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君害死那些女孩时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为了逃避法律责任,许家花重金将他岁数改成未成年。
自从许家惹上麻烦,许家的商业对手想趁机将许家踩入泥潭,便打通各个部门的关系,将许家做过的违法事件统统曝光。
于是,网络上声讨许亦君的声音不绝于耳,大有将姜印与周家的恩怨掩盖下去的势头。
“许家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你没有从中推波助澜吧?”
白宴辰并没有否认姜印的猜测,“周家的事情我暂时不管,许家的事情你不能拦着。”
姜印:“”
网络上声讨姜印的声音越来越大,白宴辰必须想办法转移火力,许家就是一枚好棋。
与姜印不肯给同父异母的弟弟捐肾相比,害了数条人命还逍遥法外的许家少爷更具备话题性。
这期间,周家四处打听姜印的下落,就是要利用舆论逼她现身。
也多亏姜印最近病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被白宴辰保护得密不透风。
在卧室关了整整三天,第四天,姜印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再躺下去,她人就废了。
早晨起来没多久,白宴辰便接到一个重要的电话离开了。
梳洗过后,姜印来到客厅吃早餐。
“姜小姐,您起床了。”
一张陌生的面孔闯进姜印的视线。
是一个身穿女仆装的短发女人,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
容貌很普通,笑容很质朴,留给姜印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在姜印不解的注视下,女人自我介绍道:
“我叫以琳,是从白家老宅那边调来的女佣。姜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对我吩咐。”
姜印在餐桌旁找了个位置,随口问道:“什么时候被调过来的?”
以琳回话的态度很恭敬,“六天前。”
都来这么久了?姜印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今后你和小慧一起在蓝湾工作?”
据她所知,白宴辰不太喜欢私人空间被打扰。
有资格出现在别墅内的佣人,目前为止除了小洁,就只有小慧。
怎么突然又来了一个以琳?
“不瞒姜小姐,白家与小慧解除关系了。”
姜印挑眉,“解除关系是什么意思?”
以琳笑得一脸坦然,“凡是被白家解除关系的,将被禁止出现在白家的势力范围内。”
以琳并没有告诉姜印,被白家列入黑名单的家仆,不但要挨一顿家法惩治,还会被扔到穷乡僻壤自生自灭。
白家付酬劳的时候是市场价的无数倍,惩罚不守规矩的下人时也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
姜印后知后觉地问:“小慧是不是犯了错,才被白家解除关系?”
以琳:“小慧被解雇的具体原因我知道得也不多,据说是弄坏了七爷一个很重要的物件,惹得七爷大发雷霆。”
姜印朝客厅的方向张望一眼,果然没发现鬼工球的影子。
她笑了笑,“原来如此。”
前任送的礼物果然对白宴辰有着深远的影响。
得亏她在感情上对白宴辰没什么期待。
否则他这么把前女友送的玩意儿当宝贝,自己肯定是要气炸的。
早餐很丰盛,姜印吃得也很满足。
并没有因为白宴辰记挂前任,甚至为了前任赶走女佣这件事受到任何干扰。
吃过早饭,姜印来到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正要查资料,一条热搜引起她的注意。
没想到这条热搜居然与周家有密切关系。
姜印不久前发现的那篇被删掉的帖子,居然再一次被人顶了上来。
一个叫崔静静的女孩在网上实名举报周安杰仗势欺人,殴打自己,还把被殴打的照片贴出来。
事发时,她被四五个人轮番欺辱。
她尝试过奋力反抗,结果却是惨遭暴打。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周安杰的指使下发生的。
崔静静通过犀利的文字和惨烈的照片,成功吸引网友的注意。
她惨遭殴打后拍下的照片,也着实带动了一波话题。
一群大男人暴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护士,事发后不但没有赔礼道歉,还勒令医院将其解雇。
这起事件极其恶劣,很快便在网络上发酵,周安杰的形象和口碑也在一夜之间发生逆转。
吃瓜大众原本同情周安杰运气太差,竟然摊上姜印这种拿了钱却不管救命的黑心姐姐。
崔静静的曝光,一下子让周安杰从垂死病危的小可怜儿形象,变成了被口诛笔伐的渣男和恶魔。
帖子末尾处,崔静静义正言词的痛责周安杰是社会毒瘤,身患重疾是他活该。
像他这种目无法纪,视人命如草芥的败类,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迎接他的,只有无间地狱!
这篇帖子发出来后,网络上出现多种声音。
有人声讨周安杰是人渣畜生,竟对小姑娘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也有人骂崔静静故意蹭热度,选在这种时候出来曝光,肯定是想红想疯了。
还有人带节奏说,崔静静是姜印派来给自己洗白的,故意抹黑周家的名声,好让她从这场网络大战中抽身脱离。
眼看网络上闹得越来越疯狂,姜印觉得,是该找个合适的时候收网了。
白家老宅内,几名医生围站在言雅书身边,神色凝重地为她做着检查。
今年不到五十岁的言雅书,因保养得太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
她容貌生得不是绝顶漂亮,却给人一种安宁静雅的舒适感。
白宴辰站在检查室外,关切地留意着里面的动向。
一系列检查结束后,主治医生将检查结果递到白宴辰面前。
“夫人的腿已经严重到必须截肢的地步,还请七爷尽快下决定,提早安排手术时间。”
看着冰冷残酷的检查结果,白宴辰只觉得心脏处如同刀绞。
这不是医生第一次向他下达手术通知,母亲的腿已经恶化到不得不做手术的地步。
只有截去双肢,才有保命的机会。
这对擅长运动又喜欢跳舞的母亲来说,是世间最可怕的一种刑罚。
白宴辰问医生,“最佳的手术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当然是越快越好,争取在七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