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会意,身形一滞,慢慢退回了原位,恭恭敬敬站得笔直。
【让你嘴贱,让你说本姑娘坏话?】
【眼睛瞎了不成?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姑娘巴着摄政王哒?明明是这个不要脸的摄政王,缠着我,哼!】
【瞎眼玩意儿,我这么可爱你都如此编排,可见平时也不咋滴。】
【这次姑且给你小小的教训,下次若再被我逮住,我绝对一针下去让你彻底……疯。】
【哼,若不是念在这是在迎接西北军归来,不宜杀生,否则……必杀你。】
【什么玩意儿?又菜又管不住嘴的东西。】
霍云霆眼见唐昭昭表情由最开始的欢快,变为了现在的嫌弃。
哦豁,小家伙竟出手了,太好了,太好了。
“来啊,周大人身为礼部尚书,却在西北军的接风仪式上,先是口出恶语,而后失仪,实难堪任礼部尚书一位,打三十大板,丢出宫门外。”霍云霆淡淡开口,脸上全是厌恶之色。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觑了一眼原礼部尚书,纷纷绕道而行,生怕一不小心沾染到他身上的霉运。
直到禁军前来,将昏迷中的周大人架走。
众人才如释重负,得以正常行走。
先前那个小太监,不由得后背冒汗,感激地看了一眼太监总管。
幸好,干爹咳嗽得真及时,否则自己就要被无辜受牵连,那就完了。
太监们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在这风云诡谲的权利中心,稍有不慎亦是粉身碎骨。
抬眸发现太监总管,始终对着摄政王怀里的小娃娃笑,也不由得上了心。
决定,要将唐昭昭,放在他小本本的前几页,不,第一页。
霍云霆看向唐昭昭,摸了摸她的光头,宠溺一笑,还不忘眨了眨眼睛。
“咯咯咯咯咯咯……”唐昭昭被他这逗比模样逗笑了。
【哈哈,原来皇帝哥哥的叔叔,也是这么有趣哇!】
抬眸,看向霍云霆那戴面具的半张脸,唐昭昭突然感到有些心虚。
【呼,先前下手好像有些重了,虽说是为他调理暗伤,但选择扎脸……】
【的确是她故意的,谁让这人长得比她好看,她不爽……】
但现在霍云霆对她有些好,有些宠!
哎!……
好尴尬。
唐昭昭缩了缩脖子,小手在包包里面掏了掏,掏出花生,放在嘴里啃着。
她决定用吃掩盖罪孽,不让别人发现她的不自然。
霍云霆见胖丫头拿出花生,猜她必是饿了。
全然忘记,她明明刚喝完一壶奶。
“走,大将军,本王已备下美酒,就等诸位将士啦,哈哈哈哈哈……”霍云霆爽朗大笑出声,抱着唐昭昭扭头就走。
秦老将军一愣,看着那爽朗背影,有一丝落寞,袭上心头:
欸,摄政王,还我闺女,我还没抱够呐?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
竟抢别人闺女!!!
这些话,秦老将军自是不敢说出口,只得在心里这么想想。
快步跟了上去,满脸哀怨地瞥了摄政王,一眼又一眼。
偏偏某人脸皮贼厚,竟熟视无睹,满心满眼都在讨好小娃娃:
“你这丫头,长得和本王梦中的侄女儿真像啊……”笑得满脸宠溺。
“丫头,来,快看看这是什么?叫声叔叔,全送你。”某人自怀里掏出肉豆豆。
唐昭昭:“苏苏。”眨巴眨巴大眼,笑嘻嘻将肉豆豆全部收下。
“欸,叫得真好听,来,再看看这个,喜不喜欢?叫声叔叔,这些全给你。”某人又掏出了糖果。
唐昭昭惊喜的眼珠子瞪得圆溜溜。
“苏苏。”小家伙拉开身上的小包包,指了指。
霍云霆直接将糖放她包里。
“来,再叫声叔叔,龙椅也给你坐坐如何?”某人哄娃上瘾,啥话都敢说出口。
唐昭昭:…………
歪着脑袋想了想。
眼珠子瞪圆,满眼戒备,“泥……泥……泥……”这个叼毛王爷,想害我???
一众朝臣也被吓得够呛,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屎。
“摄政王不可呀!这龙椅可不是玩闹之物,你这逗娃也得有个度呀?”言官上前劝诫。
“是呀,摄政王,你平时荒唐就算了,可这龙椅万万不能拿来开玩笑。”
霍云霆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呔,一群无知的人,若不是眼前的小娃娃,大召早就亡国了。
他倒是想让唐昭昭坐那龙椅,这样他就不用逼着自己,做个尽职尽责的摄政王,而荒诞了……
纨绔事业。
皇侄儿也不用装虚弱,隐于人后。
他们霍家人,如履薄冰的感受,岂是这些大臣们能懂的?
霍云霆皱眉看向那些言官,不语,一路沉闷地走向宫殿。
径直走向龙椅,抱着唐昭昭……
坐了上去。
嗷,是他坐在龙椅旁的椅子上,将唐昭昭独自丢在龙椅上玩耍。
百官们震惊得眼珠子都瞪秃了!!!
敢情大家伙说的话,摄政王是一句没听!!!
“老臣,恳请王爷将小娃娃儿归还秦老将军,这龙椅她坐不得。”老言官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
“臣附议,请王爷归还娃娃。”
“臣也附议。”
百官们一一站出来表态,有人甚至气得瞥了,秦老将军好几眼。
“秦老将军,不知你自哪里认得这义女,小小年纪,竟能迷惑我大召摄政王,当真耍得好手段。”
“嗯嗯,摄政王先前可是不近女色的主,如今竟被小娃娃迷得团团转,简直匪夷所思。”
“是啊,怕不是来路不明的妖女吧?”
“必是妖女无疑了,使了妖法迷惑了摄政王……”
“妖女误国啊,会使大召民不聊生,且这妖女竟攀上了,镇西大将军和摄政王,如此大召危矣!”
朝臣们私下议论纷纷,看向秦老将军和唐昭昭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恶。
唐昭昭掀了掀眼皮子,心神一动,将这些人全都录了下来。
如今这伙人,给她冠上妖女的帽子。
她自是不能,贸然用金针伤人,以免中了对方的计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呵,看来这是有人给自己……
使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