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摇了摇头说道:“电话是从公用电话亭打来的。打电话的地方距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派人过去,他们早已经逃走了。”
郭副市长问道:“绑匪的条件也说了。你们看如何处理?”
警察局长十分为难,按照他的想法,肯定是不愿意放人的,这样做实在是太被动了,等于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可是他又不敢自作主张,毕竟这里面牵扯着副市长的儿子,万一因为自己的建议,最后郭晓琪回不来,那他这个警察局长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斟酌了一下说道:“郭市长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副市长不耐烦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有话赶紧说。”
警察局长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您的公子能够平安回来。我的意见是干脆就放人吧。”
郭副市长问道:“放了人,万一他们不放我儿子怎么办?”
警察局长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听来人的口气,只是想把纪李青父子救出来。他们父子今后还要在太原城里生活,这件事出了意外,大不了咱们再把他们父子抓回来,好好收拾就是了。”
郭副市长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有些不甘心,想直接抓到这些绑匪,但他的确不敢拿自己的儿子冒险。
他于是说道:“那就去放人吧。”
警察局长马上就给这里的警察分局打了电话,要求他们立刻将纪李青父子放出来,并且要大张旗鼓地让他们父子二人在警察分局的门口亮相,目的是让那些绑匪们能够看到。
纪李青父子很快就被放出来了,周明德派来的人就在警察分局的门口附近监视着,看到他们父子二人出来之后,那些警察们纷纷回了警局,他们就开了一辆车过来了,接上了纪李青父子,迅速离开了。
郭副市长和他的家人们以及警察局长等人,焦急地等待着绑匪的电话。
绑匪真的很讲信用,时间不长,电话就打了过来,说道:“既然你们讲信用,我们也讲信用。你儿子就在大华电影院的门口,派人去接吧。”
郭副市长和警察局长等人赶忙驱车赶往大华电影院,果然看到郭晓琪躺在电影院门口的水泥台阶上,见到郭副市长等人,他十分委屈,眼泪就流了出来。
郭副市长一边检查他的身上,一边紧张地问道:“你没有事吧,他们没有虐待你吧?”
郭晓琪说道:“没有。”
郭副市长亲自把儿子送到了医院,看着医生帮他检查了身体之后,留下了几个亲随,在走廊里保护他。
警察局长也担心郭晓琪再次出事,也派来了十几个警察在医院保护他。
郭副市长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也丢了脸面,心中愤愤不平。纪李青只不过是一个商人,竟敢跟自己叫板,他觉得是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认为自己作为一个堂堂的副市长,有着极大的权利,要想收拾纪李青是很轻松的事情。他决定要好好地收拾这对父子,实在不行就直接将他们给除掉。
郭副市长自从儿子出事,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今天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觉得十分困倦,于是躺下休息了。
刚刚躺到床上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十分窝火,决定明天早晨上班以后,就找人去对付纪李青父子。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正要往嘴里送,忽然餐厅门猛然被人推开了。
郭副市长被吓了一跳,虽然筷子没有被吓掉,可是夹着的菜全掉在了桌子上。
他抬眼一看,是自己家的管家,他怒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这成何体统?”
管家惊恐地说道:“老爷,您还是自己来看看吧。”
郭副市长跟着管家走出了楼道,就看到在自己卧室旁边的一个盆里,放着一颗手雷。
郭副市长看完后,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别墅在市政府的大院里,这里本身就戒备森严,他自己手下还养着一批保镖。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下,竟然有人能够潜入到自己的卧室房门跟前,将手雷放在这里,可以想到对方的手段有多么厉害,人家如果想干掉自己,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对手如此强悍,郭副市长顿时就打消了再去报复纪李青父子的念头。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对方误会了自己,于是就派自己的管家来到了纪李青的家里,送给了他5000大洋,对纪李青说,今后井水不犯河水,郭家肯定不会再找纪家的麻烦了,希望两家就此把这件事情翻篇,谁也不要再追究了。
手雷的事情,当然也是魏和尚手下的特战队员们干的。徐大龙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定要解决所有的后患。
经过了他这一番操作,算是彻底解决了纪李青和郭晓琪一家的矛盾。
纪李青父子看到周明德办事如此狠辣,事情办得还如此漂亮,对他越发信任和亲近了,更加尽心竭力地跟周明德合作,很快又把一批无缝钢管送到了马武山根据地。
接下来徐大龙就准备对太原城里的日伪谍报机关下手了。
这天周明德派人约见了高桥兵卫,高桥兵卫来到一家饭店的包房,就看到了里面的徐大龙。
高桥兵卫对于徐大龙十分尊重,两年前他见过一次徐大龙,这两年徐大龙的名声越发响亮了,令日寇闻风丧胆,他在高桥兵卫心目中的地位也越发重要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在太原城见到徐大龙,不免有些激动,赶忙上前向徐大龙问好。
