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跟苏淮策聊了几句,才声音温柔地询问道:“二哥,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我许久未曾与你见面,都不太摸得准你的口味了。”
“小漫要亲自下厨?”
即便听他娘说他妹子这几年成长了许多,可他现在看到苏漫漫如此贤惠温柔的模样,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对,我亲自下厨,为二哥和我夫君做饭吃。”
苏漫漫点头,轻笑着说:“二哥还不曾吃过我亲手做的饭菜呢!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你若是喜欢,我便天天做给你吃。”
“那感情好,漫漫做啥我吃啥,我没啥可挑的。”
苏淮策乐呵呵地说:“年少时被爹娘捧着,被家里的厨娘伺候着,嘴巴难免刁一些。如今在外面混了好些年,许多时候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
“即便什么都吃,也会有偏爱。除了辛辣油腻的,二哥爱吃什么,我便做什么。”
苏漫漫眸色柔和地说:“咱们是一家人,二哥可不能跟我客气。”
“可我最想的便是红烧肉啊!”
苏淮策舔舔嘴唇,有些嘴馋地说:“我好些时日不曾吃过红烧肉了,娘说你现在特别能干,厨艺最是一绝,做的红烧肉为最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口齿留香。”
“二哥,你选清淡一些的
。你如今受伤不轻,伤口又多,不能吃高糖高油的食物。等你彻底好了,我再给你做红烧肉吃。”
苏漫漫轻笑着说:“念铖那孩子也最喜欢吃红烧肉,他以前一顿不吃就难受,吃得胖乎乎的,都不健康了。也就这段日子控制他的饮食,又每日跟着伍师父练武才瘦下来了。”
她儿子现在虽然瘦了,但还是很有肉感。
小脸上的婴儿肥捏起来软乎乎。
一说到孩子,苏淮策便满脸复杂地感慨道:“当初离开家时你还是个小萝卜头,都没哥哥胸口高,如今再见,你儿子都快三岁了。”
说实在的,他看着眼前这个温柔贤惠满脸恬静的妹妹,完全没有办法将她与曾经那个娇纵蛮横满眼戾气、被他收拾后便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的姑娘放在一起比较。
明明是反差极大,却告诉他这是同一个人。
他越想心里的割裂感便越强。
纠结到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女大十八变。
这女人嫁人生了娃,总会变得更成熟稳重一些。
“是啊!二哥这些年都不回家,也不怎么给家里传信,自然看不到我的变化,爹娘也总担心你。”
苏漫漫轻笑着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以前二哥总是逃避,如今爹娘盯紧了你可不会轻易再放开了。
”
苏淮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沉默片刻后,轻叹着说:“漫漫,不是为兄不愿意听爹娘的话好好安定下来成家,而是哥哥我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娶个女人回家又没办法跟人家厮守,便是耽误人家。”
苏漫漫闻言,轻叹着说:“我理解二哥的想法,但爹娘担心你也是人之常情,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但一直漂泊不定也不个事儿。”
苏淮策闻言忍不住笑了,打趣道:“我们家漫漫到底是成婚当娘的人了,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爹娘有大哥老三老四和你,且你们都已成婚生子,他们不缺承欢膝下之人,又何必逼着我去迫害人家姑娘呢?”
苏淮策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又爽朗,偶尔还有点没心没肺。
实则心思细腻,粗中有细。
为人十分可靠。
让苏漫漫很有好感。
兄妹二人也没聊多久,苏漫漫便不打扰苏淮策休息了,她将张大拿叫进来照顾二哥便去厨房煮饭了。
由于她二哥说随她做啥就吃啥。
她便炖了鲫鱼豆腐汤,又炒了个青菜,最后再蒸一个肉沫鸡蛋羹,配上松软的米饭,便是她夫君和二哥的午饭了。
她刚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准备好,钱先生欣喜的声音便从厨房门口传来:“哎呦,今天做
饭之人是徒弟媳妇儿啊?怪不得闻起来好香。听说你夫君昨夜醒了,难怪你今日都有心情做饭了。你有没有做为师的份儿?为师正好肚子饿了。”
苏漫漫扭头望去,钱先生便抬脚走来,他垂眸一看苏漫漫做的饭菜都十分清淡,忍不住啧啧道:“太清淡了,闻着虽然香,但吃进嘴里没啥味,不如你再给为师炒两个小菜?”
“师父想吃请稍等片刻,我得先将我夫君和我二哥的饭菜送去,不然鲫鱼豆腐汤凉了会有鱼腥味儿。”
苏漫漫说:“蒸笼里还有热包子,师父肚子饿了,可以先吃两个垫垫。”
“行,那你动作快点。”
钱先生毫不客气地蒸笼里拿了两个香喷喷热乎乎的肉包子啃,含糊不清地说:“一会儿为师还得进宫一趟,你夫君好歹受了个伤,总不能白受。”
他向来不是肯吃亏的性格。
他的徒弟他护着。
自然没有让徒弟白白受伤的道理。
虽说这几日,皇上让人送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又下旨表示慰问,每日还让御医过来看一眼。
但那些东西都是虚的。
只有将实实在在的好处握在手里才不枉费他徒弟对皇上忠心耿耿,为护皇上与一万人众以命相搏。
“嗯,师父这是何意?”
苏漫漫愣了一下
,挑眉询问道:“师父准备替我夫君向皇上讨个封赏吗?”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怎么能叫讨呢?那是你夫君应得的。”
钱先生又啃了一口肉包子,摆手道:“懒得跟你说,你快给你二哥和你夫君送饭去,送完赶紧来给我炒两个菜,我吃了就得去忙了。”
苏漫漫被催得无奈,只得点头应了。
喂苏淮策吃饭的活交给了张大拿,苏漫漫则是亲力亲为地照顾沈秉呈,便趁机提起了钱先生要进宫为他讨封赏的事。
沈秉呈笑着说:“师父虽然嘴上总嫌弃我们,实则事事为我们考虑,一点都看不得我们吃亏。”
皇上这段时间清算永亲王党羽忙得不可开交,还能抽空让御医带上珍贵的药材每天过来看看他和二舅哥的伤势便已经不错了。
论功行赏之事,还得等尘埃落定之后再慢慢算。
师父如今急吼吼进宫为他讨赏,难免急躁了些。
苏漫漫点头,将一块鱼肉的刺挑完后喂到沈秉呈嘴边,柔声道:“师父对咱们这般好,咱们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相护之心。我一会儿去炒几个好菜,好好犒劳犒劳他老人家。”
“他就爱吃一些重口的,但他如今要喝药,身体并不好,得吃清淡点,你别什么都顺着他。”
沈秉呈无奈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