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应该还不会,咱们稳住,不可自乱阵脚。”
苏漫漫拧着眉头说:“此事等我夫君晚上回来,我与他说说。”
付清荷点头:“好。”
在傍晚来临时,苏漫漫刚准备去接孩子回家,便在半路上遇到抱着孩子回来的沈秉呈。
苏漫漫让马夫停住马车,揭开门帘望向沈秉呈,笑着招手道:“夫君今日怎么下值得这般早?快上来,咱们一同回家吧!”
“今天事少回来早。”
沈秉呈点头,抱着儿子爬上马车。
苏漫漫给他们父子俩让出位置,沈念铖立马扑进她怀里,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她询问道:“娘亲,爹爹说您今日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
苏漫漫一听这话,狠狠瞪了沈秉呈一眼,将儿子搂进怀里,眉目弯弯地笑着回答:“娘亲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
“娘亲没事就好,我今日可担心娘亲了,爹爹又不让我进房间打扰娘亲休息,我吃肉都不香了。”
沈念铖伸出小手抱住苏漫漫的脸蛋,凑近“啵”的一下很响亮地亲在了苏漫漫的脸颊上,笑呵呵地说:“亲亲就舒服了,亲亲把所有病痛都赶走,让娘亲永远健康快乐。”
儿子如此懂事窝心。
让苏漫漫十分感动。
她抱着儿子的小脸蛋也用力地亲了两口,笑靥如花道:“不
愧是为娘生的好儿子,就是懂事温柔又体贴,真的太招人喜欢了。”
“那娘亲最喜欢的人是我吗?”
沈念铖被亲得眉目弯弯,咧嘴道:“我最喜欢的人是娘亲呢!”
“当然!我们家大宝贝最喜欢的人是娘亲,娘亲最喜欢的人自然也是大宝贝了!”
苏漫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家大宝贝永远都是娘亲最喜欢的人。”
沈念铖乐得小脸红彤彤,将脑袋埋进苏漫漫的怀里笑出声来。
苏漫漫将手臂收紧。
一只手搂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身子,一只手轻轻拍着儿子的脊背,眼底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柔光。
沈秉呈看得眉头越皱越紧,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骗子。”
这女人明明昨夜还说最爱之人是他。
今日最喜欢的人便成了儿子。
这个女人嘴里可还有一句真话?
苏漫漫抬眸望着眸色越来越沉,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沈秉呈,冷嗤一声道:“小声嘀咕什么呢?有本事说出来我听听?”
她虽然没听清沈秉呈说了些什么,但看他那酸溜溜的表情便知晓他没说啥好话。
“我说你是个大骗子!”
沈秉呈撇了撇嘴,高贵冷艳地哼笑道:“你昨夜还说最爱我,今日便说最喜欢小兔崽子。”
“我对你是爱情,对儿子是亲情,这并不一样
。你跟儿子对我而言一眼重要,我爱你跟我喜欢儿子有什么冲突吗?”
苏漫漫嫌弃地瞪了沈秉呈一眼:“连你儿子的醋都要吃,你幼不幼稚?”
这个男人做事说话如此成熟稳重,怎么偏偏要在这种事上争风吃醋呢?
沈秉呈抿了抿唇,眸色沉沉地不说话,但那表情委屈得不成样子。
苏漫漫实在没眼看,懒得搭理他。
儿子今天玩了太久,窝在苏漫漫怀里没多久便睡着了。
下马车的时候沈秉呈很自觉地伸手过来将儿子从苏漫漫的怀里抱过去带回家。
苏漫漫紧跟其后。
晚饭吃完,回到房间。
沈秉呈认真提出自己思考了许久的建议:“小漫,咱们儿子也两岁多了,不必夜夜带在身边睡觉,当初你没给他安排奶娘便罢,如今秋蝉来了,便让秋蝉带他睡觉吧!”
苏漫漫诧异地挑眉,盯着沈秉呈望了两眼,见他表情严肃,忍不住冷嗤道:“你真是有出息!咱们儿子才两岁多,你便容不下他了,你还是他亲爹吗?”
“咱们夫妻之间,有咱们的事要做,带个儿子终归不便。”
沈秉呈脸不红心不跳地认真说:“我又不是柳下惠,咱们年轻力壮,难免有需要……”
苏漫漫:“……”
还真是理直气壮。
苏漫漫一想到昨夜,便脸蛋发红
,腿脚发软,忍不住撇了撇嘴,沉默片刻后拒绝道:“孩子还小,不必将他早早丢给别人带。我们白日里本来就忙,若是夜里还不带他,儿子该委屈了。”
沈秉呈的提议被否决。
心里很不得劲。
苏漫漫突然出声道:“今日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想来应该是被盯上了。”
沈秉呈原本幽深的眼神微微一变,急忙询问道:“什么麻烦,说与我听听。”
苏漫漫一五一十将今日遇到的事说给他听。
沈秉呈拧着眉头沉默片刻后,淡声说:“此事你不要着急,最近小心谨慎些,我去查探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漫漫点头,拧眉道:“可以从黄静苒身边查起,我与她从未相识,她没道理来寻我的麻烦,但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一定是有人对她说了些什么,导致她对我产生误会。”
沈秉呈点头:“好,我知道了。”
夜深了,躺在床榻之上,苏漫漫窝在沈秉呈的怀里,关心地小声询问道:“夫君,你最近在大理寺任职还好吗?”
“还好。”
沈秉呈点头。
虽然以乔霍然为首的大理寺官员都排斥他,但他去大理寺任职是为了查案的,大理寺的那些人不配合,他便自己去调查便是。
乔霍然打压他,他避其锋芒便是。
反正乔霍然及其同
党越排挤他,皇上就越容不得乔霍然。
他心里清楚皇上的打算。
他不信乔霍然不清楚。
但乔霍然还是要排挤他。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乔霍然要弄他,将他从大理寺除名,以此证明皇上看走了眼,也要向皇上证明大理寺乃是他乔霍然的地盘,能为皇上所用只有是他乔霍然,而非初出牛犊的他。
乔霍然目前还没有杀他的打算,难保以后不会趁机杀他。
可他沈秉呈怎么可能认输?
苏漫漫并不相信沈秉呈所说的还好。
但她知道沈秉呈总有一日会位极人臣,他经历的所有磨难和危险都将使他变得更加强大。
可心里还是舍不得看他受委屈。
她抱紧了沈秉呈的腰身,小声嘟哝:“无论你遇到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虽然你朝堂上的事我帮不了你,但至少你回到家能有一口热饭吃。累了饿了就回家,我做饭给你吃,你与我说说话,或许就能好很多。”
“好,我知道。”
沈秉呈心里微暖,眼底闪过柔光,垂头在苏漫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声音温润地轻笑着说:“我只要想到回家便能看见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觉得累或者困难了。”
因为他的家里有人等候。
只要回到家里,回到他爱人的身边,所有疲惫和不快都会化为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