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溪一看到他,激动的放下手中的工具跑了过来。
“大哥哥!”
阿溪的爷爷看到了,吓得不行,赶紧拉住阿溪。
“阿溪,这是王爷,别乱喊!”
阿溪一愣,朱桢摆手,“无妨,阿溪你怎么还在这里忙,管事和兵丁都已经换人了,他们不会逼你晒盐的。”
他耐心的询问着。
这阿溪看上去连十岁都不到,却被人逼着来这盐场晒盐,实在太过残忍。
看着她拎着工具都颤颤巍巍的模样,于心何忍。
阿溪摇摇头,“王……王爷,我们盐场配额还不够,大家都得赶工,爷爷太苦了,我想来帮爷爷。”
她帮一点是一点,爷爷就可以早点休息。
朱桢沉默了,随后说道,“你放心吧,这次盐场的配额已经降低了,你们早就完成了。”
得知有人偷私盐,才导致盐城的大部分盐场配额不够,朱标早就决定要把这个月的配额降低。
只是这个通知还没发出去罢了。
阿溪听了,高兴的蹦了起来。
“谢谢王爷!”
阿溪的爷爷也激动的落下泪来,当场给朱桢跪在地上磕头。
“王爷大善,草民感激不尽!”
朱桢把爷爷扶了起来,然后告诉他这个消息马上就会有人来告诉盐场的大家,让大家都不用太辛苦。
阿溪的爷爷抹着眼泪,连连点头。
正当朱桢在这里巡视的时候,蒋瓛突然冲了进来,面色凝重。
“王爷,这是姚大人从应天加急送来的信件,说是定要您亲自过目。”
朱桢眉头一皱,姚广孝加急信件,该不会是雄英出了什么事吧?
他心头一惊,赶紧把信拆开,信里的内容让他面色大变。
“走,去找大哥!”
雄英出事了!
朱桢与蒋瓛快速来到朱标的房间,朱桢也没敲门直接冲进去。
“大哥,雄英出事了!”
朱标脸色瞬间震惊,他一把接过朱桢的信件仔细阅读,指尖都在颤抖。
“雄英……浑身溃烂……红色斑块遍布,触之即病……”
他心痛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不行,现在立刻返回应天!”
朱标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在这盐城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刚走两步就踉跄的撞在桌角,心态已经完全乱了,眼角通红满是血丝。
朱桢见状,直接拦下了他。
“大哥,别急别急!”
朱标眼神慌乱,语气都开始发抖了。
“雄英出事了,我能不急吗?!”
他几乎是低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朱桢知道他心中急切,便郑重的说道。
“大哥,这盐城事情还没解决完,你若是走了,怎么向父皇交代?”
朱标一愣,瞬间苦涩,是啊,他还有任务没弄完,更何况,就算他回去了,又能做什么!
这一刻,他犹豫不决,忽然恨起了自己。
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
哪怕是太子又如何,有什么用?
朱桢抓着朱标的肩膀晃了晃,“大哥,你别急,我可以回京城,我一定把雄英给治好,你相信我!”
反正他改进盐法的事情差不多都交代完了,这次还额外发现了海鲜和海带,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朱桢的话超乎寻常的有用,朱标一听,顿时眼神都清醒了不少。
他急切的抓住朱桢的手,“老六,哥把希望全压在你身上了,老六你可一定要把我儿救回来!你一定会像救回老四那样把我儿救回来是吗!”
朱桢嘴角一抽,大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你是太子啊,当心人设!
“放心吧,交给我。”
朱桢撂下一句,直接骑着马当天赶路回了应天。
蒋瓛对着仍旧忧心忡忡的朱标劝说道,“太子殿下,您大可放心,楚王绝对能保皇太孙安全无虞的!”
他可不是人,他是神!
蒋瓛一脸坚定,双目炯炯有神!
朱桢:我怎么不知道!
朱标着急的不行,想到上次连天花都被老六克服了,他努力平复心神。
“对,没错,老六他一定可以的!”
……
朱桢一路狂奔,速度七十迈,马蹄子都快跑断了,终于在花了一天之后,快速赶到了应天府!
他来到东宫,动工上上下下都已经被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宫内空无一人,静寂得可怕。
朱桢从门口一直走到里面,连个活人都没瞧见。
他刚走进去,就看到朱元璋坐在大厅最上首,面色沉怒,而姚广孝跪在
“父皇。”
他喊了一声,才走进去。
朱元璋看到朱桢,就跟看到了香饽饽似的,眼神瞬间亮了,他激动的站起身。
“老六,你回来了,太好了,快帮雄英看看!”
老六上次都能研制出天花疫苗,彻底消灭天花,这次也一定可以治好雄英!
雄英这孩子当真是遭老罪了!
朱桢微微颔首,“放心吧父皇,雄英在哪里?”
朱元璋立刻指了一下,朱桢正要过去,姚广孝忽然开口喊了一声。
“王爷,皇太孙殿下的病症,能以一传百,殿下还是做一番准备再进去比较好。”
姚广孝的提醒,才让朱元璋想起了这回事,他恍然惊醒。
“对对对,老六,你别立刻进去!”
朱桢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合着就标哥家的是你后代是不?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准备好了。”
姚广孝的信件中,已经把雄英的病症描述了一遍,所以朱桢早就明白,这雄英身上的病,又是一个传染病。
他在路上准备好了一套防范装备。
朱元璋松了口气,“那你快去吧!老六,雄英的安危就交由你了!”
他把所有的宝都押在老六身上了!
朱桢微微点头,然后快速来到了朱雄英的房间,房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布,周围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传染病估计是让东宫全军覆没了,也不知道范围有没有控制住……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姚广孝,愤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若是咱的雄英没个好歹,你也别想好过,咱诛你九族,不对,十族!”
姚广孝深色淡然,稳如老狗,丝毫不慌。
……
朱桢掀开房间内的一层层围布,然后靠近床边,掏出头套和手套戴好,掀开床幔。
床上的朱雄英紧闭双眸,面色苍白的宛如一张死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