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宅。
李伯清读完报纸,愤怒一甩。
“好一个楚王,好一个朱元璋!”
他咬牙切齿。
“当年你们入住应天府,登基称帝,别忘了我们这些地主给了你多少支持,现在就要卸磨杀驴了,好狠的心啊!”
说白了,当年也不过是个街头要饭的乞丐罢了,还不如我们地主出身高贵,现在倒想对我们动手了!
李响刚一进来,就听到父亲低声地咒骂。
他叹了口气,“爹,我早就说过了,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你看,逼的朝廷出手了吧?”
李伯清见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进来,直接把报纸甩到了他脸上。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这些年要不是爹养着你,你能有机会在这里跟你爹说话?”
李响头疼,每次一说爹的不是,他就这样指责自己,好似自己多么大逆不道一样。
“爹,我也是因为这样,才愿意跟你多劝说几句,换了旁人,我才懒得指点,你收手吧。”
李伯清只想挣钱,对当什么官的都不在乎,他觉得手里有钱才是最重要的,甚至连私塾都没让儿子上的多么精通。
打小就带着李响做生意。
但李响这人就是个臭石头,只想参加科考做官,觉得做生意是沾了一身铜臭气。
虽然他有些清高,但政治眼界确实是有一些,他一早便感觉到,他爹这地主再不收手,只怕要被重创。
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李伯清被李响的话气得不轻,“你现在长大了,都敢说起你爹了,这明明是楚王的错,你居然帮着外人!”
“爹,楚王一心为民,他是个好王爷,是你自己太自私了!”
“住口!”
……
应天府内的动静,朱桢还不知情。
他随着谢知府把修建水库的事情,昭告给了思州百姓,若是有百姓愿意参与,也可以招募。
修建水库是紧要事,人越多越好。
朱桢还让谢知府给了重金,一个月足足有五两银子,要知道,有些人家估计一年也才能挣得这个数。
于是大家挤破了头都要加入。
谢知府看着人越来越多,有点肉痛。
“楚王,燕王,这么多人是不是太奢侈了,到时候光是银子就得给出去不少。”
朱棣扫了一遍登记表,粗略计算了下,“还行,人多人少也没有太大区别。”
人多了虽然银子也多,但修建的快,人少了修建的慢,要多发很多天银子。
朱桢则是无所谓,“反正也都是从官绅地主那坑来的银子,有什么不舍得花的,你到时候拼命生下来,也一样要上交国库,不如发给百姓们,就当是造福了。”
“微臣是怕……怕不够。”
“这你就是小瞧那些官绅地主们了,他们一个个富得流油,再加上前些日子思州处于战乱时期,这个时候那才是暴利,他们看着哭喊的凄惨,实际上掏出来的银子连一成都不到。”
谢知府惊愕,“原来如此。”
朱桢看着他,“谢知府,你可别忘了,你虽然已经被任命为知府有一年了,可实际上在任也就一个多月,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功绩啊!”
“这修建水库的事儿就是功绩,你若是办成了,父皇也不会追究你过去的错失了,本王是给你机会。”
朱棣眼睁睁看着朱桢三言两语,就把谢知府忽悠的晕头转向,誓死效忠了。
他:汗流浃背了老弟。
等谢知府走了,朱棣拍着朱桢的肩膀。
“老六,你这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这样秃噜皮的话可谓是信手拈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四哥佩服。”
朱棣也不知是讽刺还是夸赞。
朱桢勾唇,“四哥,别说这些了,咱们也该启程回应天府了。”
“行,在这西南待了这么久,我都要累死了。”
“大家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就启程。”
朱桢大军浩浩荡荡出城,离开思州。
而匆忙回来的江夏侯,看着眼前一片废墟的林源县,彻底傻眼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我焯,这里发生什么了,他们在这是做什么勾当,居然把整个临源县都毁灭了!
原子弹啊!
“侯爷,该不会是遭受了思州义军的偷袭把,不然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夏侯吃惊,但又觉得有些可能。
“那你说,楚王和燕王该不会是……就埋在这
“极有可能!”
江夏侯傻了。
没想到啊,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才刚走一会,这里就被攻破了,老子当初就说不能走。
不听老人言,死在我面前啊!
“快,先去探听一下思州的消息,如若有异,迅速回来禀报!”
“是!”
江夏侯就带着千人小队,哭丧着脸。
王爷,你死的好惨啊王爷!
陛下不会怪罪我吧,糟糕,不能表现得太高兴了!
等到探子回来,带着满头问号。
“侯爷,原来是我们误会了,二位王爷没死!”
“什么!”
他瞬间脸垮了。
“据说是他们成功打败了吴面儿十几万大军,收服了思州城,还救出了知府大人,现在思州内的百姓都对二位王爷十分推崇。”
“那他们人呢,是在思州内吗?”
手下尴尬,“据说,他们在两日前就已经出发返回应天府了。”
侯爷,咱又自恋了,人家怕是把咱给忘了!
江夏侯的脸色,顿时犹如打翻了调色板一样五颜六色。
“好好好!”
他咬牙切齿,只挤出了三个字。
把老子遣走,不给老子功劳也就罢了,连返回应天府都不等我们!
瞧不起人就直说,何必如此折磨!
从此封心锁爱,再不相信你了!
还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破防啊!
“走,我们也返回应天府!”
朱桢与朱棣驾驶在路上,这次返回并不着急,因此他们直接换了马车,一边返程,一边赏景。
“老六,我总觉得,好像咱们忘了什么事。”
朱棣挠了挠头,沉吟良久。
朱桢眨眼,他当然知道朱棣说的是什么,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感觉经常有吧,就是一种心理症状罢了,你越想着,便越觉得有什么事忘了,四哥,咱们现在好不容易休息几日,等回了应天府,可就没这个机会了,你可别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