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萱从父亲荣国公那里得知了乔婉儿的筹码,不可思议的和江疏年诉说,“乔婉儿对我父亲说的利益交换,竟然是蔡家安插在荣国公府几十年的暗棋!”
几十年前的荣国公府还是新贵,府里人员嘈杂,即使被老国公和荣国公两代当家人清理了不少,没想到还有落网之鱼。
想想就不寒而栗,那个暗棋是荣国公府的老仆人了,一家子都在府里伺候;
因为老实忠厚,虽然手里没有多少权利,但却极得两代荣国公的信任。
江疏年安抚娇妻,低声道:“新朝建立,总是有各种魑魅魍魉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我们府里也有几个。”
唐冰萱惊讶的抬头看着江疏年,同样小声道:“你的意思是府里的暗桩你都知道?”
江疏年作为选拔出来的隐卫,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永宁侯府本就日渐远离权力中心走下坡路,府中的暗棋逐渐也都成了废子;
荣国公府的那个蔡家暗桩,唐三爷心知肚明,所以一直对其有所防备,只不过当家人荣国公才知道罢了。
“别担心,我们照样过自己的日子,其他事交给我。”
唐冰萱被江疏年的镇定如常安抚到,也不是害怕这些人,只是初初知道信任的忠仆其实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江疏年继续劝道:“荣国公府有岳父大人和三叔看着不会有事;我们府里有为夫看着也不会有事。”
此刻的唐冰萱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和江疏年的差距,她就是个有自保能力的内宅妇人,而江疏年是在外边做大事的男人;
虽然今后可能自己还是喜欢咸鱼的舒坦日子,但至少可以做到让江疏年后顾无忧。
“相公,你跟我来。”
唐冰萱带江疏年来到她的小库房,拿出一个四方的红木匣子,交给江疏年,“相公,这是我之前研制出来的毒药。
有顷刻致命的烈性毒药、也有慢性毒药、蒙汗药相公你选几个你用的上的,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唐冰萱又拿出一个大小相似的黑木匣子,里边同样是瓶瓶罐罐,唐冰萱一一向江疏年讲解,“这些是解毒丸、止血药、保命丸”
江疏年只是站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唐冰萱的讲解,等唐冰萱说完后把两个匣子放回原位,拉着唐冰萱出了小库房回到内室歇息。
唐冰萱依偎在江疏年的怀里,认真地看着江疏年,“相公想要问什么,妾身今日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疏年对唐冰萱的技能有一定了解,只是知道的不详细而已,只要娘子说的他就听,不想说的他也不会多问。
江疏年爱怜的亲了亲唐冰萱的额头,“娘子,你只要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为夫就放心,其他的不重要。”
唐冰萱侧身躺在江疏年怀中,动了动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搂着江疏年的腰,“相公,你说乔婉儿为何知道蔡家这么隐秘的事?”
乔婉儿年纪不大,知道的事情不少,心机深而且心也够狠。
江疏年分析道:“乔婉儿是成国公府的大小姐,又是蔡家的外甥女,以她的年纪不可能参与蔡家的谋划,应该是偶然听到的吧。”
唐冰萱猜测大抵就是如此,“她好像对邱晨动了情,我想她应该放下你了,以后也就没必要再针对我。”
“但愿如此。”
…
永宁侯府的大小姐江恬今年已经及笄,只是亲事还未定下,这可愁坏了永宁侯江峰和赵姨娘。
从去年开始,永宁侯江峰就为唯一的女儿尽心尽力的挑选佳婿,只是每次和江恬提起,江恬听了都不满意,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就耽搁到现在。
永宁侯夫人乔氏虽然是嫡母,对江恬的婚事有决定权,但她从不插手赵姨娘母子三人的事;
即使赵姨娘是巴不得想让永宁侯夫人帮忙,为江恬挑选一位世家公子为婿,乔氏也绝不沾手。
心急如焚的赵姨娘苦口婆心的劝着女儿,“恬儿,你已经及笄,女子花期短暂,要是明年底还订不了亲,以后的亲事只怕会越来越差。”
赵姨娘作为江恬的亲生娘亲,自来知道女儿心气高,可是这个时候正是关键,若是再拖下去,哪还有什么好人家婚配。
江恬恨恨的揪着帕子,“姨娘,父亲给我挑的夫婿,不是高门庶子,就是寒门举子,女儿不愿意嫁。”
永宁侯江峰真的是个端方敦厚之人,对于唯一的女儿他自然是倍加宠爱,只是女儿江恬是庶出,他找的人家更侧重有前途的儿郎,家世倒是放在其次。
结果可想而知,她的宝贝女儿江恬根本就看不上他挑选的好亲事,江恬想要嫁入高门做人上人。
“恬儿,姨娘知道你心气高,可是姨娘做了十几年的妾,即便有你父亲的宠爱又能如何,终归还是在乔氏手下苟活;
姨娘吃了苦头,不想再让你也同姨娘一样吃一番苦才悔悟,宁为糟糠妻不为富贵妾啊!”
赵姨娘当初一是被成熟有魅力的永宁侯江峰吸引,二是被永宁侯府的富贵迷了眼,才会一条道走到黑坚持勾引了永宁侯,留在侯府为妾。
如今十几年过去,赵姨娘身上的棱角被打磨的越来越光滑,人也从情爱中清醒过来,才知道能在后宅当家做主的日子多好。
“姨娘,我品貌上乘,又是永宁侯府唯一的小姐,即使是庶出,难道就不能嫁入高门为妻?”
江恬十分不甘心,明明她不比那些嫡女差,只不过不是嫡母肚子里出来的,就被降了等,江恬如何肯屈服。
赵姨娘注视着江恬,猜测道:“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江恬有些不耐烦,推着赵姨娘出了内室门,然后随手把门关上,“姨娘,我累了,要休息,你快回去吧,没准父亲等您呢。”
“恬儿”
赵姨娘在江恬的门外又唤了几声,江恬都无动于衷,只能无奈的回了自己院子。
江恬送走赵姨娘,自己躺在内室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枚和田玉佩,看着看着就无声的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