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见老朱有点嫌弃,顿时怒了。
特么的你还好意思嫌弃,要不是你偏要把老子叫来,老子现在已经在水云楼了!
朱桢原本打算,吃完了火锅送走朱标,就去水云楼见见水云儿、牡丹和桃儿的,结果梦想破灭了!
“父皇,是儿臣的不是,不如儿臣先回去了,今日还是儿臣的休沐日呢!”
朱桢暗戳戳的提醒,你个洪武大帝做事不厚道啊!
老朱眼神一闪,假装没听见,“老六,你过来,拿这个去看看,十分钟,咱要知道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朱桢看他装傻,嘴角抽了抽。
你这话题转移的有点松弛啊!
朱桢无奈上前几步,走到朱元璋的身边,把折子接过来细细察看。
刚看了开头几句话,朱桢便惊住了。
“陛下,扶桑发生地动……”
我焯,你特么小日子地震了!
早就说这就是个破地方,要不是赏脸有一堆金银矿还有煤矿,谁稀罕你这破地方!
朱元璋沉着脸点点头,面容严肃极了。
“是啊,没想到这扶桑也有地动,而且还非常严重,地动正好发生在移民集中地,当时那批移民准备登船,结果发生地动,死伤无数。”
“另,我大明负责转移扶桑人民的将士们也有伤亡,只是不多,最严重的当初矿场,地动导致矿场坍塌,矿工全部被埋于其下……”
“这几个月,已经有好几批金银矿以及煤矿开采成功,并且运到咱们大明了,只是,这一朝发生地动,导致的损失比那些金银矿要多的多,也不知是值还是不值……”
朱元璋说着说着,语调沉重,朱桢能看到,他的眼睛里满是压抑。
身为皇帝,这件事对他造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朱标在后殿换衣服,说是后殿,气势也不过是隔了一个屏风,因此他也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震惊了。
朱标衣服都没换完就想赶紧出去,被元奇给拉了回来。
“殿下先穿好衣服,别着急,那人有不会走。”
朱标只能按捺下心底的着急。
朱元璋越说越生气,狠狠一掌,拍的扶手震天响。
“哼,着才刚刚在扶桑开采几个月,就忽然发生这地动,实在是……”
地动在以前也发生过,在如今明朝发生的非常少,朱元璋自己也没怎么听说过。
这刚去扶桑连半年都没有就地动了,朱元璋难免觉得自己真的够倒霉的,也开始怀疑去扶桑开采矿产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了。
朱桢一边听着朱元璋的诉说,一边继续看着这奏折,看到后面,他的眉头已经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没想到这位发生地动,居然还滋生了谣言?”
关于地动的伤亡,蓝玉写的很详细,但后半段才是这次奏折的重点。
根据这些伤亡人数,朱桢可以计算出,这次小日子的地震级别只怕是不小,光是扶桑人就死了十几万人,加上大明的人以及矿工,总共二十八万人。
这伤亡人数简直比之前朱桢在扶桑和西南两次征战所有伤亡人数加起来还要多好几倍了。
四个月开采到的金银矿,完全不能跟这么多人命相比。
所以,地动发生之后,便开始流传了谣言。
有人说,是因为他们攻打了扶桑,抢占了人家的地盘,扶桑的神仙震怒,所以才施法产生地动,来惩罚他们!
有些人开始打了退堂鼓,想要返回应天府,闹得最厉害的就是矿场附近,毕竟除了移民区,就是矿场伤亡人数最多,他们不敢靠近也正常。
再加上他们认为,是因为大明朝偷了扶桑的矿,才被扶桑的神仙惩罚的,这矿场消极怠工的作风越传越广,产量大跌,还经常有人装病告假。
人们对大明朝的怀疑越来越重。
蓝玉听说了以后,抓住了几个传谣最为恶劣的人,当众砍头,杀鸡儆猴,直接以重刑遏制了他们谣言的传播。
但表面上风平浪静,也没人再提起,也没有人再敢装病懈怠,但是实际上背地里这谣言却越传越广。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越不让说,那就偏要说,背地里大家传的厉害,蓝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写了折子回来求助。
朱桢看着这些谣言,眼眸深沉。
“这些谣言才是最居心叵测的。”
朱元璋知道朱桢看出来了这谣言的问题。
表面上看起来,这些谣言瓦解了大明人的团结,斥责他们攻打扶桑的行为,试图让他们停下采矿。这些做法对扶桑人的利益最大,乍一看都觉得就是扶桑人干的。
但实际上,从蓝玉的奏折上来看,这些谣言传播的再广,也只是在大明人内部开始传播的,扶桑人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传播谣言的人就是大明人,他们跟扶桑人语言不通,所以才没有把谣言也扩散到扶桑人那里。
既然是大明人,为何要散播这种对大明不利的谣言,替扶桑人说话?
朱元璋冷哼一声,“看来是离咱们远了,生出了不少异心!”
朱桢微微颔首,朱元璋这话的意思就是,估计是军中有些将士们做的,或许是为了造反,夺取扶桑的地盘。
这里离大明太远,大明的援军一时半会根本赶不过来,而且消息传递也得坐船回去,只要他们把人都抓住,控制好港口,那么大明估计很久都不知道,这扶桑已经被人夺走了。
朱桢不由得感叹,老朱不愧是老朱,就看这么个谣言,立刻就能猜到幕后主使是什么人。
这么多年皇帝没白当!
我鸡肚你的菜花!
“父皇,这谣言要想根治其实也很简单,儿臣有一法子。”
朱元璋抬手,丝毫不意外,“老六,咱就知道你有法子,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请你去一趟扶桑,把这谣言给整治了,顺便也看看能不能避免这位地动。”
这谣言已经动摇了军心,离间大明百姓,这就是大忌,朱元璋不能忍!
朱桢闻言,还没开口,屏风后面那刚换好衣服的朱标,快速从后面走了出来。
“不行不行,父皇,此事绝对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