徐大龙握住高桥兵卫的手,说道:“高桥君,这几年你为八路军立下了汗马功劳,咱们马武山根据地能够有这么大的发展,你功不可没。我代表马武山军分区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听到徐大龙这么说,高桥兵卫有些受宠若惊,他赶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能够替大队长效力,是我高桥兵卫的荣幸。”
寒暄过后,徐大龙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希望高桥兵卫能够为他提供关于日军太原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的相关情况。
高桥兵卫是马武山军分区的情报员,对于日军内部的情况都十分留意。他身为营房股的参谋,对于太原城驻军营房的分布情况十分清楚。
他来到太原城之后,为了熟悉相关的业务,他也曾经去过宪兵司令部特高课所在的院子,对里面的情况基本上熟悉。
高桥兵卫说道:“我的办公室里有宪兵司令部也包括特高课营房的分布图,等我回去后,就复制一份,然后送出来。”
当天下午,高桥兵卫就画了一幅太原宪兵司令部营房示意图,里面特别标出了特高课所在的营房的位置。
徐大龙叮嘱高桥兵卫,在日军的内部一定要小心谨慎,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尽可能不参加地下党方面的活动。如果遇到了危险,可以通知给周明德,紧急撤离。
高桥兵卫对于徐大龙的关怀和体贴十分感谢,说无论上级交给自己什么样的任务,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完成的。
为了进一步熟悉地形,徐大龙魏和尚开着轿车围着宪兵司令部的大院转了一圈,查看了周围的地形,选择好行动的撤退路线,制订了行动计划。
这天下午,周明德派人出城,从城外接进来50名特战队员,并且向留在城外的
太原宪兵司令部的院子距离太原城的西门较近,王自力就带着留在城外的特战队员前往西门,在城外埋伏了下来。
今夜多云,月亮时隐时现。徐大龙等人化装成日军,来到了宪兵司令部大院的外面。
凌晨两点,云彩飘了过来,月光被遮蔽住了,能见度变得很差。徐大龙等人趁着夜暗就开始了行动。
与此同时,在城西门来外的王自力,也指挥着特战队员们悄悄地靠近了城墙,他们的任务是夺取西城门,接应徐大龙等人撤离太原城。
徐大龙等人来到了宪兵司令部大院的围墙边,魏和尚首先派了几名队员翻墙进去,解决掉了附近的岗哨,然后队员们也翻墙进去。
高桥兵卫提供了特高课准确的位置,徐大龙等人很快就找到了特高课所在的院子。在特高课的对面就是日军的宪兵队,魏和尚留下了一个班的特战队员架起两挺轻机枪,准备阻击从里面出来的日军宪兵。
徐大龙等人就翻墙进入特高课的院子。他们进入了院子之后,徐大龙和魏和尚就指挥着队员们来到了特高课宿舍门前。
徐大龙和魏和尚站在院子的中央,看到队员们都已经就位了,就拿起手电筒画了一个弧形。
队员们看到了动手的信号,闯进了屋子里,他们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拿着匕首,正对在熟睡的特务们进行了刺杀。
军队的营房里,房门都是可以随意打开的,队员们进入里面十分方便。
特战队的一个分队长带人上了院子西北角的一座小白楼,这里是特高课长住宿的地方。
上楼之后,大部分的房门也都可以推开,队员们见到里面的人,都将其无声无息地处决了。
在2楼东头的一个房间,特战队员们却遇到了一点麻烦。他们推了推房门,房门却是在里面插上的。
进入小白楼的分队长很清楚,这里住的是日军的高级军官,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日军特高课课长。分队长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这里面的人,他用力推房门,推不动,就后退了两步,直接抬脚朝着房门上踹了过去。
猛烈的力道撞击在房门上,又传导在门插上,几颗小小的螺丝根本抵挡不住这么大的力量,直接就被从门框里拔了出来,房门猛然被踹开了,房门撞击在墙壁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特战队员们冲了进去,打算趁着里面的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其消灭。
没有想到里面却突然传来了枪声,一名特战队员胸部中弹,当场牺牲
原来这里边住的就是日军特高课课长,他之所以插上门,是因为在他的房间里还有一名日军女特务,两人正在这里进行苟且之事,不愿意被手下的人看到,才插上了门的。
特高课长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特务,在抗战之前就已经潜伏到了华夏,执行过秘密任务,因此养成了极高的警觉性,在夜间,一点微小的动静就能让他惊醒过来。
特战队员们的行动尽管十分小心,可是这么多人难免还是发出一些微小的声响。特高课长察觉到了异常,就抓起了枕头下的手枪,当房门被撞开之后,就朝着房门开了枪。
看到战友被子弹击中,其他的特战队员们也直接朝着特高课长开枪,很快特高课长和他的情妇就被打死在床上。
听到了小白楼上传来的枪声,徐大龙的眉头微微一皱。尽管这也是在考虑范围之内,可是惊动了日军,还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他马上就下令撤退,队员们就朝着他们进来时的围墙跑了过去。
枪声惊动了宪兵司令部里面的哨兵,他们也鸣枪示警。宪兵司令部的大院里很快就沸腾了起来。
特战队员们的行动都十分敏捷,趁着日军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时候,就迅速来到围墙边上,互相帮助,翻越出围墙。
正在这时,在附近巡逻的一支日军巡逻队赶了过来。他们看到特战队员们,就朝着他们开枪射击。
特战队员们用机枪和驳壳枪朝着巡逻队一阵猛烈地扫射,当场击毙了几人,其他的慌慌张张地躲藏了起来。
徐大龙等人按照预定的撤退路线,跑进了一条小街,登上了早已停在那里的卡车,朝着城西门的方向驶去。
宪兵司令部大院里传来的枪声也惊动了城里其他地方的日伪军,太原城里很快就乱了起来,大批的日伪军纷纷涌上街头,只是他们一时不知道那些袭击者到底在哪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