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褚箫儿已经精疲力尽了,也或许是肆予走的太稳,让她忍不住昏昏欲睡。
褚箫儿眼皮越来越沉,她也不委屈自己,在肆予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闭上了眼睛。
封云锦看的稀奇。
他知道褚箫儿是不让外人碰的,除了贺礼和贺生以及几个贴身伺候的除外,封云锦几乎没有在她身边看到过什么生面孔。
唯独这个少年,总给他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让他联想到某种爬在阴暗处的冷血生物。
可他明明在殿下身边看起来很乖顺的样子,是错觉吗?
封云锦有些怀疑。
褚箫儿这一觉就睡到狩猎结束,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封云锦无聊的在一旁扒拉着火堆,身边还围着几个和他差不多年岁的少男少女。
褚箫儿刚睡醒还有些迷蒙,等睁开眼仔细看了,才发现坐在他身边的几个都是熟人。
几人看着气度不凡,明显是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矜贵自傲的气息,正是封云锦之前提过的周岁等人。
不仅是周岁,还有上辈子以前常结伴玩乐的薛盈盈和路凡舟,两人一左一右把周岁夹在中间,大有一种审问的意图。
“周岁,你又要偷偷给殿下什么东西?怎么又没我们的份,太不公平了!”薛盈盈鼓着嘴抗议。
“就是就是!”路凡舟痛心疾首的指责道:“你明知道我爹现在把我名下的田产铺子全收走了,小爷我现在穷的都能去街上当乞丐,作为兄弟你怎么能狠心对我的悲惨遭遇视而不见!”
薛盈盈白了他一样,不客气的怼道:“你那是活该,逛窑子都逛到曲阳郡主脸上去了,你爹只罚了你荷包还是太惯着你了。”
“我怎么知道还会有女孩子家家去那里啊!”路凡舟哭丧着脸:“谁让她和小爷抢女人,我又不知道她是曲阳郡主!”
路凡舟扒着周岁不撒手:“借点吧!等过段时间我爹消气了我肯定还的!”
薛盈盈直接拆穿他:“你还个屁!我看你分明就是看着周岁好说话就欺负他!”
周岁对两人的打闹视若无睹,淡定的扒开路凡舟的胳膊,继续烤火堆。
薛盈盈是个闲不住的,她抬手给路凡舟的后脑勺一个爆栗,然后在路凡舟还手之前赶紧跑到封云锦身边。
“这天气秋高气爽的正凉快,你们俩蹲在这烤火堆。怎么,上午那匹马把你们俩的脑子也踢了?”
封云锦给了她一个无语的表情,:“那不然我还干什么?殿下到现在都没醒,我除了烤火还能干嘛?”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啊?”薛盈盈也蹲在火堆前,瞪大的眼睛里映射着跳跃的火苗。
“我很无聊的——”
路凡舟也躺在地上发牢骚:“所以我就说,下次这种活动我们就别来了吧,再说我又不爱骑马射箭,还不如逛花楼有意思。”
“说的轻松,你爹知道你这么想要把你腿打断!”封云锦怼道。
路凡舟目光幽怨的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的周岁身上:“阿岁啊,你出来之前是被家里毒哑了吗?”
“要哑要是你毒哑的,”薛盈盈冲他做了个鬼脸,:“你老是跟周岁过不去干嘛!”
周岁没有管他们,自顾自的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不甚在意身后又闹成一团的三人:“殿下应该已经醒了,我过去看看。”
封云锦一听赶忙跟上他,:“我跟你一起去!”
薛盈盈看着他俩,又看了看依旧坐在原地岿然不动的路凡舟,下意识问:“他们都走了,你怎么不去?”
路凡舟再一次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你是不是闲出病了啊薛盈盈?你自己怎么不去?”
薛盈盈点点头,第一次没有和他争执:“那我走了,你自己在这躺着吧。”
薛盈盈拍拍手上的灰,脚下的步子刚迈开两步又突然停住了。
路凡舟瞥她一眼:“你又要干什么,不是说要去找殿下吗?”
“找本殿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