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乐呵呵地挑眉道:“若是我惹是生非,让夫君辛苦,那可不值得。何况,我跟京都城内的大多数相识的夫人小姐都相处得不错,没几个人会像忠武侯府的那位一样嚣张跋扈,不要名声。”
京都城内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一个比一个要脸,就算要设计陷害谁也都是暗戳戳的,可没几个会像黄静苒那样直接打上门来。
而她苏漫漫深知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成为那些夫人小姐的眼中钉。
沈秉呈轻笑着说:“往后的事谁知道呢!我只是在告诉你,无论是对上谁都不要害怕,一切有为夫。”
他会一直挡在她的身前,做她最坚定的避风港。
让谁都没办法欺负她。
“何况,别人欺负你,怎么能算是你惹是生非呢?无论你做什么,对为夫而言都不是麻烦。”
沈秉呈认真地说:“你能过得舒坦,比什么都重要。”
苏漫漫被感动到了。
她抬手抱住沈秉呈的脖子,黏黏糊糊的不想放开,娇嗔道:“夫君真好,夫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却能被我收入囊中,我真是三生有幸。”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为夫。”
“我必然会将夫君视若珍宝,珍之重之。”
苏漫漫笑呵呵地点头。
外面天色大亮,苏漫漫听见她爹娘吃完早
饭出去忙碌了,而孩子们稚嫩清脆的读书声已传入耳朵,很显然尚夫子已经过来给孩子们上课了。
苏漫漫低声说:“夫君,张超和姜成一情况已经稳定,既然你今日回来了,便随我一同去看看他们二人吧!他们是为了救我们夫妻二人受的伤,虽已经给过妥善补偿,却也不能忘了他们的救命之恩。”
“为夫自然不会忘,原本也打算今日去看看他们的。”
沈秉呈拉着苏漫漫起床穿衣服,很有闲情逸致地为她画眉。
沈秉呈画眉的技巧并不娴熟,但在苏漫漫的指挥下画得也还不错。
苏漫漫忍不住笑道:“夫君为我画眉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不过还得多加练习,争取早日达到出神入化的效果。”
“好,往后只要有空,为夫必定好好练习。”
沈秉呈温笑着点头,满眼温柔。
夫妻俩吃过早饭后,去店铺里拿了一些刚出笼的香软的糕点和吃食,又去医馆拿了一些滋补的珍贵药材,这才上门探望张超和姜成一。
张超住的地方更近一些。
沈秉呈和苏漫漫夫妻俩便先去探望他,张超已经能下床活动了,只是坚持不了多久,脸色也恢复了血色。
他看见苏漫漫和沈秉呈提着东西上门探望,很不好意思地说:“哎呦,姑爷和小姐怎么这般客气?
一日三餐都让人送来便罢了,你们日理万机的,怎么还抽空过来了?”
“再忙碌也不能忘了救命恩人。”
苏漫漫轻笑着说:“我夫君昨日刚回京都城,惦记着你,恰逢今日休沐,便过来看看你的恢复情况如何。”
“小的恢复情况不错,过不了多久便能活蹦乱跳了。”
张超扬眉一笑,乐呵呵地说:“多谢小姐和姑爷惦记,小的保护小姐乃是分内之事,小姐不必挂心。”
“只要你能好好恢复,比什么都强。”
苏漫漫笑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张超的夫人胡盼娣,胡盼娣忐忑地接过,从喉咙里挤出谢谢两个字便转身往外跑。
苏漫漫知道胡盼娣的性格腼腆,便也没多问她,省得让她无所适从。
“在下的妻子胆子小,让姑爷小姐见笑了。”
张超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她从小吃了许多苦,难免如此。”
他的眼底满是怜惜。
苏漫漫轻笑着说:“我都知道,你好好待她便是,让她往后莫要再吃苦了。”
张超咧嘴一笑,乐道:“这是自然。”
苏漫漫和张超聊了几句,沈秉呈才出声道:“你好好养伤,尽量吃好睡好,等你养好身体,我还有事需要你做。”
张超急忙点头:“姑爷放心,小的一定吃好吃好睡好,柳大夫说要不了
一个月小的便可康复,届时任凭姑爷吩咐。”
沈秉呈满意地点点头。
苏漫漫拍了拍沈秉呈的胳膊,不赞同地说:“你怎么回事呢?他都还没恢复健康,你便惦记着让他去做事了。”
张超乐呵呵地说:“小姐可别怪姑爷,曾经在夔州时姑爷受再严重的伤都不会休养超过三日,小的这点皮外伤不算啥。”
苏漫漫脸色微变,她跟沈秉呈睡一起,自然发现了他身上的一些疤痕。
但她每次想要询问,沈秉呈便转移话题,亦或是说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她虽猜测他受伤不轻,却没想到他那两年竟过得这般艰难。
无论受多重的伤都最多休养三日。
他真的当他自己铜墙铁壁吗?
苏漫漫有些生气,又很是心疼,沉默着半晌没开口说话。
沈秉呈瞪了张超一眼,张超浑身一僵,意识到说错话了便急忙找补道:“姑爷虽也受过伤,但都是皮外伤,养几日便好了,小姐不必担心。”
“都好了不知道多少时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沈秉呈抬手牵住苏漫漫的小手,低声哄道:“都过去了,就不当一回事了,出门在外,受些皮外伤在所难免,何况为夫乃是个大男人,受点伤不算什么。”
“大男人的身体就不是肉长的,便不会痛吗?”
苏漫漫既心疼又生气地说:“往后可不许再瞒着我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不要你受任何伤害,哪怕是皮外伤也不行。”
“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沈秉呈轻笑着哄道:“为夫听你的,往后尽量小心,不让自己受伤好不好?”
苏漫漫不咸不淡地冷哼了一声,从张超家里出去后,她便抬手捶了捶沈秉呈胳膊,没好气地说:“今日若非张超说漏嘴,我还不知道你蒙骗我呢!”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忧吗?”
沈秉呈轻叹着握住苏漫漫的小手,轻笑着哄道:“何况都已经过去了,为夫那时候只想着尽快回到你和儿子身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就算受伤,只要不是下不了床,他都不想浪费时间。
苏漫漫眼眶瞬间就红了,哽咽道:“我就说嘛,你去了那样偏远且民风彪悍土匪流氓遍地的地方,若是不受些苦难,怎么可能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将一切整顿妥当?”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一哭为夫就心疼。”
沈秉呈笑着调侃:“总归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夫人总不能让为夫身体疼,还要心疼吧?”
苏漫漫将眼泪收回去,没好气地掐了沈秉呈一爪子,气呼呼地说:“你还好意思说!”
这个狗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