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婚

时锦脚步微顿,眸子闭了闭,唇边扬起一抹嘲讽。

逃不掉吗?

那就面对吧。

时锦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恩。”

不等司宸开口,她便接着道,“离婚么?我同意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办手续。”

既然抓不住,就放手了吧。

至少主导权在自己手里,不至于离开时那么狼狈。

空气忽的冷了下来,司宸眸色晦暗的盯着时锦,薄唇抿着,看得出来他心情不佳,“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时锦美眸轻抬,一双如繁星般璀璨的眼里闪着光,她不能理解司宸此时的态度。

离婚,不是他在想,且正打算做的事么?

怎么她先提出来,就成了她想离开了?

明明她想成全他和他的白月光。

司宸对上她星辰般的眼眸,嗓音有些干涩,“你就没有要问我的么?”

时锦垂了垂眸,长长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缓缓抬起眸,十分认真的看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司宸狭长的眸子潋滟着些许意味不明,“离婚后,会尽快订婚。”

时锦笑,笑容明艳又刺骨,语调清扬,“那祝福你们。”

时锦强忍着内心的酸痛,转身上楼。

司宸几个跨步上前,将她扯入怀中,抵在墙上,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触摸着她的脸颊,指腹划过的地方,带着点温热。

他深邃的眸子落在时锦勾人的唇上,附身吻了下去。

时锦不着痕迹的避开,“你知道的,我有洁癖。”

司宸眉眼紧蹩,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你嫌弃我?”

时锦没应话,只笑了笑。

是啊!

她嫌弃!

以往司宸在外面跟其他女儿玩了回来,他们还会再来一次,她不嫌弃,因为她知道,那些胭脂俗粉入不了司宸的眼,他也不会碰她们。

而苏语汐不同,两个人有没有身体上的交流,她不清楚,但刚刚,他吻了苏语汐。

她是深爱他没错,但她很介意自己喜欢的人在吻了另外一个人时,再来吻她。

她会想吐。

“时锦!”

司宸低怒,“你不高兴可以说出来!”

时锦眨了眨眼,浅笑嫣然,“我没有不高兴,我为你终于能和心中的白月光在一起而真心祝福,既然要离婚了,再做那些,对她不公平,你说呢?”

司宸眼眸低垂,优雅矜贵的理了理袖口,语气轻飘飘的,“现在,你还是我的合法妻子。”

时锦靠近他,捧着他的脸,明亮的眼眸与他直视,“你不怕她伤心?”

这张脸得天独厚承袭了所有五官的优势,似是被精心雕琢般,他微微上扬的眉梢略带锋利,深邃的眼睛,将轮廓分明的脸颊修饰的极好。

只要他不怕苏语汐伤心,她愿意配合他。

可能是心底的不甘在作祟。

也许过了今晚,他会改变主意。

“她不会知道。”司宸将她抱起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腾出一只手,扯掉领带。

灰暗的天空渐渐泛起一层鱼肚白,金黄的光透过落地窗缓缓照进房间。

时锦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钟了。

司宸还在睡,他侧着身,时锦只看得到半边侧脸,即使是侧脸,也让人深深着迷。

她随手拿起电话,有许多未接来电。

是公公打来的。

她看了看司宸,眸子暗了暗,回拨了过去,“爸,你找我?”

“恩。”司父的语气低沉,听得出来不太高兴,“司宸昨天晚上有没有回去?”

“回来了。”时锦伸手拿起司宸的电话看了眼,有很多未接来电,公公婆婆的,爷爷的,还有——苏语汐的。

最早的打来的是公公,十二点半打来的。

应该是苏语汐昨天无意将他手机按成了静音,公公给他打电话一直打不通,这才打到她这里来。

“让他马上给我滚回来!”司父怒吼一声,差点刺破时锦的耳膜。

顿了顿,司父又补了一句,这一次语气柔和了一些,“你也一起回来。”

“好。”

挂了电话,时锦叫醒司宸,“爸让我们回家,听语气不太好。”

昨天半夜司家大少车祸的新闻,这个时候估计都满天飞了。

司宸整理衣服的手微微一顿,“知道了。”

司家老宅。

时锦和司宸到的时候,发现别墅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司爷爷坐在首位,手里拄着拐杖,苍老的脸上裹着一层怒气。

司父和司母坐在两侧,脸色如同阴雨天。

司宸刚进门,司母就如同风一般的跑了过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穿刺着房间,佣人退避三舍,司爷爷和司父冷眼旁观。

“你个混账东西!”司母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泛着不已言表的怒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少跟外边那些女人鬼混,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司宸眉眼轻抬,语气散漫,“没有鬼混!”

“你还敢犟嘴!”司母抬手又打了过去,这次没打脸,打在司宸肩膀上,“那个苏语汐怎么回事?当年她伤你那么深,你这是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司宸眉眼低垂,薄唇抿着,没答话。

司母见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时锦一个从小娇养长大的女孩,为了你,学厨艺照顾你的一日三餐,你不喜欢别墅有人伺候,她下班回来一个人将别墅打扫的一点灰尘都看不到。”

“你在外面和其他女人鬼混,惹了麻烦,时锦替你善后!司宸!你摸着良心问问,时锦到底哪里比不上你外面的那些殷殷艳艳?”

“当年的事,是误会。”司宸开口的同时,抬眼看向时锦,他的脸色阴沉,目光阴鸷。

时锦心中一紧,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在婆婆面前说了什么吧?

时锦自嘲一笑。

她是每次看到他的花边新闻心里都极其不舒服,却也不至于找婆婆告状,她时锦要守的人,自己会守,守不住了,她也会洒脱放手。

“什么误会?”久未开口的司爷爷开口,“她嫌弃你是个穷小子,在金钱和你之间,选择了前者,你一向冷静自持,怎么到了苏语汐这里,就眼盲心盲?”

司爷爷拍着桌子,十分气愤,“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那苏语汐休想进我司家的门,你也最好给我去媒体上解释清楚,你和她订婚,不可能!你若是不解释,那就由我亲自去,你可想清楚了,我亲自去解释,这事就不那么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