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戚固然都在国外,但好朋友却还有不少,事已至此,他最担心的就是连累了时锦,所以这么做。
两人将宋雨泽带到了一处峭壁吓他,“宋雨泽,你不可能一无所有的,你不是和时锦关系很好,你告诉我们怎么联系时锦,让时锦准备五百万来,你就重获新生了。”
“我们只要五百万,”老三走热了,将丝袜抽了下来,“五百万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给了我们,咱们就不为难你了,否则将来你还要吃亏。”
“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们还不如弄死我。”
宋雨泽冷笑。
其实这一路上都是王小龙背着宋雨泽,一开始他还担心宋雨泽会使坏,但很快就发现对方的确已气息奄奄。
他将宋雨泽就这么丢了下来,宋雨泽听天由命一般摊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天幕,似乎苍穹上有什么永久的秘密一样。
“钱啊,只需要给咱们钱,就破财免灾,你们有钱人不都不稀罕这仨瓜俩枣的吗?”说到这里,他推搡了一把宋雨泽。
“我下肢麻木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中毒以后又受伤了,想要站起来的确难上加难,前段时间有杜衡在治疗,好歹能凭借一根拐杖在看护的帮助之下站起来,但现如今,两天没用药了,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那王小龙自然是不相信了,抓了一根荆棘就刺在了宋雨泽的膝盖上,试了两次,发觉宋雨泽的确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这才丢下荆棘,“三哥,咱们抓了个残废,这可怎么办啊?”
“不要管这些,现在照顾好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时锦就会自投罗网,咱们只要五百万,这五百万对他们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对咱们就完全不同了。”
两人商量完毕,非但不准备弄死宋雨泽,反而还打算照顾好他。
倒是宋雨泽,一派听天由命的模样儿。
你想要将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快吃吧,我们哥儿俩就算是不吃,也要伺候好你,吃,快吃。”俩哥们送了一些吃的给他,实际上他们也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来到了山里头。
这里他们之前压根就没来过,更不可能知道继续往前走就要进入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了。
这一晚,两人提高警惕,休息的都不好。
反而是宋雨泽,正因为事不关己,才休息的很好。
在山脚下,时锦点燃了篝火,看着火焰抽搐,火星子跳动,心情一点都不好,司宸送了吃的过来,“快吃吧,咱们明天才是攻坚克难的开始。”
“你刚刚是不是想要留在山下?”
“姑奶奶,”司宸将面白掰一半送到了时锦面前,“我还敢说什么呢?我这边稍微迟疑一点点您老人家就要只身一人到山里头来了,我的意思,留您在山脚相爱的宾馆里休息,我呢,我只身一人到这里,仅此而已。”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山里头多危险啊。
更何况是在危险的山里头和更危险的歹徒周旋,其目的居然是救自己的情敌,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不是吗?
司宸点点头,“尽管你可能不相信,但清者自清不是吗?”
那边没表态。
“我误会你了?”
“是。”司宸看看天空,又看了看燃烧的火焰,火焰那暖暖的光晕在时锦的脸蛋上跳跃着,他这么盯着她看,在她面上有一种特殊的安宁,“能说一说那些年在国外的事?”
“你想听?”在时锦看来,那是岁月对自己的加冕。
尽管当初的日子难上加难,但到底也还算坚持了下来,现如今回想起来,倒有一种前世今生的虚幻的模糊感觉,“我早忘记了,你以后也不要问这些了,不都过去了吗?”
“抱歉,那时候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你没有珍惜过我,当初没有,现在也不会,你何必?”时锦嗤笑一声。
两人都不说话了,沉默着,也安静着。
忽的,司宸靠近了时锦,时锦也想不到对方会这么靠了过来,等反应过来,狗男人一准备轻薄自己,时锦就这么被压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她的手在旁边胡乱抓,终于寻找到了武器,她握着那石头,就这么嘭的一声砸在了司宸的脑袋上,司宸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晕厥了过去,他做梦都想不到时锦会攻击自己,且还是用这种恐怖主义的手段对自己“斩尽杀绝”。
有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他擦了一下,“你要弄死我?”
“你要是调戏轻薄我,我当然会弄死你。”
刚刚那一下仅仅是警告,他自然知道把握力量,不过是想要让司宸适可而止罢了。
司宸气咻咻的。
这一晚显然也过的很不太平,躺在悬崖习谷风吹的快要成面瘫了。
尽管在上山之前已充分做了实打实的准备。
但此刻,那厚重的棉衣却不能御寒,反而显得笨重极了,冷空气好像锋利的匕首一样顺着裤子和袖口就这么冲了进来,她自然不能睡着了,至于司宸,他压根就不安睡。
担心夜里有什么野兽出来,尽管在很多时候他是明白的,自己这一份儿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他就这么坐在旁边的黑暗中手中握着一根燃烧的木棍在玩儿,其实,是担心自己而已睡着了。
就在时锦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司宸脱掉了自己的棉大衣,将那军大衣放在了她的大腿上,顿时一股暖融融气流包裹过来,那是当年熟悉的气味,犹如森林中的青松一样带来一种安全的抚慰,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进入了梦里。
在那梦里,她回到了再也不可能回去的少女时代。
他们两人的对话依旧清晰,那时候对未来有憧憬,有向往,明白只要坚持不懈的走下去,未来就会熠熠生辉,在等待他们。
但哪里知道苏语汐的到来破坏了一切。
她回来了,她只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