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褚箫儿除了每日研究药膳和养生之外,还不忘让人打听白若离的消息。
褚清寒最终在秋猎前几日回京复命,接着没多久褚箫儿就听到了白家接回之前在祖宅养病的女儿的消息。
这件事倒是和前世的一样。
褚箫儿已经确定白若离上辈子绝不是白家找回来的,至少在白家提出想要把她接回去之前,白若离就已经筹谋着回到白家了,只不过恰好她的想法和白夫人不谋而合,于是在发现白家的意图后顺势被认了回去。
褚箫儿皱起眉,无法想象一个既无武功又无钱财傍身的弱女子,是如何从千里之外的平遥一路奔波到京中的?
褚箫儿心头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烦闷。
上次她在黑市看到白若离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的样子明显是对黑市已经熟门熟路,她绝对不是第一次去!
可她是何如得知黑市的存在的?
难道是褚清寒告诉她的?或者说就连她能够悄无声息的瞒过白家独自来到京城同样也有褚清寒的手笔?
宫人把行礼搬上马车,出发前说好的一切从简,可搬着搬着最后还是满满当当的塞了四辆马车才停下来。
秋猎开始举办的时候褚清寒并不在京城,关于秋猎的一切事宜都是交给大皇子——明王殿下做的。
恒帝念在他离京数月,舟车劳顿,特许他回去几天好好休养生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觉到累,以前每次回来第一时间一定会去昭阳殿的人一直到众人离行的那天,褚箫儿都没看到他。
直到褚箫儿跟着众人来到猎场上,那是褚箫儿重生后第一次看到褚清寒。
褚清寒被一众大臣和皇子们围在中间。
他淡笑着,眸中却尽是疏离,谈话间游刃有余的摸样,所有的一切都让褚箫儿无比熟悉。
褚箫儿感受着从看到他第一眼起心中就控制不住疯狂涌起的怨恨,忽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她被禁足在昭阳殿里的时候,说是禁足其实已经是囚禁。
褚清寒也是这样,漠不关心的带着人把昭阳殿团团围住,仆役早就被他以借口遣散,偌大的昭阳殿再无一人能够在阻拦他。
红药也是那个时候因为阻挠褚清寒要把她压入地牢的行为,才被褚清寒带来的侍卫乱刀砍死,就连尸体都被一直跟随在侧的白若离轻飘飘的一句话扔进了饿狼堆里。
之后的褚箫儿一直浑浑噩噩。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了多久,漫长的黑夜让时间都变得静止,她一直盼着褚清寒消气了之后会不会来接她出去,可直到死之前她都没有再见到过褚清寒。
褚箫儿垂下眸子不再看他们,然后没有犹豫的从众人身边走过,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褚清寒一眼。
褚清寒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方伍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褚清寒站在人群中,看着远处的世家公子和小姐们突然让开一条几人宽的道路,似有所感的望过去,正好看到褚箫儿面无表情的在一众宫仆的簇拥下走过去。
褚清寒眉头一蹙,见褚箫儿半天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冰冷的薄唇抿了抿。
秋猎还没开始,场面却已经热闹了起来。
“殿下!”
声音有点耳熟,褚箫儿下意识看过去。
一个穿着红色骑装的少年隔的老远就开始喊,挥舞的手臂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就连褚清寒也转过头去。
只是在见到对方是谁后心下了然。
原来是闲月郡主的独子,怪不得敢对着六公主叫喊。
封云锦一身红衣,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随着他动作甩来甩去,几步就跑到了褚箫儿身边。
凑进了才看见褚箫儿耷拉着脸,明显不太高兴的模样。
封云锦嬉皮笑脸的拖长了调子:“这是谁又惹我们小殿下不开心了啊——这么怎么没有眼力见——”
“殿下你和我说说,我好去给你出出气!”封云锦说着,故意举了举胳膊彰显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