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萧寒山手指一动,扯了扯手指上缠绕的头发,好整以暇地问:“考虑清楚了吗?”
南云绯的胸口不断起伏着,紧闭着嘴巴,没有说话。
头皮被他扯得有些痛,她不适地紧皱着眉头。被逼到这种地步,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早该料到的,国破的时候,她能够保全性命已经是万幸,哪里还能够奢求保住清白呢?
可是,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明明她一直留在了现在,明明她都完好无损地从私教坊出来了,明明她想要把最美好的东西留给她心中的少年...
如今,却要以交易的方式献给自己的仇人,她怎么能够甘心?
南云绯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抬起下巴艰难开口道:“陛下不嫌奴婢卑贱,奴婢自当感恩戴德,只求陛下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能够饶恕齐儿一条命。”
突然头皮再次被拉扯,他整个身子覆在她的身上,呼出的热气不断扑打她的耳垂,她听见他略显粗重的嗓音:“睁开眼睛,孤不喜欢没反应的女人。”
南云绯:“......”
一瞬间,羞耻打败所有的理智,她颤巍巍地睁开眼睛,连呼吸都变得虚浮。
她眼神漠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眼前男人的脸在她眼中逐渐变虚,忽远忽近,突然眼眶一酸,她不由得眨了下眼睛。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越是无言,心中就越是恨。她到底怎么才能够杀死他?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杀死他?
当他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解开她身上所有纽扣的时候,她终于是忍不住出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想要推开他!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跟他在一起...
哪怕只是笔交易。
她的双手被他有些烦躁地抓住,一把扣在她的脑袋上方,胸前的衣领因为分开的扣子向两边散开,又因为她的挣扎而让胸前风光在他眼下暴露无遗。
两根绯色细绳系在她的颈后,露出的小衣一角上面赫然绣着含羞待放的牡丹,映照着肤若凝脂的皮肤分外白皙,他的另一只手则顺着完美的腰侧曲线逐渐攀上。
带着一种审视的玩|弄的姿态,无视她的抗拒与挣扎,用武力镇压住后,开始嚣张地游走。
南云绯几近崩溃,手被钳制住,就伸出脚来踹向他,但是她的力气,在他眼中犹如蚍蜉撼树,很快就被他再次压住...
紧接着,是他狂热的吻,她的舌根隐隐作痛,此刻的她,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一词,叫做砧板上的鱼肉。
耳边轰鸣作响,她恨不得自己此刻立即死掉,也总好过在这受这种的奇耻大辱。
就在她绝望乃至于恨不得与狗皇帝同归于尽的时候,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嘭”地一声,紧接着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啊”!
身上的狗皇帝僵住,南云绯抓住这个机会,立马用尽全力,奋力将他推开,缩着腿挪着屁股远离了他。
她紧紧揪着衣服的领子,这才看清门口的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春桃。
春桃像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呢喃道:“陛下?小姐?你,你们?”
被推开后的萧寒山脸色很沉,浑身上下都压着一股怒火,无处发泄的欲|望让他看着比平时还要阴沉几分,眼神正死死地盯着她。
他冷声道:“出去。”
春桃瞧着虽害怕,但脚步却是移都没移半分,声音更是磕磕巴巴地说:“陛、陛下,这么晚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南云绯垂下眸,一眼不发。
她在赌,在赌既然萧寒山肯为春桃保留芳菲殿,那么肯定不会在春桃这个救命恩人面前继续欺辱她。
她也不知道她在赌什么,但她心中就是很笃定,刚刚的事今天不会再发生了。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萧寒山撤离了身子,站在她的床边,开始面无表情地整理被弄皱的衣领。
他仅仅是衣领皱了,而她的身上却...
南云绯耻辱地缩着脚,恨不得扒开条地缝钻进去。
他慢悠悠地整理好衣领后,扔下了一句让她心神俱裂的一句话,他说:“三天后,给南云齐收尸。”
南云绯终于不再装鸵鸟,震惊抬眸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春桃恭恭敬敬将这尊大佛送走后,这才踩着小碎步跑到南云绯的床前,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小姐,你没事吧?”
