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也不知道他们吕家会不会再一次被牵连!
陛下的面子可不是那么好给的,上一次给了,这一次又犯错,只怕是要被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
刑部大牢。
吕坚本来在房间里跟几个侍女玩的起兴,忽然侍卫便冲进去把他给抓了。
连个话也没给,就直接送入了刑部大牢。
吕坚拍着牢门,急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你们大胆,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门口的侍卫听到以后,嘲讽一笑。
“管你是谁,入了这刑部大牢,别想完好无损的出去了,你就老实呆着吧!”
吕坚咬着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进入刑部大牢代表的意义?
入了诏狱,还有可能是无辜的。
可直接关入刑部大牢,这就是板上钉钉的罪名,恐怕证据链都齐全了!
他现在几乎是就在等死了!
“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他急得嘴唇发白,不住颤抖,恐慌极了。
然而门口的侍卫根本不回话了。
吕坚飞速的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忽然就被抓起来了?
莫非是那件事暴露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害怕的双腿发软。
如果真的是那件事暴露了,那就真的完了!
皇宫外。
吕本仰着头,看着太阳升起,因为站了一夜,僵硬无比,险些摔碎了这把老骨头。
侍卫见状赶紧扶了一把。
“吕大人,您来这么早是有何要事?”
吕本低下头,“求见陛下。”
奉天殿内,朱元璋放下折子。
“老六,你说,这吕本忽然前来,所为何事?”
朱桢差点没忍住翻白眼,你好大儿标哥也在呢,怎么不考考他?
“回父皇,这吕本自然是来替吕坚求情的。”
这还用猜嘛,你把咱当蠢货了,这司马昭之心,谁看不出来,是我站的还不够高吗?
朱标也笑了,“父皇,你这么问,不是把老六当傻子了吗?”
朱元璋瞥了一眼朱标,“你闭嘴,待会你不许开口!”
朱标被怼了一下,委屈巴巴的闭上了嘴。
他知道,父皇还在气恼他这个罪魁祸首!
可是他奶奶滴,当年老子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个蛇蝎心肠!
吕氏,才貌双全,温柔体贴,平日里胆小的连杀鸡都不敢看见。
这反差,你穿越回去告诉老子,老子也不敢信啊!
父皇,你开了天眼,不能怪咱!
几人等了片刻,吕本进来了。
“参见陛下!”
吕本年纪也不小了,战战兢兢的跪下,老朱挥手,“起来吧。”
吕本把头伏在地上,宛如没听到似的,深深的跪着。
“微臣有罪!”他高呼一声,声音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朱桢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位吕氏的父亲。
吕本是有些才能的,步步高升,升官速度非常快,但很快就被搞了,因一纸弹劾,吕本被贬到了北平,任职北平按察司佥事。
但在北平期间,他又做出了不少贡献,甚至建议老朱改革了官员报丧制度,为光大官员谋了福利,又帮朱元璋收敛了臣心。
所以很快他又升职了,再后来,他在两浙任两浙都转运盐使之时,又提出“验其丁产之多寡,随其地利之有无,官田、草荡除额免科,薪卤得宜,约量增额,分为等则”的方法,朱元璋很满意。
所以,在最近这段时间,他又升官,重新任太常司卿,老朱对他算是比较重用的。
可他那个儿子实在是不争气啊!
曾经,吕本每次被儿子气的跳脚的时候,看到女儿又顺心了,这女儿是唯一让他省心的。
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藏的这么深,未嫁人之前,她是不是也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辈?
吕本越想越心惊,越心痛。
这辈子他最失败的就是对这两个孩子的教导!
先后犯了大忌,陛下又怎么会相信他这个臣子,没有谋害皇太孙之心呢?
吕本伏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念着。
“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朱元璋见他执着的跪着,也便没有再开口。
看着这位前朝元老,他眼神微微深邃。
若说丝毫没有怀疑,那也是假的,正常人能教出来这两个疯孩子吗?
此刻,重用这位老臣多次的老朱,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莫非,身边藏着这样一个虎狼之心,他居然没能察觉到?
“你有何罪,不都是你那好儿子干的?”朱元璋沉了声线,淡淡道。
吕本一颤,若是他一进来,陛下便厉声斥责他,他反倒会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偏偏就是这幅态度更让他害怕!
陛下厉声斥责,那便是对他未有怀疑,指责他家教看管不严!
可现在陛下如此淡然,心中不知道多少弯弯绕绕,只怕已经把他想的九曲回肠了!
陛下,微臣忠勇,你可千万不要怀疑微臣的忠心啊!
求您了,快骂我两句吧,您不骂我,我都痒得不行了啊!
给点吧!
“陛下,您想要如何处罚微臣,微臣绝无怨言,只求留我吕家最后一条血脉啊!”吕本眼眶充血,颤颤巍巍的求饶。
朱元璋冷哼,虽然早就猜到了他的来意,可听到他说出来的那一刻,心情还是不爽到了极点。
你特么谁啊,有什么资格让老子饶了害死老子雄英皇太孙的罪魁祸首?
咱当然知道还没死,但那杀人未遂跟杀人在老子眼里没有区别!
通通斩首!
“吕坚是罪人,重罪决不可饶恕,吕本,你且回去吧!”
你这糟老头子都不知道干不干净!
等老子先把你查个底朝天再说!
吕本当即重重磕头,连头皮都磕出血来了。
“陛下,您若是怨恨,便把老臣收了吧,至少留内子一条命!”
他不求陛下能原谅吕坚,只求陛下能留他一条狗命,保住吕家的血脉!
他一个老朽,死不足惜!
朱桢看着这位吕本,磕的血迹沾染了一地,不禁有些唏嘘。
这幅模样,倒是诚恳极了。
他相信了,吕坚和吕氏的事情,跟这位吕本没有关系了。
朱桢又瞥向老朱,老朱的表情虽然依旧阴沉,但却明显肌肉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