”
说完一句还觉得意犹未尽,“为了一把椅子搞风搞雨不惜牺牲家族女子真是悲哀!”
唐冰萱这还是在陈晓月身死和陈妃入宫之后第一次如此评价敬亭侯府。
看似平静如往昔的京都正酝酿着一股波涛汹涌,谁是得利人谁又是失利人呢?
荣国公府和永宁侯府以及两府交好的人家大多都是保皇派,任他人在京都血雨腥风他们不改初心。
荣国公府按部就班的将唐文竹和唐文宏的亲事完成,太夫人邵氏终于如愿喝到两个小孙子媳妇们敬的茶水。
日复一日,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三年后。
圣上的后宫又添了几位新人,皇子也又多了两个,后宫和前朝都活跃得很。
这些情况对于平皇后及其淮安侯府而言并不是好事,但圣上对平皇后母子的看重并没有随之改变。
十五岁的大皇子少年老成,不知底细的见了还以为到了落冠年纪。
后宫里皇子相继诞生,但是大皇子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却是与日俱增。
长子在圣上心中不仅是平皇后所出的嫡长子,还是他精心培养出的继承人。
大皇子越是优秀出色,圣上不但没有猜忌之心反而更多的是浓浓的满意之色。
就像是亲手雕刻出的完美作品,每当见到或者提到大皇子都是一脸的骄傲。
这几年皇子人数增加,圣上没有立太子前都有机会搏一搏,大皇子的出色和被圣上寄予的厚望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来。
因而,大皇子这几年遭到过不少次刺杀、毒杀等,甚至一度曾经生命垂危,好在最终都转危为安。
而在此中付出心力的唐冰萱,她的能力逐渐的在平皇后和大皇子眼前显露出来,只有外人无所知。
“师傅估计回老家隐居了,自从她出师已经十几年没有踪迹。”
“我明明可以咸鱼到老,为什么要显露本领?”唐冰萱无数次问自己。
但身边的亲人、朋友出事,她又忍不住不出手救治,或许是生而为人的本能吧。
在大皇子十五岁生辰这一天,圣上毫无征兆的直接下旨册封大皇子为太子,满朝哗然。
圣上一直属意大皇子为储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几年前圣上还隐晦提醒,今日竟然直接下旨不接受朝臣的各种推托之词。
有外孙是皇子的朝臣都不满意这个结果,但内阁几位老臣和皇室宗亲几位王爷却无人出头再阻止。
大皇子本身优秀就挑不出错处,圣上还一直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大势所趋。
这几年大皇子算是韬光养晦,或者说是圣上帮助长子羽翼丰满,只要看得清形势的臣子都默认。
太子册立流程繁杂,只比登基大典简单些,江疏年开始忙碌起来。
“相公这位太子少保终于可以走马上任不用明目张胆的吃空饷了。”
唐冰萱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总觉得忽略了什么,近几日眼皮子跳得厉害。
江疏年走马上任协助大皇子入主东宫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夫妻已经好几日没有空闲好好说话。
“知夏,你让人在府中再多安排点人手,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知夏没有任何异议,转身出去加派人手。
转眼到了太子册立仪式当天,一切都紧锣密鼓进行的十分顺利。
当日文、武百官身穿官服,分不同品级,齐集于午门外,江疏年这个太子少保自然不能缺席。
永宁侯府三房:
“你来了,我等你许久了。”唐冰萱再次见到面具男没有任何惊讶之色。
面具男皱眉总感觉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顺利,“你料到我会来?”
他的计划十分周详且泄密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唐冰萱如何得知?
“不要小瞧女人的直觉。”
原来只是她的直觉,面具男眉头松开,“不管你是如何知晓,今日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让你轻易逃脱;
江疏年是为了国事放弃你这位恩爱发妻,还是为了你抛下重要祭典,我可是十分好奇,哈哈哈”
唐冰萱站在原地静默,并不因面具男的话语所动。
有人在暗处觊觎她多年,他们夫妻如何能够安眠,只是面具男自那次就消失踪迹查不到人。
“我的人已经将你的院子包围了,你若是不想这院子里的仆妇丫鬟丢了性命就乖乖跟我走。”面具男挥手让身后的手下将唐冰萱制服。
只是那两名手下还未走近唐冰萱,身体立马僵硬起来。
面具男同样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正常,气急败坏道:“你做了什么?”
唐冰萱此时才淡定的走近几人,“明明当年你让人连夜将我掳走时有所顾忌给我下了软筋散,今日你太轻敌了。”
知夏带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子,将屋中几人捆绑在一处。
“夫人,外面的人已经解决了。”
“嗯,派人去给三爷报信,就说我一切安好。”
面具男此时慌乱起来,“你早有准备就等着我来自投罗网?”
知夏轻而易举的将面具男的面具取下,唐冰萱看着眼前的明郡王世子凌云若有所思。
“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你如今的境遇就是太过自信骄傲。”
“我猜,你来这里抓我不知是倾心与我吧,毕竟明世子并不是为了女人就不顾前程的人。”
凌云眼中闪过慌乱很快镇定下来,他如今最多就是带人闯进永宁侯府掳人还是未遂,对他来说不是多大的事。
唐冰萱在屋子里走了几步靠近凌云猜测道:“你的盟友应该是准备今日对太子下手,而我不过是牵引江疏年的筹码。”
凌云瞳孔一缩转瞬即逝,他不说话量他们也不敢伤他分毫,毕竟他是圣上的堂兄弟皇室宗亲,即便君臣二人感情基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