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柳暗花明。
但那女孩却嫣然一笑,“苏小姐让说的我会告诉你,苏小姐不让说的,您也不要枉费心机打听了,我现在告诉你……”
司宸是二十七号到的地级市广安。
出车祸是在二十八,也是时锦被拘役的第十一天。
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在调查,司宸本以为自己会不虚此行的,哪里知道一点都没调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那些蛛丝马迹也伴随着自己的消失而消失,现在时锦一定还在里头呢,公司……是真的保不住了。
“现在已经是九月初了,”那女孩看看司宸,“司总您已经晕厥了四天半,得亏苏小姐找了不错的大夫,不然您可能就死了。”
“我知道了。”
司宸大概弄明白了时间线。
他知道,自己还要听话一点,更需要让自己快速的好起来,关于外界的一切,司宸没办法了解。
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苏语汐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的消息,我知道你心急如焚想要知道我给你看新闻,也好要你按定坐盘星。”说完,苏语汐将手机打开,点开了短视频的软件。
在本地的热搜榜单里,司宸看到了自家公司濒临破产且被查封的消息。
甚至于有“热心市民”还拍摄了合作人曲夏瑶被围追堵截的视频,在视频里,曲夏瑶显得很无助。
镜头在晃动,但很快的司宸看到了出现的张彬彬。
他义正辞严的保证自己会在十五天内给大家退股。
看到这里,苏语汐不吝啬的点开另一条视频,这是关于时锦的,司宸一看顿时明白了,如今时锦的事情还悬而未决,公司又四分五裂。
“这群家伙啊,”苏语汐息屏了,似乎怅然,她长叹一声,“都唯恐天下不乱,当初打江山的时候你许诺给了他们什么,他们呢一定会索取,现在树倒猢狲散了,他们还担心自己拿三瓜两造退不出来呢,你说是不是?”
司宸不说话了。
苏语汐续道:“总要有人做冤大头啊?张彬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现在,他们需要证明人不是时锦杀的,但从哪里去证明?”
“张甜在广安。”
“张甜?”
苏语汐冷笑,幽幽道:“之前张甜的确在广安,但瞎子就说不上了,毕竟你的背后可是有一张大网的,我救你来这里,将来你就会感激我,不然,那幕后黑手也不会饶恕你。”
听苏语汐这么说,司宸深呼吸。
他开始谈条件,“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公司一半儿的股权,怎么样?”
只要能让他站出来处理这事情,一切万事大吉。
但苏语汐却摇摇头,那眼神是痛苦的,与其说司宸从头至尾不了解自己,还不如说司宸从头至尾就没爱过自己,不是吗?
“将来咱们要有孩子,但放心好了,现在你状态不好,我在等,至于外面的事,等年底再说吧,你啊,快速好起来是正经。”
司宸想要威胁苏语汐。
但却找不到武器。
小护士始终伺候在身边,但关于外界的事绝口不提,这让司宸着急。
再追问,那小护士就成了天聋地哑,任凭司宸许诺什么,人家都不为所动。
这让司宸更着急。
另一边,时锦和女警已经辗转到了小渔村,这是张甜的家乡,一个中国南部的偏僻且落后的港湾。
这村子保持着开放以后的状态,甚至于在围墙上海可以看到“人民公社好”几个字,可想而知,外面的日新月异似乎和这里没什么关系。
这村子偏安一隅,始终保持着一种陈旧。
等来到这里,时锦这才看向女警,“咱们不能太直接了,还是要循序渐进。”
“你做就好,我跟着你走。”似乎,她也明白,相较于自己,时锦则更智勇双全一点,这是一个失去了青年人的村子。
而失去了青年人的村子暮气沉沉,时锦和女警察看到不少形销骨立的老人家,他们要么无所事事的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要么在院子里头缝补破碎了的渔网,好像在缝补自己的命运。
更多则是在大榕树
时锦根据调取的资料判断,张甜家就在附近。
她先找到的是张甜的父亲,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时锦的理由是买海产品,老人家笑逐颜开,带自己到了院子。
时锦挑了咸鱼干和一些贝类,在老人家为自己装的时候,时锦这才漫不经心的问:“这里的青年人少啊。”
“海,”张阿公指了指远处的海,时锦看出,见雾蒙蒙的海面上有孤帆远影,航行的时候是有灯光的,但那朦胧的灯光被稀释在了远处的汹涌波涛里,未必就能看出端倪来,张阿公疲倦的笑着,擦一下眼睛,“都出海去了,至于女孩子,都耐不住啊,这生活不好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们出去讨生活去了。”
“到附近上班去,在厂子里去。”张阿公不设防,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其实,时锦也知道他们这些空巢老人的生活是很寂寞且孤独的。
鲜少能找到外面的人和他们这么侃侃而谈。
旁边的女警察微微有点着急,本来以为时锦上来就要了解一下张阿公的女儿的事,但时锦压根就没提张甜,似乎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此事。
时锦在循序渐进,不时地活动身体看看周边。
但没找到张甜回家的证据。
这是个贫寒的家庭。
一切都打包好了,张阿公这才看向时锦的肚子,“几个月了?七八个月了?你啊,要在家好好休息。”
“这不是准备买点儿东西年底送领导啊?”时锦笑吟吟。
张阿公也笑了,“那你这可太早了。”
“老话说的好,“八月十五办年货——赶早不赶晚”啊。”在那笑声里,两人从里头退了出来。
女警察说:“我观察了,张甜没回来。”
“在附近住下来,再看看。”这是时锦的意思,但她毕竟目标太明显了,不好抛头露面。
时锦他们才刚刚离开,有出海的渔船仓皇的回来了,加大马力靠岸,有人朝岸上忙碌的张阿公挥挥手,他倒感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