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陈默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恋蒙族文化。
对于这个曾以铁蹄扫荡亚欧大陆的古老民族,陈默有着一种莫名的向往。
这种向往是对于探索秘密的向往,同时也牵引着陈默对其做出了一番细致的研究。
而这其中就包含有学习蒙语这一重要环节!
想要了解一个民族的历史,那首先就要学会这个民族的文化。
那段时间陈默几乎是在废寝忘食的学习蒙语,并且钻研蒙古文化。
皇天不负有心人,蒙语虽然极为难学,可是陈默却仍旧掌握了一部分。
虽然比不得土生土长的蒙古人,可是想要做到简单的日常交流却也绝无问题。
不过前世陈默虽然也是个宅男,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能穿越,而且还穿越到了覆灭元朝,开创最后一个汉人王朝的大明!
大明对于元廷可谓十分反感,这也导致陈默穿越来的这近一年时间内,他并没有接触到任何有关于蒙古的文化。
直至这次带兵攻打乌龙岭,他从乌龙大王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有关于黄万成的秘密。
他决定在宴会之上用蒙语试探黄万成。
如果黄万成能够听懂他的蒙语,甚至与他用蒙语进行交谈,那他便可以确定黄万成的确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虽然陈默对于元朝并不反感,可是他绝不能容许有任何可能会动摇国家根本,危及百姓利益的问题存在!
如果黄万成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他就必须要想方设法,竭尽全力的将其铲除,绝对不能任其继续在浙江留任。
至于这次要与他合作的马学武,陈默早已经为他想好的退路。
黄万成身为浙江布政使,平日里行贿,受贿,贪污,腐败的事情肯定做过许多。
只要马学武能够仔细留意,想要抓住黄万成的把柄,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算到时黄万成真的销毁了所有证据,导致陈默对于他的指控失败,那马学武也可以以黄万成品行不端,中饱私囊作为突破口,向朝廷进行检举。
自从洪武一朝以来,朝廷对于官员贪污的事情便十分痛恨。
如果这个罪名彻底过时的话,那黄万成最终肯定是难逃惩罚,而马学武也不必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任何的影响,这就是陈默给马学武留好的一条退路。
陈默已经将所有事情全都安排完毕,再与马学武约定好了之后,他这才乘坐马车离开马府,准备前往自己军队驻扎的馆驿休息。
经历了上一场的战斗,陈默麾下的这些东厂高手和锦衣卫们此时全都疲惫不堪。
为了能够让他们好好休息,陈默这次谁都没带,只带了一名普通的车夫。
他之前才刚刚瓦解了汉王的阴谋,想来汉王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抽出手来对付他。
更何况此处距离京城足有数百里的路途。
就算汉王真的想要重新安排人手来对付自己,那也绝对没有这么容易。
陈默本以为自己在此处没有仇敌,就不必担心有人想对自己不利。
却不想把车开到中途,突然停在原地。
车夫赶车的声音戛然而止,车帘也被突然绷紧,上面浮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自车外传来,陈默对于这个味道简直是再清楚不过。
他知道负责接送自己的这名车夫现在恐怕已经遭遇不测,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身犯险境。
不过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何有人要对自己不利,毕竟自己已经排除了所有人暗害自己的可能。
自己在这里既没有招惹仇敌,又没有利益纷争。
虽然他之前曾因招募乌龙岭土匪的事情而与赵无言发生了一些冲突和摩擦,可是最终两人还是将这件事情说开了。
况且赵无言也不是那种心思狭隘之人,就算是因为两人之间发生的口角,赵无言也不必埋伏在这里暗杀自己吧?
虽然明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身份险境,可是陈默却并没有半点畏惧。
他隔着车帘推开了那具尸体。
随后缓缓走下了车。
车夫被人一击毙命,他的喉咙已经被割开,像是一张张开的婴儿嘴。
鲜血顺着他脖颈处的伤口汩汩流出,而这也正是刚刚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的来源。
陈默对于眼前这一幕场景并不惊讶,他轻便的跳下马车,同时环顾四周:“既然敢在这里截杀我的车夫,那说明你的胆量应该不小。”
“能够如此精准拦截我的车驾,想来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
“你来无影去无踪,能在我和车夫未曾察觉的情况下出手斩杀了我的车夫,这说明你应该是一位武林高手。”
“我的身边并没有带领其他的护卫,他们现在都在馆驿驻扎。”
“你不需要担心受到任何的威胁,现在尽管出来与我见上一面吧!”
陈默此时表现的泰然自若,完全没有受到身旁那具尸体的影响。
尸体他之前已经见多了。
比这车夫死相更加可怕的,他也并非是没有见过。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能表现的无畏无惧,而在听到了他的这番话后,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轻蔑的冷笑。
“我原以为你应该是生了三头六臂,所以才会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可如今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既然明知道自己已经身患险境,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而不选择逃跑呢?”
陈默寻着声音朝身后望去,便见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正站在马车之上。
他手中提着一把长剑,剑尖此时还在向下滴血。
刚刚割开了车夫喉咙的那把凶器,如今就在这名黑衣人的手中。
面对黑衣人的这番询问,陈默笑着摇了摇头:“我之所以不离开,那是因为我不害怕!”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神乎其神,其实我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一人而已。”
“可是即便如此,我仍不怕你。”
“你以为杀了我的车夫就能够让我胆战心惊吗?或者是你觉得我现在就应该跪地磕头,涕泪横流,求你饶我一命?”