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玉眼底闪过一丝恶意,低声说:“姑姑,您就是太宽容了,您再这般任由苏漫漫胡作非为下去,四表哥心里就真的没有您的一席之地了。”
张翠翠咬着唇瓣,眼眸闪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秀玉见张翠翠这样,心里一喜,刚要开口继续添油加醋,一道幽冷的声音便突然传入耳朵:“我说娘为何与我生分了,原来是一直有人在挑拨我们婆媳之间的关系啊?”
“没……没有……”
张翠翠听到苏漫漫的声音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去的同时心虚地后退了一步,摇头道:“老四媳妇儿,我没有跟你生分,我将秀玉拉过来只是劝她莫要说你坏话。”
张秀玉上前一步,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张翠翠身前,将阵营划分得清清楚楚。
她微抬着下巴,语气嚣张但眼神得意地说:“苏漫漫,今日有我在,你别想欺负我姑姑。你这样水性杨花的恶毒女人就该离我表哥远一些,免得自食恶果。”
“水性杨花、恶毒女人、自食恶果……”
苏漫漫微眯着眼琢磨了这几个成语,又见张秀玉趾高气扬丝毫不怕她的姿态。
她稍稍挑眉望向被张秀玉护在身后的张翠翠,淡声询问道:“娘,她都这般羞辱我了,您还无动于
衷,莫非觉得她说得对?您就是这般看我的吗?”
张翠翠被苏漫漫这般淡声询问,浑身一僵,头皮发麻,急忙摇头否认:“不,不是这样的,是秀玉胡说八道,老四媳妇儿别往心里去,别跟她一般见识。”
苏漫漫点头,轻笑着抬眸望向张秀玉,淡声说:“听清楚了吗?我娘说你胡说八道呢!我很好奇,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你非要跳出来挑拨离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我才没有挑拨离间,我只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罢了。”
张秀玉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挺着胸脯强词夺理道:“你自己做了丑事还不让人说,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究竟看不惯我怎样的所做作为?”
苏漫漫淡声询问:“是看不惯我过年的时候给家里所有人添衣添吃喝,看不惯我带着全村人做工让全村人都吃饱穿暖为我夫君赚了好名声,还是看不惯我每个月准时给我夫君送去衣服鞋袜粮食药材?”
苏漫漫微微挑眉,继续道:“亦或是,你还看不惯我每次回家都为家里人添置家庭用品亦或是吃食糕点?或许我替我夫君孝敬爹娘,让爹娘免于操劳也让你看不惯吧!毕竟我做到的这些事,你一样都做不到,也没资格做。”
苏漫漫每说
一句,张翠翠的脸色便涨红一分,脸颊上有种被抽打的火辣感,心底的羞愧让她抬不起头来。
但苏漫漫的质问声尚未结束,她漫不经心地轻笑道:“还有我娘摔倒落水危在旦夕,我身怀六甲依旧急忙赶来,从娘家带来药材大夫救我娘一命也会让你看不惯吧?毕竟,你身为我娘的亲侄女,在我娘命悬一线你都不曾出现。”
张翠翠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涨红的脸瞬间煞白。
她总算是听出来了,苏漫漫看似质问张秀玉,实则借话敲打她。
苏漫漫在指责她狼心狗肺不知感恩被人挑拨离间看不清亲疏远近和好赖。
张秀玉被质问得脸色憋红,眼神闪躲着理不直气不壮地说:“你既嫁给了四表哥,这些都是你该做的,拿出来邀功算怎么回事?我看不惯的是你趾高气昂的姿态,是你下贱至极地倒贴表哥,跟你做的这些事有什么关系?何况我当初……并不知晓姑姑摔倒受伤一事。”
张翠翠急忙拉住张秀玉,颤声道:“秀玉,你别再说了,老四媳妇儿嫁给老四以来,一直很孝顺我跟你姑父,对咱们家里所有人多有照顾,我很满意。”
张秀玉拧眉,道:“姑姑,您别怕,今日只要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您。”
跟在
苏漫漫身后的田秀花尴尬得脚指头都快把鞋底扣穿了,忍不住出声道:“秀玉妹子,四弟妹从始至终都没有欺负过娘,你莫要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一直在挑拨离间,你就是见不得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张秀玉没想到一向胆小如鼠的田秀花竟敢替苏漫漫说话。
她瞪了田秀花一眼,将田秀花瞪得脖子一缩才满意地冷嗤了一声。
她刚准备开口,苏漫漫漫不经心的声音便冷幽幽地响了起来:“安的什么心?自然是坏心了。她见不得咱们一家人和气,大概是因为嫉妒吧!毕竟我嫁给了她想嫁又嫁不得的男人,戳了她的肺管子,她自然对我恨之入骨,又仗着有娘这个亲姑姑,更加方便她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的和睦家庭。”
张秀玉没想到苏漫漫三言两语便将她的心思全说出来了。
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激动反驳道:“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挑拨离间破坏你们的和睦家庭。”
“你的所作所为都透着几个信息,那便是求而不得、不甘心、更不想让我好过。”
苏漫漫轻蔑地笑道:“像你这样的跳梁小丑我见多了,比你有能耐的比比皆是,照样被我抽嘴巴子。今日我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计较,
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你……”
张秀玉突然想到苏漫漫以前可是连县令嫡女都能甩耳光的人。
当即惊得倒退了一步,踩在了张翠翠的脚背上,张翠翠痛呼,下意识伸手推开了张秀玉。
张秀玉没站稳跌倒在地,手砸在尖锐的石头上立马冒出猩红的血珠,她疼得眼泪花闪烁,委屈地控诉道:“姑姑,你摔我!”
“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踩到我的脚背了。”
张翠翠急忙上前去扶张秀玉:“我扶你起来,先去把手洗干净上些药。”
“姑姑……”
张秀玉哭出声,博取张翠翠同情的时候又让她愧疚:“我的脚好像崴了,站不起来,我的衣裳裤子也全脏了,暂时回不了家,姑姑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我就住我原来住的房间便可。”
张秀玉曾在沈家借住。
且只有她一个女娃,自然就独占了一个房间,可她曾经的房间早就被改成沈秉呈的小书房了。
沈秉呈不在家,他的书房便是苏漫漫在用,根本没办法放床。
张翠翠为难道:“你原来的房间不能用了,不过新搭建了几间房,里面有床,你可以先住着。”
张翠翠说完这话,下意识扭头望苏漫漫,像是等她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