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眸色微冷,冷笑着质问:“你说什么?”
张秀玉脸色瞬间煞白,急忙摇头求饶道:“没,我不敢冒犯四表嫂,求四表嫂赐我解药,我不想死!”
“你乖乖听话自然不会死。”
苏漫漫慢悠悠地笑道:“你若不听话,我便让你肠穿肚烂痛不欲生而亡,再将你扔给野狗啃食,让你尸骨无存。”
张秀玉被吓得浑身颤抖。
看苏漫漫的眼神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她真的很后悔招惹苏漫漫。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若是不硬着头皮往前走,便是死路一条。
可让她在苏漫漫身边,时刻提心吊胆,还不如死了痛快。
苏漫漫见张秀玉被吓到,慢悠悠地收回视线,闭着眼睛假寐前吩咐秋蝉:“你看紧她,若她有任何风吹草动,直接捅死便是。”
话音刚落,她递给秋蝉一把匕首。
秋蝉接过匕首,跃跃欲试,双眼炯炯有神地说:“小姐,你放心,若她敢轻举妄动,奴婢便一匕首割断她的喉咙,立刻让她血溅三尺!”
秋蝉挥舞着匕首,一脸认真。
张秀玉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后退蜷缩在马车角落里不敢动弹。
她就知道苏漫漫是个极其恶毒的毒妇,真不知道四表哥那样风光霁月才高八斗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马
车停靠在苏家院门口时,天色渐暗。
他们一家出门祈福花了一整日的时间。
苏漫漫回到家,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沈秉呈不见踪影,问了伍竞三才知道他被皇上宣进宫了。
大概是因为忠武侯回京的缘故吧!
“老爷夫人,饭菜已经做好,可要趁热用饭?”
厨娘王大翠前来询问。
苏雄安还真有点饿了,点头道:“行,趁着天还没黑先吃饭吧!”
王大翠急忙将饭菜摆上桌,全是口味清淡的。
苏家人刚落座,宫中便来人了,笑着说:“苏大人,皇上有请,请你跟咱家走一趟吧!”
苏淮景筷子刚提起来,闻言将碗筷放下,起身客气道:“请容本官先换身衣裳再与公公入宫面圣。”
“沈大人,皇上已等候多时,还请大人莫要耽误时辰,跟咱家先走吧!”
今日前来的公公乃是高德的徒弟高明,他略显着急地说:“沈大人也在宫中,不容耽误。”
苏淮景眸色柔和地点头应道:“请公公前面带路,本官这便与你一同入宫。”
高明点头,带着苏淮景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苏家人都一脸懵。
苏雄安忧心道:“这宫中的公公怎么如此着急?将贤婿叫走还不算,怎么叫老大也如此着急?不会有什么事吧?”
“爹放心,我夫君和大哥并没有做错什么事,皇上此
时急召他们入宫一定是有要事询问。”
苏漫漫轻笑着宽慰道:“咱们出去忙碌了一日,都饿了吧?都多吃点,尤其是娘和三嫂,最近都瘦了许多,身子骨也弱了,得多吃些饭菜,将身体养起来才行。”
苏漫漫给付清荷和周雅晴都夹了菜。
苏雄安急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小漫说得不错,夫人和老三媳妇儿最近太过伤心,吃不好睡不好的,都瘦脱相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来来来,夫人,这个豆腐炖得十分入味,你且尝尝。”
苏雄安急忙给付清荷夹了一块豆腐。
苏淮恩也夹了一块鱼肉,仔细挑过于鱼刺后放进周雅晴碗里,温声说:“爹和漫漫说得不错,你快多吃点,把身体养好。”
周雅晴低垂着脑袋点头。
心里极其感动。
眼眶又热了。
苏漫漫见她娘和周雅晴眼眶都红了,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咱们都快吃饭吧!再不吃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如今已是冬天。
即便堂屋里烧着炭火。
饭菜也冷得快。
这种天气就适合涮火锅。
奈何家里人身体不适的太多,只能吃一些温补的饭菜,火锅便不合适了。
吃过饭后,天彻底暗下来。
苏家人洗漱好各自回房。
许久没跟爹娘一起睡的沈念铖黏在苏漫漫身边,黏黏糊糊地问:“娘亲,今天爹爹
不曾回来歇息,我可不可以跟娘亲一起睡?”
“你快三岁了,应该学会自己睡觉了。”
苏漫漫蹲下,跟儿子视线平齐,眸色认真地说:“为娘与你爹爹是夫妻,是可以一辈子睡在一起的关系,但你长大了便不能再跟为娘一起睡了。咱们要知事懂礼,要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
沈念铖听娘亲这般说,心里很是难过,小声嘟哝:“娘亲,阿里哥哥比我大两岁,他都还跟他娘亲一起睡,为什么我不能再跟娘亲睡?”
“他爹爹回来了,他很快也不能再跟他娘亲睡了。”
苏漫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眸色认真地说:“等你长大后,可以娶一位与你心意相通的女子做媳妇儿,到时候你便可以跟她睡在一起了。可如今你长大了,就不能再跟娘亲睡了。”
沈念铖拧着眉头,委屈巴巴地沉思片刻后,突然问道:“我娶了媳妇儿,便能与她像爹娘这般睡在一起吗?”
“对。”
苏漫漫点头,刚想说儿子孺子可教,便听她儿子说:“那我不能娶娘亲吗?我最喜欢娘亲。”
苏漫漫愣住了,啼笑皆非。
然后,她就看到一双大手突然伸过来将儿子的后衣领提起来,拧着眉头说:“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娘只能是你爹我一个人的媳妇儿,她是你娘,不可胡言乱语。”
“爹爹,放
开我,放开我!”
沈念铖被提起来,很不高兴地蹬腿,奈何他爹人高马大,一只手拎着他,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苏漫漫看不过去了,急忙上前解救儿子:“行了行了,儿子还小,不懂事,你莫要伤到他了。”
沈秉呈拧着眉头说:“儿子就得从小教,现在不教,以后便教不会。”
“爹爹您坏,放开我!”
沈念铖都快哭了。
苏漫漫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她望着站得板板正正,一只手拎着儿子毫不费力的沈秉呈。
突然就怒了:“沈秉呈!你不是伤得动弹不了吗?你现在都能拎起儿子而纹丝不动,你这是下不了床的样子?”
被戳穿的沈秉呈突然一愣,急忙将儿子放下,哎呦呦地扶住胳膊,面露痛色道:“嘶,好疼,应该是撕裂伤口了,漫漫且随为夫回屋看看去。”
苏漫漫冷笑:“行,我这便随你回屋去看看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她随后吩咐秋蝉将儿子带去休息。
然后跟沈秉呈回屋。
门刚关上,苏漫漫便被沈秉呈突然打横抱起,往着床榻而去。
苏漫漫愣了一下,想要挣扎又怕真的伤到沈秉呈的伤口,只得咬牙切齿地说:“沈秉呈,你真是好深沉的心机,骗得我好苦!”
“我没骗你。”
沈秉呈无辜道:“我真的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