南云绯只回了她一句话:“给我准备热水。”
坐在浴桶中的南云绯,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任由春桃小心地为她擦身子。
她的身上不可谓不精彩,特别是腰和胸前的位置,掐痕咬痕不知名的痕迹连成一片,疯狂而又糜|乱。
春桃也不敢太用力,生怕让她家公主伤上加伤,终是红着眼睛喊了句:“小姐。”
南云绯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不是很想回想刚刚发生的事,因为这会不断提醒她,她刚刚是做了一件怎样失败的事。
差点丧失清白不说,还没能救得了齐弟的性命。
她懊恼且烦躁地皱眉,三天,狗皇帝只给了她三天时间,她要怎么救齐弟呢?
就在她想对策的时候,听到春桃在耳边小声抱怨:“陛下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小姐千金贵体,怎么能够被这么粗|暴地对待呢?”
南云绯倏地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春桃天真呆萌的脸,失笑一句:“千金玉体?现在也只是被人随意玩|弄的贱奴罢了。”
“小姐,”春桃听她这么说,语气却有些急了,“您可不许这么说,在春桃心中,小姐永远都是公主,永远都是金枝玉叶。”
南云绯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叹道:“现在也就只有你把我当公主了。”
可惜,也就只有春桃了。
春桃听出了她的意思,继续给她擦身,待擦到一枚色|情意味极重的吻痕时,却忍不住羞红了脸蛋。
南云绯重新闭上眼睛,整理了思路。
如今,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既救不了齐弟,也杀不了狗皇帝。
所以,她必须找寻外援,一个可靠的外援。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想到了一个她能接触到的绝佳人选。
雾气袅袅中,南云绯瓷白的脸庞被热气熏得微红,她满头青丝漂浮在水面上,脖颈肩膀俱是溅落的小水珠,再加上几处不可言状的痕迹,当真是媚气横生,娇媚动人。
春桃边红着脸,边放轻动作地给她擦身子,生怕弄疼了她。
突然,南云绯开口问:“春桃,今天巧儿有找你吗?”
“有,”春桃点头,“今天晚上的时候,巧儿听说您回来了,特地找上我问,有没有将纸条交到你手上,我记得您的话,没有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南云绯想到之前她对春桃的吩咐,点了下头,随后又道:“明天找上巧儿,就说我答应了。”
“啊?”春桃有些怔住。
“我答应和二皇兄碰面。”南云绯解释了下。
春桃脸上有些意外,她有些想不明白,之前还一副不肯搭理的公主怎么转头就改变了主意?
其实见见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知道二皇兄的目的,如果可行的话,她或许还可以助上一臂之力。
但愿二皇兄的计谋,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第二天,南云绯早起去养心殿干活。
昨天晚上折腾得实在太晚,南云绯又思考了后半夜,所以没有睡好,表情看着有些蔫蔫的。
狗皇帝去上早朝了,李公公看见她,也没有指派她干重活,只吩咐了她给狗皇帝泡茶。
倒也不怕她下毒。
可是话说回来,她即便有心下毒,也没毒药不是?
玉玺被盗,齐弟命在旦夕,二皇兄的相约,这一桩桩一件件事累积在一起,还真让她分不了神去想别的。
直到,狗皇帝下朝归来,满身怒气地进殿后,甩手就将桌子上的杯子给甩了出去,“嘭”的一声,杯子瞬间四分五裂。
很好,她泡的半边茶,被他一下子甩没了,南云绯嘴角轻轻一勾。
不过,看见狗皇帝发怒,她也还是喜闻乐见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她听见萧寒山睨着她问:“你是在笑吗?”
李公公的身子抖了下,抬眼看向南云绯,脸上又再次浮现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南云绯尽力克制脸上的表情,语气很淡地回了句:“陛下看错了。”
“孤站在这半天,茶呢?你是怎么给人做婢女的?”萧寒山继续睨她。
她继续面无表情地回:“被陛下刚刚扔了,奴婢再给您泡杯。”
“罢了,一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你有何用?”萧寒山冷声喊道,“李德全!”
李公公立马应道:“奴才在。”
“将她领出去,孤现在看见她就烦。”萧寒山摆了下手。
李公公看了眼南云绯绝美的容颜,看见这张脸会觉得烦?很是无奈地应了声:“是。”
向南云绯招手:“绯奴,跟咱家走吧。”
南云绯忙不迭地跟着李公公出去,一出去便打听似地问:“李公公,陛下这是怎么了?奴婢也没招惹他,怎么就好端端地把气撒在了奴婢的头上?”
果然是阴晴不定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