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了!
他们竟然也去了水云楼,莫非传闻是真的?
来不及多想,徐妙锦就被徐妙云赶出了房间,顿时敛去心中的异样,和徐耀祖等人一同守在了门外,满脸焦急。
众人散去,房内便只剩下朱桢,徐妙云以及那卧床不起的徐达三人。
朱桢放下药箱,上前两步,掀开了徐达背上的衣物,顿时一股极为刺鼻的恶臭便扑面而来,顿时眉头紧皱。
怪不得刚刚进来之时,发现这房间内酒精味道如此之重,原来如此!
徐达的脊背已经开始化脓,必须尽快将已经化脓腐败的血肉清除,才能进一步的上药。
但眼前,徐达的背上除却恶臭之外,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大蒜的味道。
是大蒜素。
一见如此,朱桢立刻开口,“魏国公这背上的大蒜素是何人弄上的?”
徐妙云面露担忧,“是刚刚的太医,怎么,可是我父亲的背疾有了什么问题?”
见徐妙云一脸担忧,朱桢微微摆手,“无妨,只是伤口化脓罢了。”
“妙云小姐,本王这就为魏国公清创。”
说着,朱桢便从药箱之中取出了麻沸散和自制的刀具,动作娴熟的为徐达清创。
不消片刻,徐达背上那已经腐烂的血肉便被朱桢切下,接着朱桢又将带来的青霉素为徐达做了皮下测试。
确定徐达没有出现过敏反应之后,这才将剩余的青霉素按照一定的比例,和氯化钠进行特定的调和,动作娴熟的将针头刺入了徐达手背上的血管之中。
一旁的徐妙云顿时美目圆睁,眼底略过一抹惊奇。
早就听闻楚王医术高超,但却没想到,他这治病手段竟是如此的奇特,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徐妙云只见到朱桢从随身的药箱之中取出了一个玻璃瓶,接着又用婴儿手臂粗的针管将一个瓶子中的液体,注射进了另一个稍大一些的瓶子,接着又取出一根昏黄颜色的橡胶管子。
管子的另外一头,连接着一个极为细小的针头,另一头则是插进了玻璃瓶中。
很快,朱桢便又从箱子中取出一根橡胶,捆在了父亲的小臂之上,又取出一团棉花,沾了酒精在手背之上擦拭,接着拿起那细小的针头,准确无误的刺入了父亲徐达的手背之中。
嫣红的鲜血很快便倒流到了管子中。
一见如此,徐妙云便要开口提醒,这时,却见到朱桢陡然松开了父亲小臂之上的橡胶管子,接着,那鲜血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重新顺着管子流到了父亲的体内。
顿时,徐妙云便是美目圆睁,皆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殿下,这是什么医术,竟会如此神奇?还能让血液逆流?!”徐妙云诧异问道。
朱桢微微一笑,调整了输液速度之外,又动作娴熟的在徐达背上上了一层药水,解释道,“魏国公的伤口已经化脓,所以本王不仅要将已经坏死的血肉切除,还要对其进行输液,现在你所见到的就是输液。”
“敢问殿下,何为输液?”徐妙云继续问道。
“所谓输液就是通过静脉通路,将药品、营养液、血液等输注入血管内,以此来达到治疗治病,补充营养,纠正电解质微乱,补充血容量的目的!”
“相对于口服药物而言,输液治疗疗效快作用强,减少了口服药物对于肠胃的刺激,并且对于已经无法进行自主吞咽亦或者是已经昏迷的患者,有着极强的适用性。”
“而且,输液对于病人的护理工作而言,相对来说要比口服轻松方便不少。”
徐妙云点头,她虽然听不懂朱桢口中的那些拗口词汇,但却也听懂了大半,顿时美目之中微光闪烁,平白多出了几分赞赏之色。
没想到,这楚王竟懂得如此之多,怪不得能够研发疫苗,成功攻克天花,不仅如此,就连那已经重伤濒死的燕王,都被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若是这次,他救下了父亲,那徐家便算是欠下了一个人情,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日后要如何去还?
这一刻,徐妙云不由自主的想着,美目之中皆是担忧。
似是看穿了徐妙云的心事,朱桢继续开口,“妙云小姐不用担心,魏国公的背疾虽是棘手,但难度不大,只需要勤加换药,并做好护理按时服药,相信很快便能恢复正常。”
徐妙云为微微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朱桢会错了意,也不在解释,便继续道,“可父亲何时才会醒来?”
朱桢看了眼头顶的输液瓶,“妙云小姐不必担忧,以魏国公的身体,约莫在这两瓶输液完成之后,就能醒来了!”
闻言,徐妙云顿时松了口气,盯着面前的朱桢,唇角上扬,微微一笑,“如此便多谢殿下了。”
“举手之劳罢了,不过魏国公为何会突发背疾?”朱桢问道。
他见过徐达,精神饱满,走起路来虎啸生风,若无诱因根本不可能发病,还偏偏是在胡惟庸谋反的时候,这其中若无旁人手笔,朱桢打死都不可能相信!
一听这话,徐妙云微微一愣,旋即仔细思索起来,“从昨日开始,父亲便感了风寒,也曾召太医来问诊,但父亲执拗,执意不肯去药监局买药,直到今晨一早,我同耀祖来向父亲请安之时,这才发现了不对之处!”
“父亲昏迷不醒,太医说若得殿下所研发的神药,还能有救,可这青霉素早已断货,又该去何处去寻…臣女无奈,只得入宫请来了殿下。”
朱桢微微点头,从药箱中取出几支青霉素,放在了桌案之上,“原来如此,妙云小姐,这青霉素虽已断货,但在黑市上却仍旧有售,再者说,你我之间,还需要谈钱吗?”
徐妙云微微一愣,“黑市?莫非近几日黑市上冒出的青霉素都是殿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