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沈爱卿可否得了九皇叔真传?

沈秉呈眸色微顿,如实回答道:“禀告皇上,微臣与周建章不曾走动。”

“哦?”

萧祥龙微微眯眼,淡声道:“果真吗?”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

沈秉呈点头,认真道:“微臣出身乡野,能娶得我妻子苏氏实属意外,起初即便微臣有秀才功名在身,亦不被岳父一家看重,故而与岳父一脉走动不多。后来冰释前嫌,与岳父一家有所走动时微臣又忙于科考,随后便去了夔州任职,并无机会走动。”

萧祥龙今日问沈秉呈,便证明他早就派人查探过此事。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的状元郎竟是被他妻子苏氏下药强迫之后,怀有身孕才成婚的。

虽说此女子胆大妄为。

可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勇气可嘉?

而沈秉呈也是能屈能伸。

不仅接受这番屈辱的婚事,竟还能跟苏氏琴瑟和鸣。

“爱卿不必紧张,朕也就随口一问。”

萧祥龙又挑了挑眉,淡声询问道:“听你妻子苏氏说你年幼时便跟随九皇叔识文断字?”

沈秉呈眸色微闪,随后拱手道:“若皇上口中的九皇叔指的是钱先生的话,确实如此。”

“那你可知九皇叔曾是我朝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将军,武功高强?”

萧祥龙意味深长地望着沈秉呈说:“相较于习文断字,九皇叔的真功夫还得在带兵打仗

一事上,不知沈爱卿可否得了九皇叔真传?”

沈秉呈心头一紧,摇头道:“师父授我以诗书,教我习武傍身,研习医术,却不曾练过微臣何为带兵打仗。”

皇上沉默片刻后,突然长叹道:“由此看来,九皇叔还有心结未解。沈爱卿既是九皇叔唯一的徒弟,当开导开导九皇叔,让他放下执念,早日回归朝堂。”

“微臣尽力一试,可师父如何抉择,微臣不敢过多干涉,还请皇上恕罪。”

沈秉呈即便躬身行礼,也不显得卑微,而是很有原则地表达心中所想。

萧祥龙无奈苦笑:“九皇叔看似洒脱,实则比谁都固执,爱卿尽力便是。”

沈秉呈恭敬道:“微臣遵旨。”

“来人。”

萧祥龙突然出声,便有一群带刀侍卫迅速又整齐地冲进大殿。

沈秉呈眸色微动,便听萧祥龙下令道:“怀州知府周建章及其心腹余江县县令余捷通敌叛国,罪无可恕,即刻将此二人及其家眷关押天牢,交由大理寺审理,听候发落!”

“是,微臣遵旨。”

一群风风火火的带刀侍卫迅速退去,片刻后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秉呈犹豫着要不要告退,萧祥龙便淡声说:“沈爱卿,你虽年轻,却能力出众,朕便将查探幕后黑手之事交由你来办,希望你莫要让朕失望。”

沈秉呈微微一愣,

急忙拱手道:“是,微臣遵旨。”

“明日你便前去上任,莫要忘了参加早朝。”

萧祥龙温声提醒。

容易给人一种他性格极好,温润且贴心的错觉。

稍有不慎便会落进他营造出来的假象中,从而露出马脚。

曾有不少野心勃勃心怀鬼胎之人吃了这个大亏导致身首异处。

但沈秉呈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自认有些才华,也做了一些漂亮事入了皇上的眼,可他不会骄傲自满地认为自己在皇上眼中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京都城内人才辈出。

朝廷之上心怀鬼胎之人比比皆是。

皇上能稳坐皇位三十余年,且将皇朝发生得越来越好,边疆兵强马壮,必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微臣遵命。”

沈秉呈拱手,犹豫片刻后,低声道:“皇上,夜深了,微臣告退,您早些歇息。”

萧祥龙轻笑了一声,摆手道:“你也回去歇息吧!查案一事不可懈怠,朕希望能早日听到好消息。”

“是,微臣遵旨。”

沈秉呈点头,退出了大殿。

大殿巍峨庄严,站在门口一眼望去便是无边的夜色。

圆月高挂,皎洁无暇。

沈秉呈才惊觉竟已至月中。

他回到金阳大街的宅院,见苏漫漫和儿子都熟睡了,去洗漱一番后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躺了进去。

苏漫漫很自然地翻个身便

滚进沈秉呈的怀中,小声嘟哝:“夫君抱抱。”

“好,抱抱。”

沈秉呈轻笑,将手臂收紧,刚要跟苏漫漫说话,发现她竟熟睡着,才反应过来她方才所言乃是梦话,哑然失笑。

天还没亮。

苏漫漫便被儿子带着哭腔的控诉声吵醒:“爹娘,你们可以这么对我!”

苏漫漫迷迷糊糊睁开眼,烛光昏暗,很明显天还没亮。

她扭头望向即将哭出声的沈念铖,纳闷道:“怎么了儿子?大晚上不睡觉,你哭什么?”

“娘亲明明是抱着我睡的,怎么可以把我放一边,只抱爹爹不抱我?”

沈念铖红着眼睛控诉:“爹爹也只抱娘亲不抱我,还让我自己盖一床被子,你们夫妻俩根本不爱我!”

苏漫漫左右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被眸底带笑的沈秉呈抱在怀中,他们夫妻俩在同一床被窝里相拥而眠。

而儿子则是自己盖一床被子睡在另一边。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苏漫漫抬手捶了捶沈秉呈一下,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咱们儿子,好歹也让他跟咱们同一床被子吧!”

“一床被子盖不下三个人,何况这孩子睡觉不老实,便让他自己盖一床了。”

沈秉呈坐起身,将委屈巴巴的儿子捞过来塞进了苏漫漫的被窝里,无奈地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哭啼啼

的,爹爹要去上朝了,你跟你娘再睡会儿。”

“这么早便要去上朝?”

苏漫漫望了一眼角落里的计时沙漏,拧眉道:“还没到寅时,你可以再睡会儿。”

寅时也不过夜里三点钟。

而需要上朝的文武大臣寅时便得起身收整好前往皇宫门口,天还没亮便得进宫上朝。

对于不到辰时不起床的苏漫漫而言,这是十分痛苦且艰难的一件事。

“不睡了,再睡也睡不了多久。”

沈秉呈摇头,起身穿衣裳,轻笑着说:“你继续睡,我回来吃午饭。”

苏漫漫轻叹:“你以后每日都要起这般早,实在是太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沈秉呈哑然失笑:“我若是不忙,早些睡便是了。”

苏漫漫把儿子身上的被子掖好,起身走到沈秉呈身边,询问道:“你的官服可有带回来?今日是夫君第一次上朝,我即便不能陪你同往,好歹为你穿衣收整。”

“官服在衣柜里。”

沈秉呈点头,转身拿过挂在一旁的外袍披在苏漫漫身上,温声说:“天气越发凉了,尤其夜里温度低,你先去被窝里躺着,我洗漱回来再更衣。”

“我既然醒了,便给你煮个面。”

苏漫漫摇头,低声说:“你们上朝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总不能饿着肚子硬抗。索性今日醒得早,吃碗面条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