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张闿的声音陡然变得暴戾狰狞,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朝着马车里的两人狠狠捅了过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马车里曹德的身子重重向前一栽,鲜血在空气中溅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线。
“我儿!”
曹嵩惊恐万状地抱住曹德,吓得满脸煞白。
“住手啊!我求你了!”曹嵩双手合十,语无伦次地乞求着张闿的怜悯。
“老东西,现在乞求为时已晚!都去死吧!”张闿冷笑一声,枪头对准了曹嵩的脖颈,毫不留情地刺了出去。
噗!
鲜血迸溅。
待到尘埃落定,三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横陈在地,财物也被张闿和其他人瓜分一空。
“哈哈哈!这下咱们真的要发达了!”
掀开宝箱,望着里面闪光的金银与珠宝,众人都乐得合不拢嘴,狂喜万分。
这代表着从今往后,他们将富裕的过完下半辈子。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太守应劭。
他本要亲自前来郡界迎接曹嵩父子。
但看到眼前这血腥的画面后,当场脸色一白,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你……你们这些暴徒!竟敢这般在我泰山郡行凶!”
“你们这些畜生可知所杀之人究竟是谁?”
应劭气得浑身发抖,惊骇万分。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曹操的父亲居然在半路上让这帮徐州的官兵给杀了!
他都不敢想象曹操在得知此噩耗后会有什么反应。
“在这乱世,杀人夺宝就是天经地义,我管他是谁?”
张闿的话语中透着冷酷和森然:“若是你们敢阻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到张闿口出狂言,应劭被惊得头皮发麻,惊惧不已:“好好好,你们这下真是闯了弥天大祸还不自知!”
“可敢报上姓名与来路?”
张闿哈哈大笑:“有何不敢?我乃陶谦麾下将领张闿!”
“不过,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也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说罢,张闿挥手下令,命手下朝应劭等人杀去。
见张闿要杀人灭口,应劭哪里还敢多做停留?一边招呼护卫掩护,一边拼命奔逃而去。
一路逃亡,应劭一行人终于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回了陈留。
当他踉跄着来到曹操的营帐时,身上尽是尘土,脸色惨白恐慌。
“主公!不,不好了!”
应劭语无伦次,跪倒在曹操面前,浑身颤栗。
曹操原本正埋头批阅军报,见应劭一脸惊恐的模样,心中咯噔一跳,有些不安:“发生何事了?”
“您,您父亲和弟弟都……被陶谦的轻骑给杀了!”
应劭跪趴在地,声泪俱下地将张闿杀害曹嵩父子的惨状一一禀报了出来。
“什么?”得此噩耗,如晴天霹雳,曹操猛地睁大了双眼,眼前猛然一黑。
良久,他的眼眶渐渐湿润,终于爆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爹,阿德!啊啊——”
曹操的双拳在桌面上狠狠地捶击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这哀痛与悲愤之情,仿佛要将天地都震裂开来一般。
待到哀嚎止歇,曹操猛然抬起头来,浑身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
他快步冲过去,一把扯住应劭的衣领,扬手就是狠狠一耳光。
“你这无能的东西!吾交代你去接我父亲,你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这懦弱的废物,吾要你何用?”
“主,主公,小人无能,是小人错了!未能保护好曹老,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派兵去杀了那张闿!”应劭吓得全身发抖,连忙求饶道。
曹操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的杀意越发浓烈:“不必,那陶谦与张闿已是死人!你就提前下去陪他们吧!”
说罢,他狠狠将应劭摔倒在地,拔出佩剑直接刺了下去,鲜血溅红了他的袍衫。
应劭临死前的惨叫声久久回荡在营帐外。
听到营帐中传来的惨叫声,外面候着的于禁和乐进等人纷纷冲了进来。
“主公,发生什么事了?”
当他们看到地上血水一滩,应劭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后,全都大惊失色。
曹操立在原地,面庞阴沉似水,剑身上的血液沿着剑尖啪嗒啪嗒往下滴落着。
此刻他心中的悲愤已然达到了顶峰。
感受着曹操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众人心中骇然,大气都不敢出。
“陶谦敢派人杀吾父!”
“吾必将亲手雪恨!”
他紧紧攥着剑柄,面容愈发扭曲,眼中射出凌厉的杀气。
直到此刻,于禁与乐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主公的父亲遇害了!而且还是被陶谦所杀!
曹操收了佩剑,双手在身后紧紧绞握:“文则,文谦。”
“我现在就命你们二人召集三万大军进攻徐州彭城,活捉陶谦与张闿,我要亲手宰了这两人,为爹与阿德报仇雪恨!”
“是,末将遵命!”于禁和乐进高声应诺,心中也都憋着一股怒火。
陶谦竟敢对主公的父亲下此毒手,这是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老贼非杀不可!
于禁与乐进领兵离开后,曹操原本暴怒的神情,渐渐转变成了冷笑。
“陶谦啊陶谦。”
“既然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可就怪不得我了。”
他负手而立,阴鸷的神色在眼底闪烁。
亲人之死固然悲痛,但刚好可借报仇之名来攻打陶谦。
如此一来,夺下徐州,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于情于理,他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数日后。
于禁和乐进一同率领三万兵马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地直扑彭城而来。
阵阵战马的踏踩声和兵器的叮当声在大地上回荡,震耳欲聋。
“所有人杀无赦!活捉陶谦与张闿,为主公报杀父之仇!”于禁高高举起手中的断魂枪,怒吼着对彭城发动了进攻。
突然遭到袭击,彭城守军大惊失色,连忙摆开阵势与曹军在城门之地展开了攻防战。
与此同时。
陶谦和刘备等人已经在广陵附近的二十里地驻扎了下来。
他们连续商讨了好几天的作战计划,做足了一举拿下广陵的准备。
“大人,不好了!”就在这时,一名探马狼狈赶回到军营,脸色惨白地向陶谦禀报道:“曹操大军突然袭击彭城,守城军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