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的王顺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凉。
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蒋石走过来，直接把他拖了出去，不知道准备做什么去了。
江夏侯嗤笑一声，这楚王不知道又要打什么主意。
朱棣也十分好奇，没看出来老六居然还会刑讯，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了。
你特娘的挺会装啊！
看起来一副人模狗样、公子如玉的模样，心里坏心眼一茬接一茬的。
三人在大殿内又等了一会，其他被绑着的山匪也哆哆嗦嗦的不敢动弹。
朱桢也并没有打算问他们什么。
等了一刻钟之后，蒋石又拖着人回来了，那人看起来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完好如初。
但是蒋石却小心翼翼的拎着他，一副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模样，手上还隔着手套。
他直接把王顺丢到中间，然后快速躲在了一旁。
江夏侯蹙眉，开口讽刺。
“咱们楚王殿下是又做了什么，这看起来杀伤力似乎不是很大啊，刑讯可不是玩闹。”
王顺瘫倒在地上，面容呆滞，好似痴傻了一般，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生无可恋的气息。
与此同时，大殿内散发出了一股子恶臭。
朱棣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皱眉发问。
“什么味道？”
江夏侯也闻到了，被熏得差点呕吐出来。
“谁啊，谁拉裤兜子了！恶不恶心啊！”
蒋石瞥了一眼朱桢，小声开口。
“是王顺。”
江夏侯没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王顺拉裤兜子了？你到底用了什么刑啊，开塞露无限畅饮吗？”
朱桢佁然不动，风度翩翩。
蒋石充当发言人，帮朱桢解释了一番。
“这是王爷出的主意，直接把王顺的脑袋按进粪池之中，来个几次，他就会老老实实交代了。”
什么？！
朱棣和江夏侯都惊了，立刻狠狠地捂住了鼻子。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老六！
他们瞪着朱桢他那张光风霁月的脸，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人居然能发明这种粗俗下三滥的手段。
蒋石本来还怕不管用，昭狱里的有些人，用酷刑折磨了好久都死不开口，这区区一个粪池又怎么可能有用。
谁料，只是按进去十几个回合而已，那王顺就忍不住招了！
效果出奇的管用！
朱桢挑眉，心中一笑。
看来你们还不懂什么叫扫把沾屎，犹如吕布在世啊！
能受得了酷刑的人，可不一定受得了这个！
反之亦然。
朱棣现在看着王顺，只觉得他那黑乎乎的鼻孔里和微微张着的嘴唇里，全是史，再加上这殿内若有似无的恶臭味道。
他当即恶心的反胃，差点吐出来。
而王顺身边跪在一块的山匪们已经吐了，臭的直翻白眼，一时之间，殿内的味道更加复杂的难闻。
蒋石还在一边犹嫌不足的补充道。
“几位放心，我已经用水桶给他冲了很多遍了，身上应该是没有残留太多。”
江夏侯铁青着脸，默默地挪着椅子后退了一步，伸手让蒋石闭嘴。
“行了，直接说正事吧！”
饶是朱桢听的都有点恶心了，他直接询问王顺。
“既然老实了就好好回答，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王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他这辈子再也不想拉史了！
“你是何时开始有了心思攻占云川县的？”
“上个月。”
“以前是山匪？”
“没错。”
“为什么打赢了还不离开？”
这一点朱棣知道，于是他便回答。
“这人就是蠢罢了，他想要多留几日享乐一番，倒是没想到竟撞上了咱们的剿匪大军。”
王顺缓缓点头，承认了朱棣的说辞。
剿匪……
这个词汇在王顺心中开始打转，原来这几十万大军是专程来剿匪的，他正好撞枪口上了。
你说不抓你抓谁？
他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应该等过些日子再开始反叛的，老子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
朱桢微微点头，继续询问了关键点。
“那你可听说过吴面儿？”
王顺顿了一下，快速点头。
“当然认识，整个西南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声。”
朱桢心道，果然，这吴面儿如今的名望已经很恐怖了，虽然距离他起义的时间还有三年，但现在他也绝对是有能力可以起义的程度了。
“你对他了解多少，他如今主要盘踞在何处？”
“在州贵。”
“我要详细点的，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
王顺喘着气，看一眼朱桢。
“在思州。”
朱桢闻言，拿出世界地图来查看，吴面儿在贵州思州，他微微的点头。
跟他才想的区域差不多。
“那你知道他如今有多少势力？”
王顺之前想模仿这吴面儿的经历，因此把他的事迹调查的很清楚。
他一直觉得吴面儿唯一的缺点就是对平民百姓太过于温和了。
既然要反叛，那就是要把反抗者都杀光的。
朱桢询问他，还真是问对了人，他可是仔细搜罗过吴面儿全部消息的人。
“听说大概有十几万的兵力吧，几乎都盘踞在思州，之前他们还在往外扩张领地，不过最近都收回去了，全部在思州。”
朱桢算了一下，三年后这吴面儿的军队数量大约是二十万多一点。
这三年增长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隐情。
“四哥你看，这吴面儿如今在这里，而我们在云川县，距离已经不是很远了。”
朱桢快速把世界地图递给了朱棣观看。
而朱棣打量着地图，忽然发现了奇怪之处。
“老六，走这条路似乎最近吧，只是上次你说的似乎不是这样。”
朱桢抬手，让朱棣先闭嘴，朱棣立刻听从。
被绑着的王顺眼珠子溜溜的转，感觉到了他们的目标是吴面儿。
“王爷，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不可以给我留条活路？”
朱桢挑眉，“现在还没你讨价还价的份儿，你说说看，若是你，会从哪里进入思州？”
朱桢心血来潮，居然很这样一个山匪讨论起了路线问题。
朱棣觉得不靠谱，但到底没有对说什么。
江夏侯可就不惯着，从头到尾一直逼逼赖赖。
你特娘的到底行不行啊？
要我看，直接砍断他一双手脚，就不相信他还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