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秦氏大楼百米开外的街边,几个杀马特小混混模样的人或站或蹲。
“啧,姓陈的不好杀啊。”
其中一个红发青年收回望远镜,吐出口中的泡泡堂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要是好搞,老大就不会让我们亲自跑一趟了。”
另一个戴墨镜的小年轻接话,“哥几个盯他好几天了,愣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啧,还说呢,老子连他正面的照片都拍不着。要么是被挡住,要么就是模糊的侧面,烦死了。”
爆炸头嗓门大,胡咧咧一嘴引得路人纷纷朝他们看过来。
“妈的,小点声说,你要死啊!”
红毛锤了他一拳,压低声音道:“统领让咱们尽快动手,海角阁收了钱必然办事,咱不能砸了招牌。”
“照我说就今晚吧,能杀就杀,杀不了就纯当试手了。”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点头应下。
不到五分钟,刚才还聚在一起的三人消失的干干净净,整条街都找不到他们的人影,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秦氏顶楼,秦烟雨在陈铭的办公室里休息,其他人都忙去了。
“对不住啊,是我的失误把秦鹏放上来了,我没想到他那么嚣张,简直目中无人。”
她皱着眉,心里还有点不舒服。
“不过我把他的权限锁了,他今天回去肯定会告状,过几天又有的烦了。”
大房一家子心眼儿都小,事儿还多。
要是秦老太太捉着不放,到头来影响的还是公司。
秦烟雨抿唇,打定主意坚决不给秦鹏开权限。
大不了她装傻就是了。
少去秦家老宅,就说工作忙吧。
她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理由,那绷着的小表情看的陈铭想笑。
“你啊,别担心,就算秦鹏真的混进来,我也有办法看住他。”
陈铭也真的笑出声。
不过他的笑容很浅,侧脸的刀疤跟着动了一下。
“那不成,总让你冲在前面算什么,而且他说的话太难听了。”
秦烟雨也看到了公司大群里的视频,被气的不轻。
“对了,周末我要陪妈吃饭,还要陪她去接人,你要不跟我一道去?”
面对陈铭,她坦荡得很,从来不会遮掩。
当天刘秀娟跟她说过之后,秦烟雨回去就跟陈铭解释了。
“我跟她朋友的儿子不熟,就小时候见过几面。”
“我没那么小心眼儿,”陈铭笑,“你们管你们吃饭,我晚上来接你回家。”
两人大白天的没太过分,研发部的办公室都是好几人一间,外面走来走去的都是人,陈铭稍稍过了把嘴瘾就松开手,放人下去。
一周时间匆匆走过,秦氏新项目前期筹备初具雏形。
汴州那边也传来好消息,罗悦心已经招到人,选了个吉利的日子开工,就在下礼拜三。
一切都顺顺利利,秦烟雨周末出门的时候心情很不错。
直到跟刘秀娟碰面。
“你怎么搞得,穿那么简单,脸上连妆都不化。”
她蹙眉盯着秦烟雨,一脸的嫌弃。
“你平时上班还化淡妆呢,妈妈让你出来吃饭,你就给我打扮成这样?存心要丢我的脸是吧!”
刘秀娟二话不说,拉着秦烟雨直奔相熟的造型工作室。
“哎呀妈,不就是接个人吗?要打扮什么啊!”
秦烟雨赶紧拉住她,“我们快点吧,不是说定的十二点吗?再不去就晚了!”
“行吧,那你在车上稍微收拾一下,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刘秀娟犹豫两秒,还是被秦烟雨拉上车。
司机是秦氏的,叶鸿志留在半山别墅跟陈铭钻进地下室开会。
“老大,最近盯着你的人变多了,我查过,都是海角阁的人。”
“看来陈懋等不及下手了,我们要不要……”叶鸿志伸出两根指头在脖颈上比划了一下。
“不用,静观其变。”
陈铭没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多派几个人护着烟雨,王军安那边也打声招呼。”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尽量不要联系葛城,陈懋的人应该在暗地里盯着他。”
陈家人用人有个习惯,会先下派一段时间观察,要是没问题的话才会真正的收入麾下。
葛城在白虎军团的表现一直很不错,但并未完全得到陈家人的信任。
这一次将人扔到江州来,一方面是锻炼他,让他收拾赵丰明留下的烂摊子,把和陈懋有关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
另一方面则是在考验他,看葛城是不是真的可以重用。
到底是在陈铭手里吃了那么多次亏,陈懋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放心,我有数的,弟兄们也都交代过了。”
叶鸿志拍着胸口保证。
两人说完正事,那头秦烟雨也跟刘秀娟的朋友碰上面了。
“哟,才多久没见烟雨就长那么大了啊!”
王小花眼前一亮,满意的笑起来,“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在我心里烟雨还是个会跟人撒娇的奶娃娃呢。”
“阿捷,快跟你烟雨妹妹打个招呼呀,害羞什么,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睡过一张床的!”
顺着她的声音看去,秦烟雨跟坐在在边上的郭捷对上视线。
“烟雨妹妹,你还记得我吗?”
郭捷笑容得体,和秦烟雨随意的穿搭相比他就正式多了。
大热天的白衬衣黑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比凌枫源还要骚包爱打扮。
尤其是那股浓郁的古龙水味儿,稍一靠近就直冲秦烟雨的鼻子。
她家铭哥从来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永远是干爽的阳光味儿。
秦烟雨在心里嘀咕,脸上却露出个礼貌的微笑。
“都多大时候的事,那会儿我才两岁多吧,怎么可能记得。”
话音刚落,王小花和郭捷脸上的笑就僵住了,似乎没想到秦烟雨那么不给面子。
“哎呀,我们家烟雨嘴笨,要不然那么多年也不会一直单着。”
刘秀娟打圆场,可惜秦烟雨没打算接这茬。
“妈,我结婚都半年多了,你怎么又忘。”
她说的坦荡,包间里骤然没了声音,刘秀娟在桌布的遮掩下狠狠掐了把她手心。
造孽啊!
这孩子跟她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